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花繁連忙對著云寨主笑道:“哎——云葉寨主,我們是讀書人,可不能和這電寨主一樣。問的急了就打人!總得把這件事情條理清楚才行吧?!?p> 云葉怒容滿面,除了沒當(dāng)土匪之前受過辱,之后她便再也不肯受辱了。見這個蒙面女子一會說別人,一會又說到自己,心中早已是不忿。
她忍耐了又忍耐說道:“那好,你就把這件事情好好說說清楚,到底是怎么樣的情況?不要老是含沙射影的說一些廢話,我要是等不及,可就要上手打了!”
謝花繁連連向她鞠躬,又對著她道歉道:“這是自然,我要是不問出個答案來,不用云寨主動手,我自己就先打自己兩巴掌給云寨主出出氣可好?”
這樣以退為進(jìn)的說法,叫云葉也挑不出毛病,臉上又現(xiàn)出笑容道:“你這個人倒是滿有趣的?!?p> 謝花繁一笑了之,又轉(zhuǎn)過頭來瞧著電寨主旁邊的公子猛瞧,電寨主把他往身后攔了攔說道:“這公子既然是求到我門上來了,自然我也是要幫他做主,可不是要再次把他推到你們面前受辱!”
謝花繁見電威風(fēng)言語激烈之間難免咳了咳,顯然是這個電寨主之前的老毛病又犯了。難怪只看她使短鏢,不見她那把劍。人若是病了,那么就連自己最心愛的武器也使不動了。
謝花繁道:“電寨主,你跟我詳細(xì)說說這公子到底是什么時候找上你的?!?p> 電威風(fēng)斜了謝花繁一眼,又道:“就是這幾日,要說詳細(xì)的日子那就是大概三日之前吧!”
謝花繁沉吟了會,嗯了一聲說道:“那么雷寨主呢?”
雷寨主沒想到會突然問她,直接脫口而出道:“我也是三四日之前!”
謝花繁道:“到底是三日還是四日?”
雷寨主想了想道:“四日吧?!?p> 謝花繁點(diǎn)頭,她自己記得救那個富商的時候也是四日之前,雷寨主并沒有說謊。
謝花繁道:“雷寨主的寨子我記得可是在電寨主之后,離我們狂風(fēng)寨也是距離較近的是不是?”
電寨主一聽話有蹊蹺,難免提起了警惕,又開口阻止道:“你這個人問東問西的,難道這些和這公子有什么關(guān)系?”
謝花繁道:“別急,聽我說,電寨主離我們寨子較遠(yuǎn),按說天數(shù)應(yīng)該會多些,可是為什么雷寨主卻說在四日之前謝花繁就到了她的寨子把她打了一頓,而那電寨主為什么說的是三日。這樣不就自相矛盾了嗎?”
電寨主急道:“強(qiáng)詞奪理,狡辯!也有可能是先去了雷寨主那里,再到了我那里去劫這小公子的家人,又有什么不可?”
謝花繁道:“是可以,不過你不覺得這樣很麻煩了嗎?先去近點(diǎn)的山寨鬧事,之后又返回去再到你電寨主眼皮子底下劫人。這是不是說明你們兩個寨子的防備也太差了。”
云寨主聽了直笑道:“是,不錯,不錯。電寨主你的寨子的守衛(wèi)似乎不太好啊!”
電寨主氣的白了云葉一眼又對著謝花繁道:“這又有什么了不起,一時疏忽也是有可能的。只是你這樣說未免也太牽強(qiáng)?!?p> 謝花繁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道:“是,不過謝花繁可是兩日之前就回到了寨子,雷寨主的寨子要去你電寨主的寨子有一天的時間,謝花繁再快,四日之前到了雷寨主的寨子接著又去你電寨主的寨子這就多了一天的時間。你可以去問問狂風(fēng)寨里的每一個人,謝花繁到底是什么時間回來的,而且慕風(fēng)寨主也在這里做客,她可以做個見證。是不是慕寨主?!?p> 慕寨主私下里已經(jīng)聽謝天寶說了,知道這名遮著面紗的女子就是謝花繁,便連忙配合道:“這女俠說的不錯,花繁的確是兩日之前回來的,雷寨主的寨子距離這里也就只有兩日的路程,這可做不得假,我就在此處難道各位信不過我嗎?”
