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有因有果
假期來臨,摘星閣約定在水唯衷家聚會,葉洛不放心葉櫻一個人去,一直送到了水唯衷家門口,不斷強調“天一黑必須回來,不回來以后都不許你出門。不準和男生太過親密,你是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p> 葉櫻不耐煩的說“知道了哥,你都說了多少遍了,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而且不是我一個人,井姍也在啊。要是陰天我還不能出來嘍?!?p> “就知道頂嘴,哥哥的話也不聽了。下次不讓你出來了?!?p> 葉櫻一聽這話嘴撅的老高“就知道欺負我,以后我被人欺負了,肯定指望不上你?!?p> 葉洛無奈“行行行,我不說你了行吧,誰敢欺負你啊。”
“哼,陰陽怪氣。”
葉櫻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jīng)到了,葉櫻滿懷歉意的說“對不起來遲了,我哥太嘮叨了”。
“沒事,我們也剛到?!庇喑善鎸捨克?。
“走吧,我們去別院,別院沒人,可以盡情的玩。我準備了超多好吃的。”水唯衷很興奮。
符達駕著馬車帶著五人過去。
經(jīng)過拯救朱瓷一事,葉櫻對其他三人的真實身份起了疑心,偷偷問了舅舅,得知水唯衷是長樂公主和水侯爺之子,因常年在外,所以京城少有人知,而余成奇是余成澤的弟弟,余家本就勢大,又娶了安康公主更是錦上添花,至于符達,木繼來語焉不詳,讓葉櫻更加好奇。
別院離得有點遠,位置偏僻但環(huán)境優(yōu)美。
葉櫻和井姍一眼就看中隱在花叢中的秋千,兩人輪流蕩來蕩去。幾個男生在小河邊釣魚,聽著清脆的笑聲,水唯衷心里癢癢的,扔下魚竿跑過去和她們一起玩。游所思看著平靜的水面對余成奇說“你不去?”余成奇看了看遠處,搖了搖頭。
中午,幾人吃飽喝足,開始睡午覺,一直到下午才陸續(xù)醒來,別院假山很多,幾人決定玩捉迷藏,經(jīng)過一番猜拳,最終決定水唯衷負責找,其他人負責藏。
葉櫻左右環(huán)顧選擇了一個小角落,剛剛藏好,就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水唯衷找過來,探頭一看,原來是余成奇,他們倆心有靈犀的選擇了同一個角落。
“你在這,那我換個地方。”余成奇轉身欲走,卻聽到水唯衷大喊“藏好了嗎?我開始了。”為難之際,葉櫻招招手,讓他和自己藏在一起。
角落狹小,一個人綽綽有余,兩個人就很為難,看著半個身子露在外面的余成奇,葉櫻使勁往里擠了擠,余成奇不好意思過去,葉櫻一把把他拉過去,這樣兩人都被遮住了。
兩人皆不出聲,寂靜的能聽到樹葉飄落的聲音,呼吸聲彼此可聞,葉櫻感覺臉在發(fā)紅,悄悄把頭轉到另一片,不想被余成奇發(fā)現(xiàn)。余成奇想咽口水,又怕聲音被聽到,含在嘴里很是煎熬,他現(xiàn)在只盼著水唯衷能找過來。
正當兩人目光閃躲,想看又不敢看對方的時候,墻外傳來的聲音解救了二人,兩人對視一眼,又很快各自移開目光,把注意力轉到聲音上,掩飾尷尬和慌亂。
墻外,兩個人縮在角落里,身上穿著偽裝,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堆枯葉,趙平嘴里叼著一片葉子感慨萬千的說“蓮大人真是上天派來拯救蒼生的救星啊?!?p> 郭華接話“誰說不是呢。你說這皇帝老兒是不是天天吃白面饅頭,喝那上等的酒。俺也想吃?!?p> “就知道吃,老婆有了嗎,要我說,等咱們成了上等人,先娶她個三五個老婆?!壁w平憧憬地說。
