此時的蘇九坐在臺階上愁眉苦臉的,問了跟著王爺去丞相府的小廝才知道事情的緣由,原是相府擺了一桌王爺厭惡的辣食,可王爺不吃辣這回事外人是不知道的。
并不是蘇九為洛敬城的感情問題發(fā)愁,而是這個王爺心情不好,成天擺著一張臭臉,他們這些下人也會跟著膽顫心驚的,所以蘇九愁啊,得想方設法拍王爺馬屁才行啊。
于是待洛敬城從房中出來后,就看到一臉笑嘻嘻的蘇九,頓時臉色又冷了幾分,語氣也十分的不耐煩,“你不去做事,跟著我干什么?”
“王爺,過幾日就是中秋節(jié)了,皇上傳來消息要在宮中設宴,可否再讓繡坊給王爺制幾件新衣?”
“設宴?皇上可說宴會上都有何人?”
“屬下不知,可聽說朝中各位大臣與其家眷都在受邀之中,想必相府的南姑娘也會去吧?!?p> 南夢夢?洛敬城一聽到她,臉色瞬間和悅了起來,然后假裝鎮(zhèn)定道,“那便吩咐下去,制件新衣吧?!?p> “得嘞?!碧K九嬉皮笑臉道,心想著提南姑娘準沒錯,王爺心情一定會變好的,然后就屁顛兒屁顛兒的去辦事了。
洛敬城腳步變的輕盈起來,方才的懊惱也消散了很多,心想著這次萬不能在她面前丟面子了。
與此同時的丞相府中,唐詩雙手掐著腰在院子里面來回踱步,怒氣沖沖地說道,“那宋承竟敢在外面養(yǎng)女人!我讓皇上罷了他的官!夢夢啊,那種渣男不值得你為他傷心,這京陽城這么大,有的是男人!”
南夢夢一手撫額,滿臉的無奈,“好了,你也不必這樣氣憤了,我只是惱怒他瞞了我這么久,其實他本質上并不壞的。”
“你竟然還為他說話!你是不是傻啊!”唐詩一臉擔憂的看著南夢夢,“你什么時候變成了個傻白甜啊,大姐?你把我那個聰明精明的夢夢給弄哪去了?”
“我只是在這府中悠閑日子過久了,沒有壓力,個個兒都寵著我,也沒想那么多了?!蹦蠅魤艨嘈Φ?。
“即便是在這個世界,人心險惡啊,夢夢,你說你身為相府小姐,萬一被哪個看中你權勢男人騙走了怎么辦?!笔鼙M了深宮爾虞我詐的唐詩,生怕南夢夢有一天會被人陷害。
“好了,沒事的,我的皇后娘娘啊,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還沒傻到那個地步。”南夢夢搖了搖頭,真拿這個為她操心的閨蜜沒辦法。
“我給你個小道消息啊,我看皇上的意思,想給你和七王爺指婚,過幾日的中秋,他還特意設宴了,我看八九不離十了?!?p> “什么?指婚?”南夢夢剛入口的茶水差點噴了來,嗆的她急劇的咳嗽。
這皇上怎么還要給她包辦婚姻呢?而且還是那么討厭她的七王爺!可南夢夢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還是為了壟權啊。
“你覺得那七王爺怎么樣,雖所他今日是失禮了些,可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都是直的,想必是很喜歡你的?!?p> “喜歡我?”南夢夢一想起他,頓時眉頭緊皺,“見色起意的登徒子罷了!”
見色起意的登徒子,南夢夢是這樣評價洛敬城的,之后的某一日他從閑聊天的婢女口中聽到這話時,可是傷心了好一陣子。
南夢夢是打心眼兒里認為洛敬城是討厭她的,從那次在茶樓見到他開始,就覺得這個人是莫名其妙的,對她冷言冷語的,也是沒見過他有什么好臉色,她可沒見過有哪個男人喜歡一個女生會是這樣的。
在唐詩離開了丞相府之后,南夢夢就抱著貓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月餅啊,萬一皇上真給我指婚了可怎么辦?”南夢夢躺在床上對著貓說道。
“月餅”是南夢夢給貓取的名字,起因是南夢夢有一日突然想吃月餅。
月餅跳上床,伸了個懶腰,然后趴在南夢夢的肚子上縮成一團,懶散的看了她一眼,就閉著眼睛睡覺了。
“月餅啊,你是不是……胖了?”南夢夢被壓的上不來氣,瞥著眼睛看著被撿回來圓了一大圈的月餅,這是要往豬的方向發(fā)展啊。
想起剛撿到它的時候,瘦骨嶙峋的,腿還被打斷了,不過現(xiàn)在還好,吃的圓圓滾滾的,雖說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但也不影響它嬉戲玩鬧。
月餅對于南夢夢算是心靈的慰藉吧,至少她也不再想失戀的痛苦了,若是換作唐詩,肯定想方設法的報復宋承,可南夢夢不是那樣的性格,不是自己的東西,她也不愛去搶,讓她難過的事情,她就想要遠離,趁早忘掉,最好此生再也不相見。
說實在的,她在這種事情上,還是有些軟弱的,南夢夢自詡不如那些剛烈的女子,她只想安安靜靜過好這一生。
不知不覺中她便睡著了,夢中是曾經見到的景象,淺淡黃色的月亮發(fā)著溫和的光,燈火闌珊處,那人穿著暗紅色的衣衫在人群中緩緩走過,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檀香,漆黑的長發(fā)順著衣衫落下,他在這場景之中,仿佛四處皆是幻影,唯有他是真實。
那人是誰?睡夢中的她發(fā)出這樣的疑問,是宋承嗎?好像又不太是,那讓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朦朦朧朧中很是迷幻。
兩日之后的敬王府中,洛敬城正在書房看著奏折,一旁的墨已經干了,他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一想到宴會上南夢夢也在,他就心亂如麻,他要怎樣表達自己的心意呢?南姑娘會不會接受的。
身為掌管大權的王爺,理應不會此等事情而煩惱以至于亂了思緒,普通王爺應該頭腦冷靜的將自己的心愛之人撩到手,說一些“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這種話,然后展開攻勢。
可是洛敬城不是個普通王爺,他是個感情白癡的王爺。
“王爺~”突然一聲嬌滴滴的聲音打斷了洛敬城的思緒,他一聽到這個聲音,瞬間臉就黑了,比包公還黑的那種。
白榮欣端著茶水走進了洛敬城的書房,厚厚的胭脂糊在她臉上,每走一步都要掉點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