電寨主瞄了身后的公子一眼,道:“這么說來,你是說這公子求助的事情是虛假的嘍?!?p> 身后的小公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哭了起來,雙手緊緊握著電威風(fēng)的衣擺哭著求道:“我孤苦無依,現(xiàn)在只有電寨主能幫我做主了,這個女子說話好生歹毒!我一個清白男兒豈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難道我還把清白之身胡說來污蔑她嗎?!”
謝花繁面紗下的臉忍不住失笑,只觀這個陌生的公子臉上表情變化非常,一時驚嘆不已之下又有些自愧弗如。
她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果然這件事情是有蹊蹺的,只是怕這些大寨主看這公子生了慈悲之心。又被攛掇著來對付自己。
謝花繁見機(jī)便立馬斥道:“好一個公子!這般的顛倒是非,誣賴我們少寨主這是什么意思?恐怕你也不是那么簡單?!?p> 說完謝花繁腰間劍一出,對著那公子而去。電威風(fēng)驚訝之余連忙對著謝花繁那邊發(fā)出五枚閃著銀光的短鏢。
短鏢身短而寬,可是使出去的勁力十足,五枚短鏢分別對應(yīng)謝花繁的四肢和頭。謝花繁不得已側(cè)身一歪,躲過這些棘手的暗器,順著偏掉的方向一下飛身上了后面那些圍著紫紗簾的馬車。
在馬車頂上,謝花繁猶疑的走了幾步,又俯視著底下的這群人。
只聽電威風(fēng)開始叫罵起來道:“你這狠心的畜牲!這公子的事情是真是假還需要商榷,你怎么就敢當(dāng)著我們幾位寨主的面就要害人性命!我看你這樣的作風(fēng),更是印證了你們這少寨主是個不良人,即使沒有這件事,那么這樣的少寨主,狂風(fēng)寨怎么可能放心交到這樣人的手中!”
謝花繁把劍輕輕抵在馬車頂上,笑著道:“說我武斷狠毒?可是你們就不想想嗎?就僅憑這公子的一句話,就把謝花繁下了死命令。幾所寨子聯(lián)合上來逼迫我們寨主,你們難道就做的不武斷狠毒嗎?我要?dú)⒌脑捯仓皇菤⑦@公子一個人,你們要是真的動起手來,死的卻是不止了吧。這筆賬你們怎么就不算算?是不想算還是故意如此?嗯?”
謝花繁看著的是馬車周圍以及身后集結(jié)的幾隊(duì)顏色不一的各寨人馬,這些人沒有寨主的命令一直都這樣默默的立著。要是真等到一聲令下,到時候場面可就真的控制不住了。
這一句話問的底下都是啞口無言,因?yàn)榧热粠Я巳藖恚齻円捕际且话愕男乃?。觀看這謝花繁從一個馬車頂走到另一個馬車頂上,皆是走了幾步又跳到其他馬車上。
如此弄得多了,云寨主難免心煩了些道:“既然這件事我們都心存了疑惑,那么我們自然不會妄自動兵,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你這動刀動槍的又是何必!”
謝花繁停住了腳步,轉(zhuǎn)過頭來對著云寨主笑笑道:“云寨主,你是長輩,你說的話我自然是聽的?!痹普髂樕蟿偮冻鲂θ?,便看見謝花繁突然把手中的劍,一下子刺向了馬車?yán)锩妗?p> 云葉一時氣的大叫:“你這是做什么?!這是要聽話的樣子?里面還有著人呢?”
謝花繁對著沒入的劍柄道:“是人是鬼總要試一試才知道啊!”隨后又見謝花繁冷掉了面色道:“快出來吧!總要人見見你這幕后高手啊,弄了這么番大動靜難道只躲在這馬車?yán)锩娓Q視嗎?”