“你說蓮大人說的人人都能娶上老婆吃上白面饅頭的世界真的存在嗎?”郭華有些懷疑。
趙平拍了他一下“竟敢質疑蓮大人,小命不要了。蓮大人說只要咱們推翻了傅國,就能進入這種社會?!?p> “不敢不敢。”郭華連連否認,唯恐趙平在蓮大人面前說他兩句不好的,影響他升官發(fā)財。
此處是一個偏僻角落,墻外是一顆繁茂的大樹和無邊際的農(nóng)田,一般人這個時間不會過來,他們并未想到隔墻有耳。
葉櫻和余成奇默契的悄悄的走出藏身之所,在門口遇到找人的水唯衷,水唯衷眼前一亮正要出聲,在他開口之前,余成奇和葉櫻捂住他的嘴,拖走什么都不知道的水唯衷。又找出其他人,將他們聽到的話說出來,幾人決定告訴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迅速派家仆抓住兩人,在他們身上搜出了火折子,又在附近找到了浸了油的樹枝。長樂公主當即求見陛下,說明此事。陛下將此事交給太子傅世君處理。
太子傅世君嚴刑審問之下,兩人將事情和盤托出。
最近民間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教派“大同教”,主張?zhí)煜麓笸巳松降?,不分貴賤,財產(chǎn)共享,人人都能娶得上老婆,這想想都不可能,但餅畫的饞人,因此短短時間獲得了非常多的人支持。這其中有窮苦困頓的窮人,也有好吃懶做想不勞而獲的懶人。教主單名蓮,教眾都叫他蓮大人。蓮大人常年黑袍加身,頭戴斗篷,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太子將此事匯報陛下,陛下全權交給他處理。他把任務交給了有為學院的人處理,恰好輪到木繼來,木繼來找到了摘星閣,兜來轉去還是他們的任務,葉櫻無語,不過水唯衷倒是很興奮,他最近天天盼著任務,可比學習好玩多了。
最近符達不知道有什么事,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葉櫻問過余成奇,他只說符達家里出了點事,在煩惱,讓她不要擔心。
傅世君除了忙活大同教的事,另外一個就是父母的感情問題。兩人表面上看起來相敬如賓,事實上也相敬如冰。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手心手背都是肉,偏著誰都不是。今夜本該是陳依的生辰,但她拒絕了所有的祝賀,從很早之前就是這樣,她喜歡安靜,喜歡獨自一人,但傅世君不得不打擾她,因為他的父皇讓他送禮物給母親。
傅世君敲敲門隨后走進去,陳依從發(fā)呆中回過神,見是他,微微笑道“怎么了?大同教的事有些棘手?”
“不是。”傅世君猶豫片刻,拿出藏在身后的禮物,是一盒精美罕見的首飾,陳依微笑“你知道母后不喜歡這些的。”
“這是別國進貢來的,母后,您得的是頭一份?!?p> 陳依接過,也未打開,隨手放在一邊“替我謝謝陛下?!?p> 傅世君還想說什么,陳依先道“我今天太累了,只想安靜一個人待著?!?p> “兒臣告退?!?p> 傅含光探頭見傅世君出來,手上未見首飾盒,雀躍道“收了?”
傅世君點點頭,張口欲言,傅含光擺擺手“旁的不用說,我也該忙著生日宴的事了?!?p> 傅世君看著父親遠去的身影,心下五味陳雜,強扭的瓜真的不甜嗎?他觸摸藏在手腕上的紅豆相思鏈,也許,他不該重蹈覆轍???,轉念一想,父親和母親并非沒有蜜里調油的生活,若他沒有其他妃嬪,結果會否不一樣呢?
