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明拉起鄧小玉,二話沒說,以佛法加持,快速的飛去了漁村。
在村口,用手輕輕一揮打開了結(jié)界,露出一條彎曲的小路,鄧小玉驚恐的看著若明,問道:“臭和尚,你這是要做什么?”
若明捋著胡須,看著村子的方向說道:“帶你去見你的心魔!”
“不要!不要??!”鄧小玉漆黑的瞳孔,哀傷的看著若明,她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難過的說道:“我不想讓他看見我現(xiàn)在這不人不鬼的樣子…我答應還給你玄玉的魂魄,可我不想再去見他了?!?p> 說來也巧,正好趕上村里的打魚人回來,只見他們抬著魚,興高采烈的走過來,一看見若明,都如見到了親人一般開心,轉(zhuǎn)頭一看,見到鄧小玉的時候,都嚇了一跳,紛紛往后躲著,鄧小玉將頭埋的更深了,她忍住不哭出聲音。
若明連忙說道:“她不會害人的,你們也不用害怕?!币宦犎裘鬟@么說了,后到漁村的那些人,都舒了口氣,和藹的對鄧小玉說:“不要哭了,到了這里就到了家,我們都見過害人的魔獸鬼魅,還沒見過仙子呢,跟我們回村里吃點東西吧,村長一家人都特別好,肯定會善待你的?!?p> 鄧小玉一聽,內(nèi)心更是無助而難受,她抬起頭,猝不及防,還是把那幾個村民嚇了一跳,他們交頭接耳的說著什么,她漆黑的雙眼哀怨的看著若明,問道:“虧你是得道高僧,這就是你想要的嗎?”若明有些尷尬的皺著眉頭,沒有說話,甩了甩手,讓那些村民趕緊走,他們連忙點頭,抬起魚桶,快步的向村里走去。
若明嘆了口氣,說道:“只要你愿意交出玄玉的魂魄,其他都好說,你做的壞事我也不想在追究,不過你以后萬不可在害人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若明正躊躇著該怎么辦的時候,就看見孟白被剛才那幾個打魚回來的村民簇擁著,向他們快速的走了過來。
鄧小玉慌張的躲進雜草里,捂著自己的臉,緊緊的縮成一團。孟白見到若明,對著若明拜了一下,有些焦急的問道,“是不是小玉?她沒有死?”若明一愣,看了看孟白,示意讓他將其他人攆走,孟白也心領(lǐng)神會的讓大家回去給大師傅,大恩人做午飯。眾人散去后,只剩下孟白,他順著若明眼神的方向,看見了縮在雜草里瘦小的身影,他輕輕走過去,蹲下身子,撥開雜草,感覺鼻子微微發(fā)酸,眼圈濕潤了,鄧小玉連忙轉(zhuǎn)過身子,向后躲著,孟白輕聲細語的說道:“小玉,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不會害怕。你讓我再見見你,好嗎?”鄧小玉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年少情淺的歲月里,他們之間的兩小無猜,彼此照顧,那些過往的美好,歷歷在目。她咬著嘴唇,抬起頭,輕輕的轉(zhuǎn)過臉,生怕嚇到他一樣,還用頭發(fā)遮著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按著自己手臂上的小翅膀。孟白的眼淚,慢慢滑過臉龐,輕輕的將她攬進懷里,鄧小玉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決堤一樣。
若明看著眼前的一對有情人,嘆了口氣,可今時不同往日,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哀,莫大于心不死,卻無法再觸及。
鄧小玉交給若明一朵血紅色的花,告訴他,玄玉的魂魄就在其中,在若明接過花的那一剎那,鄧小玉的眼睛褪去黑色,恢復了眼白,變回了原來美麗的樣子,可氣息也越來越弱,她倒在孟白的懷里,如同被風吹過的煙霧一樣,慢慢的消失了…
孟白站起身,無奈的看著天空,笑了一下,說道:“小玉,一路走好。若有來生,我定要等到,娶你回家?!?p> 若明將花朵揣進懷里,盤膝坐在地上,默念著往生咒。緊接著,就和孟白告了別,回去去找玄玉他們了。
玄玉的意識還沒清醒過來,只是魅魔已死,他也沒在瘋鬧,呆呆的坐在地上,看著法球在半空中慢慢的運轉(zhuǎn)著。成瑞和瑩瑩焦急的等待著若明,眼看天又要日落西沉了,若明風塵仆仆的走進了山洞內(nèi),拿出花,放在玄玉的頭上,只見花朵輕輕的消失在玄玉的頭上,他的身體,微微的發(fā)著淡色的光芒,玄玉一下子沉沉的睡了過去。
若明說道:“他是太累了,讓他休息一會兒吧?!?p> 三人還是在山洞內(nèi),守著玄玉,知道玄玉已經(jīng)沒事了,都放松了緊繃的神經(jīng)。成瑞對若明說道:“其實,我應該恨你才對,因為,你是殺月卿姐姐的罪魁禍首!可你今天卻救了玄玉…”
“救他是我應該做的事,月卿不是老衲殺害的,況且,現(xiàn)在就斷定她的死活,未免唐突了。”
成瑞睜大眼睛,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有些興奮的問道:“您說什么?您的意思是,姐姐她沒死?!”
若明沒有說話,閉上眼睛,休息了。
這一夜,在沒有打擾,安靜的夜空有流星滑過…
一個地處外荒的小鎮(zhèn)上的破廟里,身穿墨色長袍的男子,左臉上帶著一副金色的面具,邪魅的瞳孔,深情的看著躺在床熟睡的女人,腳邊一只如同牛一般高大強壯的雄狼,正舔著一塊帶血的羊肉,他嘆了口氣,拿起在火上烤好的肉塊,放在嘴里咀嚼著,無聊的看著門口飛上飛下的蚊蟲,放出了一只小小的翩蝠,去對付它們。摸著狼順滑的皮毛,輕聲的說道:“以后你就叫,“輕騎”,你要記得,不管是什么樣的處境,都要保護好我的妻子。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輕騎點點頭,幽幽的眸子看著雅風,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人。
南夜舉著酒壺,站在無望山的山頂,大風吹的他的長袍獵獵作響,俊俏的臉上,微微的泛著紅光,腳下是皚皚白雪,他仰頭看著天上冷清的月亮,雙眼有些迷離,微醺的感覺,讓他暫時忘記了那些痛苦和孤獨。卻更加讓他無比的思念她。
“卿兒,是你讓我成為了一個真正的人,讓我有了那么多的感覺,喜怒哀樂,都是你給我的??赡?,就這樣一去不回了嗎?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想再見到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