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jīng)很深了,可是戴安娜回來以后一直心亂如麻,根本無法入睡,只要眼睛一閉上,腦海中就會不由自主地出現(xiàn)盧子秋離開時傷心的眼神。
“叮咚!”
清脆的門鈴聲突然響起。
戴安娜猛然嚇了一跳,“他來了,一定是他來了,他肯定猜到是我做的了,不行,我得報警,對,報警?!?p> 電話剛拿起來,門外突然傳來了盧子秋冷漠的聲音,“戴安娜,你若是報警,你就會坐牢,我能來找你,手里就有了足夠的證據(jù),我本來想交給警方,但考慮到你跟了我兩年,所以我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老實交代,我不會為難你。”
“啪!”
戴安娜嚇得手一哆嗦,手機直接掉落地面。
盧子秋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知道你在家,我只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一分鐘后,你若是還不開門,我馬上轉(zhuǎn)身就走,你就等著坐牢吧。”
“不,不要,總經(jīng)理,我求你,不要?!贝靼材葒樀妹鏌o血色,跌跌撞撞地跑出去開門。
她太了解盧子秋了,他可是說到就能做到的人。
門一打開,戴安娜就緊緊地抓住了盧子秋的手,“總經(jīng)理,求你了,這一次是我不對,是我豬油蒙了心,求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盧子秋看她熱淚盈眶,心頭一軟,嘆了口氣道:“進去再說吧,若是不給你機會,我就不會來找你了?!?p> “謝謝,謝謝?!贝鞯つ瓤焖俚夭寥I水,“總經(jīng)理,請進。”
盧子秋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戴安娜快速地關(guān)了門,請他到沙發(fā)入座,手忙腳亂地開始給他沖咖啡。
“不用了,我不喝咖啡?!北R子秋擺了擺手。
“好,好的?!贝靼材仁肿銦o措地站在一旁。
盧子秋本想問話,卻看她僅穿著一件半透明的睡袍,肌膚若隱若現(xiàn),不禁嘆道:“去換身衣服再出來說話吧?!?p> “???”戴安娜一愣,低頭一看,頓時修的面紅耳赤,飛快地跑回了屋里。
“他不會什么都看到了吧?”想到這里,心跳突然加速,“該死,都什么時候了,我還在這里胡思亂想?!?p> 戴安娜的家布置得非常簡約,清淡柔和的色調(diào)也顯得特別的溫暖。
“這倒是像極了她平時的性格,可她為何要出賣我呢?是為了錢還是有人威脅她了?”
盧子秋滿腦子的疑惑,這事從目前來看,似乎即將要水落石出了,可背后是否真的會那么簡單呢?
之前他沒有仔細去想,現(xiàn)在回想起整個過程,突然覺得疑點重重:
第一,閆炳天當時的反應實在太過于激動了,他雖然心胸狹隘,但也不至于那么輕易相信媒體,哪怕這件事涉及到了他的女兒;
第二,從來不關(guān)注籃球新聞的如雪怎么會來得那么及時?即便閆炳天先通知了她再去找的自己,但她來的速度也不至于那么快才對,更何況閆炳天當時怒氣沖天,又怎么可能先通知如雪再來找自己算賬?
第三,以如雪的性格,她即便對自己再失望,也絕對不可能表現(xiàn)得那么平靜,更不可能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難道這是他們父女事先安排好的局?可那又是為何呢?”
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戴安娜換了一套休閑服出來,手足無措地站在盧子秋面前。
盧子秋指了指旁邊的沙發(fā),“坐下說話吧,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山貓的總經(jīng)理了,不必如此拘束?!?p> 戴安娜咬著嘴唇,低著頭坐了下來。
“戴安娜,我問你,是有人威脅你,還是給你錢讓你這么做的?”
戴安娜苦澀地回道:“錢。”
盧子秋皺了皺眉,“很多嗎?”這是他不愿意聽到的答案。
“五十萬?!?p> “你很缺錢嗎?”才五十萬她就出賣我了?
戴安娜突然留下了悲傷的淚水,“我媽媽要動手術(shù),我需要給她籌醫(yī)藥費?!?p> 原來如此,盧子秋暗自嘆息了一聲,“那現(xiàn)在錢夠了沒有?”
她母親的病情,他倒是略有聽說,若真的因為這個原因,那倒是情有可原。
“夠了。”
盧子秋嘆了口氣,“以后不要再做這種事了,為了錢做這種昧良心的事,以后你會后悔的?!?p> 戴安娜哽咽道:“對不起?!?p> 盧子秋微微一笑,取過紙巾遞給了她,“擦掉吧,好好照顧你母親,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
戴安娜愣在當場,“你不怪我了嗎?”
“我們共事了兩年,你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我很清楚,若非因為你母親的事情,你會出賣我嗎?”
戴安娜使勁地搖頭。
“那不就結(jié)了?”
“可是我害得你丟了工作?!?p> “一份工作而已,以我的能力,想找份籃球的工作會很難嗎?”
“可是......”
盧子秋擺了擺手打斷了她,“不用可是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照顧好你母親,其他的都不是問題?!?p> “謝謝你,總經(jīng)理?!贝靼材炔寥I水。
“好了。”盧子秋突然大大地吐了口氣,站了起來,“去睡吧,這件事就此揭過?!?p> “總經(jīng)理?!贝靼材然艁y地站了起來,完全不知所措。
盧子秋微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什么都不用說了,我原諒你了。”
“總經(jīng)理,我......”戴安娜突然泣不成聲,飛快地撲進了盧子秋的懷里,“對不起,對不起。”
盧子秋輕輕地拍了怕她的背才將她扶了起來,“善惡僅在一念間,為善不一定能得到好報,但為惡,則一定會得到報應,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而已,臨別前,我再贈多你一句話?!?p> “嗯?!贝靼材葴I眼婆娑地重重點頭。
“保持你的善良,努力做事,有一天你會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就是錢?!?p> 戴安娜飛快地擦去淚水,“那什么是最值錢的?”
盧子秋微笑著拍拍她的臉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肅然道:“心?!?p> “心?”戴安娜有點迷茫地看著他。
“以后你就會明白的,我先走了?!痹捖滢D(zhuǎn)身就走,一瘸一拐地朝著門口走去。
“總經(jīng)理,你要去哪里?”她了解盧子秋的性格,所以沒有追上去。
“天下哪里有籃球,哪里就會有我盧子秋的身影,聯(lián)賽見。”
盧子秋走了,他隨手把大門給關(guān)了,僅是門內(nèi)門外的距離,卻仿佛遙遠如天際。
“謝謝你,總經(jīng)理,你有寬廣的胸懷,有堅強的意志和堅定的目標,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一定會的?!?p> 戴安娜再次默默地掉下了淚水,感激的淚水,她知道盧子秋為何不問下去了。
但他可以不問,她卻不可以不告訴他,因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