傅世君一直沒有想明白,從記事起,從未見父親寵幸朱紫恬,那為何她會生下傅為臣,為何將她立為貴妃,他一直以為傅為臣的存在是兩人關系的分水嶺,殊不知,兩人淵源不止今世。
陳依與傅含光的關系不好不壞,與其說是夫妻,不如說更像合作伙伴。在傅為臣尚未出生的時候,兩人還像一對夫妻,傅為臣出生之后,陳依就完全封閉了自己的內心。唯有傅世君是她心中最后的溫暖。
陳依不喜歡傅含光,從第一眼就不喜歡,傅含光地位尊貴,相貌堂堂,任人都挑不出毛病,可她偏偏討厭,只是見面就反感,這份討厭連她自己都不知為何。
兩人第一次見面是在宮廷宴會上,傅含光玉樹臨風,博學多才,愛慕他的人不知幾何,在民間的名聲也極好,按理來說,陳依就算不愛慕他,也不至于討厭,可她就是討厭,第一眼就打靈魂深處討厭他。原本應該毫無交集的兩人,因為一場賞花宴有了交集。
賞花宴名為賞花,實際上是為了太子選妃。京城適齡女子全部參加,陳依為了不被選中,只做了基礎打扮,行事低調,可架不住有人找事,這個人就是朱紫紗。
賞花宴上要展示才藝,陳依做了兩首詩,一首普通至極的交上去,另一首是和木婷欣賞花的時候做的,木婷欣是她的好姐妹,家世顯赫,相貌出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陳依曾打趣她“若太子不瞎,舍你其誰?!蹦炬眯牢⑿χ鴵u頭。
卻不想第二首詩被朱紫紗得了去,朱紫紗并無特別出挑的地方,正愁眉不展間,有高人給她出了個主意,她欣然接受。呈上去的詩讓傅含光很是欣賞,當眾讀出,贊不絕口,木婷欣一下子就聽出這是陳依的詩,正要出聲,陳依攔住她,搖搖頭。
朱紫紗被當眾表揚,面上不顯,心中樂開了花。傅含光讓侍衛(wèi)指給他看,哪個是朱紫紗。當時朱紫紗心機的站在陳依身旁假裝路過,而收了朱家賄賂的侍衛(wèi)指的并不明確,傅含光把明顯出色許多的陳依認作了朱紫紗,更是滿意,回去之后就要立朱紫紗為太子妃,遭到了皇后的強烈反對?;屎蟮故呛軡M意陳依和木婷欣,要求他在這兩個人中選擇一個,太子不愿,一時之間母子陷入僵局。
傅含光是個有想法一定會去實施的人,回到東宮就讓手下送了綾羅綢緞作為賞賜,寓意明顯,朱家樂開了花。
京城公子哥私下對待字閨中的女子排個名次,陳依拔得頭籌,引來傅含光不滿,在各種聚會上表達了眾人審美不行的言論,眾人礙于他的身份沒說什么。傅含光豈會不知眾人的想法,他喬裝出行,欲瞧瞧這陳依是何人,竟敢和他心中的“朱紫紗”相提并論。
恰逢陳依和木婷欣結伴而行,外出游玩,兩人街頭相遇,傅含光一下子停住腳步,拉住他的伴讀范成文“你看,陳依有她美嗎?”范成文懵了一下,并未看到朱紫紗的存在,只有木婷欣和陳依,所以太子的意思是木婷欣沒有陳依美,平心而論木婷欣只是美的有些侵略性不如陳依讓人舒心罷了。他撓撓頭為難的說“嗯,我覺得多數(shù)人的眼光還是比較好的,木小姐也很美,但我還是覺得陳小姐更美一些?!?p> “你在說什么,這和木小姐有什么關系,我說的是紫紗和陳依。你們不是說陳依是第一美女嗎。比之紫紗如何?”
