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卿大口的喘著粗氣,她慢慢拉起上衣,強撐著身體站起來。南夜的手一軟,裝有血液的銀碗掉在了地上,他跑過去扶住月卿。月卿臉色蒼白,身體脫力一樣,靠在南夜的懷里,看著南夜,淡淡的笑道:“我是不是撐過來了?!蹦弦剐奶鄣狞c點頭,將月卿緊緊的摟著。
女歧很高興的樣子,吹著口哨叫來了赤畢方,飛身上去,轉過頭對月卿說道:“既然大事已成,看你現在又如此虛弱,我也不勉強你回無望山了。三日,三日后我們無望山見?!闭f完,女歧拍了一下赤畢方,就飛走了。
地精獸也遁入地下消失了,雅風走上前,蹲在月卿的身邊,對她說:“恭喜冥王,孔雀之力,回來一半了。待到終成之日,便是您統(tǒng)帥魔界再戰(zhàn)之時?!闭f完,雅風隱了身形,離開了,竹林里又恢復了平靜,只剩下夫妻兩人依偎在一起。
斜陽正濃,南夜抱起月卿,走回了屋里。一陣風吹過,景色略有凄涼。
玄法寺內,玄玉和師傅若了在禪房內誦經,學習佛法。若了和尚猛然的睜開雙眼,手中快速地轉動念珠,對玄玉說:“阿彌陀佛,第二封印已解,看來天地間,免不了又是一場動蕩了。”
玄玉皺著眉頭看看窗外,又看看師傅。若了對他說:“玄玉,萬事萬物心為本源。心若為正,做什么都會是對的。你可明白?”若了少有的嚴肅,看著玄玉。玄玉站起身,點點頭。若了接著說道:“現在我便將我的心法,傳授與你,他日,你定要守護蒼生?!毙襁B忙跪在師傅面前,有些激動的說:“師傅,徒兒定當竭盡全力!不負師恩!”
若了微笑著,滿意的點點頭,緊接著雙手合十,默念心法佛咒,一串串金色的金剛符文縈繞在他的周圍,形成一個巨大的波浪,流進玄玉的身體中,他閉著眼睛,感受到佛法的洗禮,靈魂力越來越強大。
傳法過后,若了和尚有些虛弱,他稍微休息了一下,喝了一口佛堂上的白水,吧唧吧唧嘴,對玄玉說:“明日與我一同去趟無望山吧,雖不能阻止什么,但也要給些忠告。”玄玉,睜開雙眼,看著師傅,點點頭。
朝堂上,一位武將提議丘成瑞,太子既已滿月,而入秋時節(jié)又是最好的狩獵時節(jié),應趁此機會給太子壯運,帶領眾臣去郊外狩獵。丘成瑞思索著,點點頭。剛剛登基不久的他,和朝堂上各路文管武將并不相熟,他本是前亡國太子,如今得天下,固然會有很多人不服氣,雖然當時南夜替他平定了許多風元秋的人,但他也想趁個機會,和官員們熟絡一番,讓文管武將都看看他丘成瑞的本事。至于潤白,從來到皇宮的那天,他就封鎖了所有后宮的消息,對外只說是自己酒后性起,與宮外的女人所生,奈何女人命苦,生下孩子后便死了,孩子便被接入了宮中,念其母命苦,又為長子,遂為太子。于是說道:“明將軍的提議很好,那大家就各自回去準備吧,我們明日便動身。”然后,吩咐喜寶下去準備明日的車馬行囊。
晚膳后,丘成瑞去和小潤白逗趣,還告訴小荷,明天去狩獵的事,免不了這次一定要帶著潤白出去了,吩咐下人,一定要照看好太子,小荷擔憂的點點頭,說道:“殿下放心,小荷會照看好小太子的?!鼻鸪扇鹑粲兴嫉狞c點頭。
第二日清晨,天有些陰沉沉的,丘成瑞穿著狩獵裝,挎著竹箭桶,背著長弓,去接小荷和小潤白,將他倆放在最中間的馬車里,車下配了六名丘成瑞最信得過的侍衛(wèi),跟著隨行伺候的宮女,也都是丘成瑞親自挑選的。小荷怕孩子著涼,給小潤白穿了一層薄棉襖,戴著紅色秀有如意結的小帽子,白嫩嫩的小臉,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梨渦,特別的招人喜歡。丘成瑞鉆進馬車里抱著孩子親了又親,直到喜寶來催,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馬車。
狩獵山就在里皇宮十幾公里外一個叫文山的地方,那里土草肥沃,鳥獸眾多。
眾官員皆騎馬配弓,一身狩獵裝的打扮,都想自己在新帝面前大顯身手??煲形绲臅r候,大部隊到了山腳下,車馬在此歇息整頓,眾人言笑甚歡,簡單吃些東西便準備上山狩獵時,在喝酒吃肉。
歇息片刻后,剛剛動身沒走多久,就看狂風大作,暴雨將傾,突然,許多個身穿黑衣,身材矮小,人面獠牙的身影飛速的竄出來,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將大軍團團圍住,直奔而來,殺氣騰騰,侍衛(wèi)們拔刀迎戰(zhàn),大軍頓時亂成一片,丘成瑞左躲右閃的,騎著馬向潤白的馬車狂奔,小荷抱著潤白瑟瑟發(fā)抖的蹲在馬車的角落里,看見丘成瑞,就好像看到救星一樣,哭著喊了一句“殿下”,丘成瑞趕著馬車,直奔文山逃去。
沒走多遠,就看不遠處站著兩個熟悉的身影,他慢慢勒緊韁繩,小心翼翼的打量著。
“風元秋?!是你?你要殺我?”