手中抽出來劍,再次刺入了馬車中,詭異的靜謐之后,謝花繁又翻轉(zhuǎn)身子倒掛在這窗戶旁邊,舉著劍正要一劍刺入。突然窗戶從里面破出一道紫色的身影來,這身影竟然腳不點(diǎn)地,在空中又翻轉(zhuǎn)了馬車頂上。
謝花繁也一躍到了這輛馬車頂,遂對著底下圍著的一些人道:“還不快退開,等著做劍下亡魂嗎?”
馬車旁邊的人一聽也連忙往四周退開,這輛馬車周圍頓時空出一片。
謝天寶抓著機(jī)會便質(zhì)問道:“電寨主你是何意!說是來問責(zé),可是馬車?yán)锩鎱s完全不是這回事???!你說,這個人又是誰!”
電威風(fēng)見謝天寶直逼著自己問顯然是起了疑心,連忙道:“我這馬車?yán)锩孀亩际沁@個小公子家里剩下來的兄弟和仆人,我可不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是誰!”
馬車?yán)锩俺鰜淼娜嗣芍律岩粯幼系拿婕啠屡壑刈?,服飾講究。顯然是個男子裝扮,謝花繁雖然沒見過這個男子的面容,可是從剛才起這個男子的眼睛便對著自己含情脈脈望著,一雙眼睛直叫謝花繁震愣。
可是很快的謝花繁反應(yīng)過來,對著這個紫衣裙公子笑道:“真漂亮啊,美人?!逼鋵?shí)完全是鬼話,謝花繁根本看不見這個男子的臉,只是瞧出了這個人的雙眼就是昨夜來刺殺的那個蒙面人的眼睛。
那人微微彎起的眉毛下,雙眼含著興味的說道:“你知道我是誰?”
謝花繁道:“是,公子蒙著面可不就是那個蒙面人嗎?”
這個人又道:“蒙面人嗎?你不也是蒙面人,閣下說的可是誰?”
謝花繁心內(nèi)有些疑惑,她都說的這樣清楚了,難道這個紫袍人要叫自己直接說出來嗎?
謝花繁不欲與他多言,舉著劍就要向他砍去。紫袍人袖中果然藏著一把劍,這下謝花繁不再迷惑了,這把劍就是昨夜的那把。這人剛才故弄玄虛就是想糊弄會自己,好方便自己出手嗎?
她不再猶豫,持著劍就遞了過去,那公子也是好身手,不費(fèi)吹灰之力的就把謝花繁的劍截住,順著另一個方向使勁,要叫這個謝花繁摔下馬車。兩人身處這窄小的馬車頂處,你來我往的打斗了好一番??墒嵌紱]分出勝負(fù),有的時候能看出來謝花繁有幾處空缺,可是這個紫袍人都沒有緊隨其上。倒像是故意留了一手。
這樣熟悉的手法,叫謝花繁惱怒不已,質(zhì)問道:“為什么總是不拼盡全力?”
紫袍人似乎笑了笑才說道:“我現(xiàn)在倒覺得你死了,有些可惜了?!?p> 謝花繁雙眼通紅,一個劍客是不能受此侮辱的。這個紫袍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羞辱與她,她怒吼一聲,側(cè)過身拼盡全力向這個紫袍人刺去。越急就越容易出錯,這紫袍人只輕輕一晃,便把她這含著威力無比的力道避了過去。而謝花繁一時收不住,直直沖著底下摔去。
謝花繁收回劍勢,正想躍回地面可是卻不料從旁邊非常閃出一個身影,是那個面有青紫的小公子,他用手中匕首劃傷了電威風(fēng),又使著輕功向著她沖撞過來。
謝花繁踢出一腳將他手中匕首踢掉,他的人也順便被踢翻在地。
再次落入地面之時,一塊黃面紗也從謝花繁臉上吹落了下來。
幾位寨主都是一驚喊道:“謝花繁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