范成文茫然問道“這,可這是陳小姐啊?!?p> “什么?!”傅含光一臉茫然,指著兩人說“陳依和木小姐,不是朱紫紗?!?p> 范成文又東張西望了一番,沒有看到朱紫紗,確定的說“是陳小姐和木小姐?!?p> 傅含光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嘴里嘟囔著“完了完了,完全搞錯了?!?p> 范成文一下子明白過來,合著太子一直把陳依認成朱紫紗了,怪不得,他還曾擔心太子是不是被人下了降頭,不然怎么也看不上朱小姐啊,就算不喜歡陳小姐,木小姐,唐小姐等哪個都比朱小姐好啊,無論門風還是其他。
不久,皇上下旨冊封陳依為太子妃,陳依聽到圣旨內容愣在當場,遲遲不接,直到太監(jiān)提醒才勉強接過。朱紫紗得知這個消息,不敢去找太子,竟責怪陳依,暗中散步謠言中傷陳依,朱家也大鬧,礙于太子之前確實做得不對,作為補償皇上下旨封她為太子側妃。傅含光得知此事時圣旨已下。本該大喜的日子,卻提前確定側妃人選,任誰都會心有芥蒂,更何況一眼就不喜歡傅含光的陳依,更是惡心的想吐,可偏偏圣旨不可違。
太尉心疼女兒,他做不了其他,只陪嫁了半個太尉府,希望讓她在太子府有底氣。十里紅妝,羨煞旁人,陳依坐在花轎中,不斷絞著手指,壓抑著不知名的情緒,在心中不斷祈禱“慢一點,再慢一點?!鄙踔劣心硞€時刻,心中陰暗的想“要是太子暴斃就好了,哪怕青燈古佛常伴一生也好過嫁給他。”
花轎終究還是進了太子府。傅含光焦急著等待著陳依的到來,滿心歡喜的牽著她的手,陳依無意識的躲閃了一下,很快理智戰(zhàn)勝情感,卻被傅含光發(fā)覺??伤琅f開心,想著未來有無數(shù)的時間讓她愛上他。
掀開紅蓋頭,陳依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傅含光,心猛地漏了一拍,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縈繞心頭,又愛又恨,傅含光就只有單純的歡喜,仿佛兩人前世就曾相愛。洞房花燭之夜,是傅含光長這么大以來最開心的一點,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心,總算有了歸屬。
同一天進門的還有朱紫紗,她一直安慰自己太子是愛她的,只是陳依的娘家更強勢罷了,可太子從未進過她的房間,她的求見全部被駁回,哪怕裝病也求不來他一絲一毫的安慰,一顆心逐漸墜入谷底。
不久,先皇退位,傅含光繼位,陳依理所當然的成為皇后,朱紫紗憑著家世封了一個賢妃。
朝夕相處,堅冰也會融化,陳依在他無微不至的關心下逐漸壓制心中的恨意,開始以一顆真心對待他。又過了一年,她生下了皇子,普天同慶,傅含光為他取名傅世君,寄予厚望,一歲那年被立為太子,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直到賢妃突然生下一子,那一天,兩人相對無言,有什么東西在兩人之間破碎,傅含光努力的想抓住什么,終究徒然。
兩人的關系一下子疏遠很多,有一條無法彌補的鴻溝在兩人之間。傅含光對傅世君寄予厚望,難免嚴厲非常,看到兒子累的趴在書桌上睡著,陳依非常心疼,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傅為臣就擁有一個快樂自由的童年。自從傅為臣出生,賢妃晉升貴妃,貴妃母子被免了請安。宮里甚至有段時間傳言陳依的皇后之位要被取代,不過流言傳了不到一天所有傳播謠言的都被傅含光處置,貴妃也被禁足許久。
自傅世君的地位穩(wěn)固之后,陳依連表面功夫也不想做了,每日只是吃齋念佛,除了必要的皇后任務,她恨不得獨自呆在一個院子里,此生不再出門。傅含光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卻無可奈何。
之前大同教的任務因為找不到更多線索,所以暫時擱置,幾人回去上學,沒過幾日,木繼來帶著新的任務找到他們“你們想不想出去玩?”
葉櫻懷疑的看著木繼來“舅舅,你會這么好心?我不信。”
“哎呀,被發(fā)現(xiàn)了。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主要是想帶你們長長見識,去不去?。俊?p> “你先說什么內容。”
“弘法寺知道吧,那里突然出現(xiàn)一樁命案,陛下托我去查一下,允許我?guī)艘黄稹N铱茨銈兺线m的。真不考慮,那就算了,拜~”
“老師等一下?!彼ㄖ越凶∷拔覀冊敢馊ァ!?p> 木繼來看向符達“都愿意?”