風元秋慢慢捋著胡子,哈哈一笑:“小兒,今日老夫不要殺你。我只要你馬車里的那個娃娃,將那個孩子交與我,我便饒你一命!”
丘成瑞看著現在風元秋身邊的人,點點頭,冷笑著說道:“我終于弄懂狼狽為奸這四個字了!不過,你別妄想了,我死都不會讓你帶走孩子!”
“哈哈哈,丘成瑞,你別忘了,當時在酒館里是我救了你。不然你早就是風太師的傀儡皇帝了?!摈葍盒镑鹊目粗鸪扇?。她一改往日在玄法寺輕裝素顏的打扮,墨紫色的長裙,濃艷的妝容,與之前判若兩人。
丘成瑞暗道,此回定當是兇多吉少。只有拼了!他跳下馬車,用身體擋在前面,拔出長劍,做著拼死一搏的準備。大雨來臨,傾盆而下。
魅兒大笑道:“自不量力的東西。”飛身上來,與丘成瑞打在一起,也許是本身也沒有看得起丘成瑞,所以魅兒并沒有使用法術,一旁的風元秋有些不耐煩,一個閃身來到馬車前,丘成瑞見狀,立馬跳了過去,一劍刺下,直逼風元秋的胸口。風元秋陰狠的眸子里,散發(fā)著一股強烈的寒意,看向丘成瑞,右手用法,一掌將他打了出去,丘成瑞吐了一大口血,倒在地上。痛苦的按著胸口。風元秋轉過頭,剛要打開馬車車門,只見一只短匕首刺了過來,風元秋一躲,一掌打在馬車上,馬車一下被震的粉碎,小荷抱著潤白,跌落在地上。紅眼的風元秋伸出手去抓孩子,小荷撲了過去,緊緊的咬著風元秋的胳膊,風元秋手腕一用力,一把將小荷甩了出去,回過身,手剛剛碰到潤白的時候,就感覺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一只淡紅色的翩蝠影子,從潤白的身體里飛出來,轉眼便不見了。
“誒呦,你這不知好歹的臭老鼠,既然敢在帝機皇城里搶孩子。當我玄法寺是吃素的!”來人一身黃色僧服,黑色長靴,打著一個有些破的油紙傘。正是路過的若了和尚。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若了在“呸”了一下在地上。
“若了師傅,我勸你今日不要多管閑事。”魅兒站在一旁冷冷的說道。
“我說,女施主,你也在玄法寺誦經那么久,本以為你能做個好人,怎么又與這種人勾結一處的?”魅兒瞟了若了一眼,沒有說話。丘成瑞忍著劇痛,爬到潤白身邊,抱起孩子,依靠在樹下。若了慢慢走過去,將油紙傘遞給丘成瑞,慈笑著摸了摸潤白的小臉蛋。風元秋和魅兒對視了一下,二者一起施法和若了戰(zhàn)在一處。
若了和尚手拿念珠,扔向空中,雙手合十默念法咒,念珠突然松散開,帶著佛法咒印,一顆一顆的朝著二人而去。風元秋一轉身收回法術,躲過了念珠,從袖口里放出了幾只血紅色的蜘蛛,它們周身長著紅色和白色相間的絨毛,快速的向若了爬去,每走一步都變的大了一圈,若了和尚回身,輕聲的對丘成瑞說:“得了機會,帶孩子跑!”丘成瑞意會的點點頭,吃力的抱著潤白站起身。
風元秋控制著幾只已經變得巨大的蜘蛛,向若了撲了過去,若了念咒,身披袈裟,蜘蛛靠近不了,魅兒見比,飛身過來,與蜘蛛一起直攻腿部。丘成瑞眼見時機成熟,為了潤白的性命,不能在拖延下去,向后跑了兩步,飛身上馬,直奔山下。
風元秋暗道:不好。立刻加緊控制,若了被魅兒用水波法器纏住了身體,吃力的對付著腳下的蜘蛛,一不留神,就被蜘蛛咬了一口,若了吃痛的跌落在地上,頓時,幾只蜘蛛立刻變成指甲般大小,順著傷口,爬進了若了的身體里。
風元秋收回控制法術,丘成瑞已經不見了,氣的罵到:“臭和尚,你可真是不知死活!就讓你嘗嘗我這蠱魔蛛的滋味吧!”說完,就趕緊去追丘成瑞了。
若了和尚臉色慘白的坐在地上,雨水順著他的光頭流進他的脖頸里。他看著自己的腿,痛的已經有些麻木了,幾個蜘蛛在里面一點一點的向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