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浪了一整天的顧北執(zhí)和郭天非,終于在臨近傍晚時回到了校里。
兩人翻墻進校時正好碰見同樣翻墻出校的齊伍和許博豪,四個人默契的相互對視一眼,然后利落的翻身、落地。
郭天非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方向,“校外的?”
此時已到初中放學的時間,光鮮亮麗的學生們紛紛收起在教室里的乖巧樣,魚貫而入般從教學樓里擠出,背著書包快速行走在通往校門的大道上。
黃昏已然出現(xiàn),暮色下的天空美麗萬千,身披滿身的落日紅,云霞與黃昏相互點綴,彼此交織成一幅靜態(tài)畫,恢弘優(yōu)雅。
顧北執(zhí)抬起頭,掀了掀眼皮,夕陽似千萬把光劍直射入他的眼簾。
眼前之景竟讓他有些恍惚。
顧北執(zhí)喟嘆一聲,淡淡的說道:“誰知道呢?!?p> 瘋玩了一天的同學們早已回到教室,提前收拾好東西靜待放學。
顧北執(zhí)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在后面叫夏南笙。
夏南笙微微抬起頭,沉思了片刻,又重新低下頭去。
顧北執(zhí)嘆了口氣,將弓著的腿伸直,兩大長腿直接伸進了夏南笙的椅子下。
他邪魅一笑,腳尖勾起她的椅杠,連人帶椅子一并往后移了幾步。
“傻臉妹,轉過來?!?p> 她的背脊緊繃成一條線,嘴唇被咬的發(fā)白。
“你轉不轉?”
顧北執(zhí)又用腳尖輕輕碰了碰夏南笙的小腿。
夏南笙羞紅了臉,她怕顧北執(zhí)再做出什么舉動,乖乖的轉了過去。
顧北執(zhí)輕笑,坐正了身子,眼神毫不避諱的直盯著夏南笙看。
“有什么事嗎?”夏南笙聲音低低的。
“沒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顧北執(zhí)看夏南笙的眼神充分證實了這句話的可信度。
夏南笙的頭埋得更低了。
也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看到顧北執(zhí)就會不自覺耳根發(fā)燙,任何與他的交際都會讓她感到不自然。
“你要沒什么事我就去看書了?!毕哪象享槃菀D過身。
顧北執(zhí)連忙抓住她的手腕。
她手腕處的衣袖微微挽起一截,白皙光滑的手腕柔軟的就像一團棉花,凝若初雪。
顧北執(zh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光滑,像是沒盡興般,又不輕不重的捏了捏。
夏南笙鉚足了勁要從他手里抽出,顧北執(zhí)都不用使勁就能輕松鉗制住她。
她的臉已經燒的通紅。
“還沒摸夠?”劉清雯用筆重重的敲在顧北執(zhí)的手上。
只是瞬間,他的手便紅了一塊兒。
他這才悠悠的收回魔爪。
“抱歉,你的手太軟了,沒忍住就多摸了幾下?!鳖櫛眻?zhí)揉了揉鼻子,朝夏南笙溫柔的笑了笑,絲毫沒有對占人家便宜的覺悟。
劉清雯拿筆頭指著顧北執(zhí),護犢一般護著夏南笙。
“我發(fā)現(xiàn)你這人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知道廉恥這兩字怎么寫嗎?”
劉清雯當著顧北執(zhí)的面抽出幾張濕巾在夏南笙的手腕上擦了又擦,仿佛自家的白菜被豬拱了。
顧北執(zhí)皺了皺眉,神情略顯不悅。
“寶貝兒,咱別理他,他下次要再敢碰你,你就告訴我知道嗎?”
夏南笙緊抿著唇,沒說話。
“這就跟家庭暴力一樣,只有零次和無數次?!?p> 夏南笙被她的話逗笑了,一掃之前的不適,“你這是什么比喻?”
“反正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后面這個人是大尾巴狼,他就專挑你這種軟柿子欺負。”
劉清雯伸手捏了捏夏南笙的臉蛋,認真的看著她,“我可跟你說好了,雖然我覺得你們倆是挺配的,但是在你高考完之前你可千萬別被他拐跑了!”
夏南笙哭笑不得,她和顧北執(zhí)是萬萬不可能的,而且她現(xiàn)在一門心思的只放在學習上。
“聽見了沒啊?”
夏南笙點了點頭。
悅耳的下課鈴聲終于響起,不到半分鐘教室便空了。
夏南笙也準備收拾收拾去吃晚飯了。
顧北執(zhí)以往都是第一個從后門出去的,今天卻還不慌不忙的坐在座位上。
正當夏南笙準備出教室時,顧北執(zhí)卻伸出一只手臂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有事嗎?”夏南笙有些緊張,低頭看著腳下。
“你在怕什么?”顧北執(zhí)歪頭打量著她。
“沒有,你讓我過一下。”
顧北執(zhí)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心下生軟,決定今天就先不難為她了。
他背起雙肩包,站在夏南笙面前,問道:“晚自修都是幾點結束?”
夏南笙愣了一下,隨即回道:“八點半?!?p> “嗯……晚上自己回去?”
“不是,和安安一起?!?p> 他問一句,她答一句,乖巧至極。
他撇了撇嘴,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我先走了,你們兩個都是女孩,晚上回去的時候小心點?!?p> 待他走后,夏南笙這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入夜,照顧好奶奶一切的睡前事宜,她坐到方桌上為顧北執(zhí)制定著補課計劃表。
鮮少聽見過動靜的按鍵手機這時卻冷不伶仃的響了一聲。
她的手機號碼只有三個人知道,林安安、沈嘉樹和高經理。
夏南笙有些疑惑的拿起手機,上面顯示有一條未讀短信。
未知號碼:【睡了嗎?】
她思索了片刻,覺得這應該是發(fā)錯人了,便沒太在意,隨手刪除了這條信息。
果然,在那之后,手機再也沒有響過。
最后一天的運動會,同學們深知過了今天以后又會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紛紛拿出了比前兩天還要活躍的精力,該吃的吃,該玩的玩,該追的追。
夏南笙下午有她的比賽,上午就獨自在操場練習拉伸運動。
林安安從啦啦隊訓練回來。
“南笙,你不是下午才比賽嘛,這些準備活動留在賽前就可以了。”林安安坐在草坪上,仰著臉看夏南笙壓腿。
“我有點緊張,書看不進去,所以就找點事做做。”夏南笙有點不好意思。
林安安從包里拿出一袋餅干,邊拆包裝袋邊說道:“哦,對了,裴雨冉好像也在啦啦隊,她之前都沒有去過,我也是今天才看見她的?!?p> 夏南笙微微一怔,隨即便收斂好情緒。
這個名字總是會讓她的情緒發(fā)生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