水唯衷可憐巴巴的看著葉櫻,一副求情的表情,葉櫻最受不了可愛的孩子了,不由自主的點頭,符達隨及點頭,其他人也沒有反對,木繼來道“那跟我來?!?p> 弘法寺是傅國國寺,先帝傅宗遠不喜歡道教,因為道教搶了他的弟弟,又因弘法寺的方丈曾為他的皇后撐腰,因此尊佛不過倒也沒有抑道。
此次命案的發(fā)生頗為蹊蹺,有香客上香的時候突然倒地死亡,沒有任何征兆,也沒有傷口。周圍人迅速報官,可弘法寺地位特殊,不好處理,于是上報朝廷,朝廷派木繼來前往處理,同時囑咐木繼來帶摘星閣的人過去,木繼來不解,還是遵從命令。
相較于父親,傅含光并不喜歡弘法寺,他覺得弘法寺自從圓真當上方丈之后,整個寺廟都有一股邪氣,可他幾番暗中派人調查都沒發(fā)現(xiàn)異常,這次死人事件是一個契機,只要有機會,他一定會趁這個機會摘掉弘法寺國寺的帽子。
木繼來帶著摘星閣來到弘法寺。
弘法寺在山上,云霧繚繞,鐘聲悠遠,檀香濃郁,給人莊嚴肅穆的感覺,因為出了人命,皇上下令封寺,這才顯得冷清,以往門前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他們到達后,僧人領著他們去看死去香客的尸體。死者外表一切正常,木繼來讓跟來的仵作驗尸,仵作也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木繼來只能先帶幾人離開。臨走之時,葉櫻下意識的回頭,透過門縫看了尸體一眼,赫然看到尸體的額頭上有一個紅點,好像被什么叮過一樣,可周圍人沒有任何察覺,她不確定是不是錯覺,最終保持沉默。
當天晚上,他們留宿弘法寺。
晚上弘法寺寂靜無聲,偶爾可聞幾聲蟲鳴,很快重歸寂靜。雖有月亮,月光卻好像隔著重重疊嶂,透不進來。點上燭火,看向外面,夜色黑的仿佛墨汁染的。井姍本來獨自一個房間,但是她害怕抱著枕頭走進葉櫻的房間,葉櫻無奈的同意。
兩人聊了一會天,睡意來襲,很快沉沉睡去,半睡半醒之間,葉櫻覺得有人在上方看著自己,散發(fā)著不懷好意的氣息,似乎有口水滴落在她臉上,那種觸感太過真實,葉櫻掙扎著想要醒來,她竭盡全力的想要睜開眼,可是怎么都睜不開。
懸在上方的黑影流著口水激動地說“阮家的?真是極品靈魂,哈哈,吃了不知道能漲多少修為?!鄙斐錾囝^從葉櫻額頭上刺下去。千鈞一發(fā)之際,葉櫻身體里發(fā)出一陣柔和的瑩綠色的光芒,將舌頭彈開,黑影受到傷害,捂著舌頭逃走?,摼G色光芒消失。感到危險離開,葉櫻逐漸平復躁動,睡得安穩(wěn)。
遠在酆都的阮迎春似是感應到了什么,掐指一算,緊皺眉頭,她沉思片刻,叫來樓心月,對她說“速去弘法寺。”樓心月點頭,她早就做好任務的準備。
昨夜驚心動魄的感覺歷歷在目,葉櫻把這當成了夢說給其他人聽。
余成奇聽罷走到她身邊安慰“夢與現(xiàn)實是相反的,不如今日我睡在你旁邊?!?p> 葉櫻不知想到了哪,面色微紅,水唯衷一聽這話,插到余成奇和葉櫻之間,對著葉櫻說“我陪你睡吧,我打地鋪,我也是傅家血脈,邪祟不敢過來的?!?p> 余成奇明了剛才說的話有歧義,補充道“我的意思是睡在旁邊的房間?!?p> 符達忍不住笑了一下,更惹得葉櫻面色通紅,井姍目光黯然。
“此事略有蹊蹺,今夜大家睡在一起,也好相互照應,我把這事告訴老師,看他有沒有更好的辦法。”游所思世出南疆,家傳中有關于這方面的,他身上帶著好幾種蠱蟲,其中有一種蠱蟲可以感知到邪氣的存在,昨夜確實有異動,只是幅度很小,所以他沒在意,如今看來似乎這里真的有邪祟?!斑@是木老師帶我們來這的原因嗎?”他在心中這般猜測。
井姍一聽非人為,下意識的靠近葉櫻,弱弱的說“我們現(xiàn)在就去老師那吧。”
“老師大概知道,隨行的侍衛(wèi)中有茅山道士假扮?!庇嗡佳a充說“茅山道士擅長抓鬼?!?p> “你懂的挺多?!彼ㄖ圆慌?,反正自己邪祟不入“要是不是鬼呢?”
游所思無所謂“手段像鬼,不是就跑,反正有你們在?!?p> 水唯衷難得動腦問游所思“那你說木老師帶我們過來是不是就是讓我們倆驅鬼的?!?p> 游所思點頭“可能?!?p> “能不能別說的那么嚇人,說不定香客只是有什么隱疾,恰好爆發(fā)?!本畩櫲滩蛔〈驍鄡扇说脑?。
“別怕?!比~櫻握住井姍的手安慰她。又看向游所思“你有看到香客頭上的紅點嗎?就像被什么東西刺進去。”
“沒有,你們呢?”游所思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皆搖頭,都看向葉櫻,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可能是我看錯了,哈哈?!?p> 游所思多看了葉櫻兩眼,他知道有些命格極輕的女子會看到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生物,但葉櫻不是那樣的命格,難道真是看錯了。
“你平時有看到過異常嗎?”游所思確定一下。
“沒有,第一次,可能真是我看錯了。我們去吃飯吧。我餓了。”葉櫻岔開話題。
圓真方丈屋內,黑影漂浮在半空,氣息較之前虛弱,好似受了傷。圓真苦口婆心的說“主上,您太操之過急了,我已經(jīng)給他們種了引魂印,只需再耐心等待幾日便可不引起注意的吸收掉他們的靈魂?!?p> 黑影慢慢展現(xiàn)背生雙翼的女子模樣,煩躁的抱怨“我等不及了,我太虛弱了,引魂印作用太慢了,就不能像之前一樣發(fā)動戰(zhàn)爭讓我大量吸食嗎?”
圓真無奈的說“主上,如今天下太平,傅國國主有真龍之氣護身,屬下無法控制,只能出此下策。屬下在玄水城的分身也毀了,還請主上忍一忍?!?p> 女子爆發(fā)“我已經(jīng)忍了很久了?!币庾R到自己的失態(tài),女子深吸幾口氣,換了一個語氣說“不過我最近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好靈魂,是阮家的。當年我就靠著阮家的靈魂才得以重塑靈魂,還以為阮家絕種了,沒想到又發(fā)現(xiàn)一個。你幫我得到她。”
圓真為難說“可她體內有生命獻祭的封魂咒,屬下試過,打不開?!?p> “確實難搞,我也被傷到了。”女子沉寂了一會,接著說道“弘法寺怎么樣了”
“心智不堅者都已經(jīng)種上,但是有幾個確實心智堅定,有佛光籠罩,沒能成功。”
“傅為臣呢?”
“惡鬼化生,必能擾亂天下,傅世君被下了食命蠱,明年就差不多了?!?p> 女子在隱入黑霧之前說“不要被他們發(fā)現(xiàn)異常?!?p> “是,恭送主上?!?p> 圓真繼續(xù)對著佛像念經(jīng),只是這哪是佛像,面目陰森宛若魔鬼。
木繼來多方調查都沒有找到異常。裝扮成侍衛(wèi)的茅山道士只說有異常卻找不出異常在哪,木繼來只好如實報上去。其實木繼來心中也有疑惑,不明白帶著摘星閣的人為何?若說余成奇和水唯衷還可以理解,游所思來自南疆勉強可以理解,葉櫻和井姍就無法理解了,符達更是.....但是陛下讓帶著。圣上心思難猜啊。
幾人到底是小孩子心性,看之后再沒有異常,也就放下心來。在寺廟里四處溜達。弘法寺最著名的是七層琉璃塔,寶塔之上有一顆鎮(zhèn)寺之寶——空靈舍利。如果弘法寺出事,最安全的就是此處,所以木繼來允許他們在這里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