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刻就沒了聲音,所有的一切都沒了聲響,世界變得寂靜一片。
已經(jīng)死了嗎?似乎是來自靈魂的提問。
不過注定沒有人能夠解答。
那我為什么還有意識,思緒慢慢漂浮,觸碰著生前的領(lǐng)域。這就是人死了的感覺嗎?明明已經(jīng)被打成了篩子,可是全身卻沒有一點痛感,甚至有些微潮、對微潮。
等等、為什么是微潮?靈魂還記錄著死前鮮血淋濕大地的感覺嗎?可下面有點潮濕、總覺得有些怪異,再搭配上自己‘略有缺失’的記憶,一種不好的感覺慢慢襲來......
難道在死亡之后,缺失的依舊回不來嗎?
“可惡、別再讓我見到那個臭女人,不然一定要打的她親媽都不認(rèn)識,當(dāng)然了、還有那只臭貍貓......”
“滴噠、滴噠”的聲音在這片寂靜中有些刺耳。
“煩、好煩、神煩、越來越煩......”到底是什么聲音,強行將自以為已經(jīng)漂浮的靈魂墜回地面。
愛客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
“這么真實的嗎?”少年自問,這感覺、就像自己還沒死一樣,不由得讓人懷念起生前的感覺。
想著又打了自己一個巴掌,非常的用力,生怕‘感覺流失’。
疼~
猛地睜開雙眼,面前的兩人笑魘如花,特別是那只貍貓,‘咯咯咯~’的笑聲讓人忍不住跳上去打他一巴掌。
而少女卻是拿著筆記似乎在寫什么東西,嘴上似乎還在呢喃。
“蛋蛋的缺失似乎極容易讓人陷入深層次的幻想分不清虛擬與現(xiàn)實、又或者說潛意識的自我選擇...,實例有、稍有驚嚇就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亡并且進入深層次的自我幻想狀態(tài)......,證明、作死言論,并隨地小便,等等、似乎還有一點潛意識、會自己拍打自己試圖證明自己的死亡......”
等等......似乎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愛客的意識逐漸落定,他們在說什么?
也許就像非魚所說的是他進入了自己的深層次催眠,不過‘醒來’的瞬間倒真像是‘回歸’了一般,有一種新生的感覺,因為腦袋現(xiàn)在還是迷糊的,好像一片混沌。
“啪~”的一聲巨響,少年比兩人想的都要果決,臉上的掌印似乎紅過地面的血跡。
貍貓人內(nèi)心一顫,放下心中的一些想法,這個家伙原來也是個狼滅。
自以為漂浮的靈魂終于回歸本體,直到此時才慢慢恢復(fù)。
強烈的潮濕感襲來,少年向下一看......
“啊啊啊~~~”
聲音有極強的刺穿感,要是不知道還以為他那剩下的三分之二也都消失無蹤。
此時城堡上方,一只慵懶的趴在魔法書籍上的貓咪寒毛豎起,一個踉蹌跌下書籍,下方的空間泛起漣漪,身形消失不見。
驚狂過后便是平靜,一臉平靜的掃過四周,看著淡淡黃色煙霧中躺在地上的于晏......的褲子,少年徑直的走了出去、他覺得自己要去做一件大事,而這件大事過后他可能就不再是他了,他曾見過無數(shù)的先例,許多事只有零次與無數(shù)次。
“別......”提莫抬手剛要阻止,這一刻傳說中的“別別手”涌上心頭,當(dāng)然也有別不起來的快意。
果然、少年在嘗試用手捂住鼻子無果后、直挺挺的向后倒在了地上,雖然香香菇的味道已經(jīng)稀釋了許久,但作為爆炸的中心區(qū),威力還是無法想象。
果然、像是來自過來人的惡意,不過感覺還真是挺不錯。
......
“你的傷沒事吧?”貍貓想了一下開口問道,此時的非魚盡顯凄涼,肩頭一片猩紅,不過少女的臉上卻是絲毫不見什么惱怒與悔意,有的只是自豪,像是剛拯救了整個世界。
“應(yīng)該會影響行程,看來安排好的幾個地方去不了了”說著看向提莫“你要自己前去嗎?”
“我還是陪你回學(xué)院吧,你這個樣子我很不放心”。不經(jīng)意的話似乎直擊少女的心房,一抹喜意閃過。
“真心的?”少女眼眸一亮追問道,似有期待。
“假意的?”貍貓一臉不明所以,他可不想再落入下風(fēng)被這壞家伙嘲笑。
“沒勁兒?!?p> “我說、要不我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我覺得現(xiàn)在我那蘑菇的味道都要比這里面的騷味強多了?!贝瘫沁z留不止,貍貓人提議道。
非魚看向地面,眉頭深深皺起,能隔絕氣體的水幕內(nèi),大半的地面已經(jīng)被那抹潮濕所占領(lǐng),而那‘污染源’還在繼續(xù)往外“滋”著。
看了外圍的黃色煙霧一眼,又看了一眼快要漫到金山的水漬,少女果斷拿出一個面具戴上。
踢了踢擋在路上的人形路障,提莫有一種萬人傾倒的感覺,雖然周圍加起來也就百十號人,但感覺確是可以復(fù)制的,一種雖千萬人而吾往矣的錯覺。
“卑...鄙、小人、嘔......”
“熟悉的腔調(diào)、熟悉的臺詞,話說你就不能拿出一點新意嗎?”提莫有些無奈的看向聲音源。
于晏顫巍巍的拿起散落在旁邊的手槍,對準(zhǔn)了有些散渙的兩個眼珠子視野重合處的人影。
“這邊~”提莫出聲提醒道“如果你想隨便打一槍嚇唬我們的話,我勸你還是別這么做,我怕你經(jīng)受不住社會的毒打。”
“弱肉強食、天經(jīng)地義”青年猛地閉上眼睛,仿佛用上了全身的力氣,一個華麗的甩槍。
聲音有些粗重的喊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得得得、吼什么吼”提莫有些百無聊賴的說著“你不會以為別人會傻傻的站在原地等你開槍吧。”
“不、不可能”聲音有些歇斯底里,他對自己的槍法很自信,絕對沒有這種低級的錯誤,到底是什么原因。
“什么不可能”提莫不自覺的掃了一眼被子彈擦過的右臂,經(jīng)過恐懼值的治療,外表已經(jīng)不見端倪“我還以為你會扔過來一把斧頭呢,真是讓人遺憾?!?p>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提莫靠近青年的耳畔,聲音有些飄忽“他們都叫我惡魔提百萬?!?p> “惡魔?你是......他們的人...”
話還沒說完......
苦澀深喉、身絞痛...心絞痛...人也絞痛,又是那惡心的把戲,于晏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又或者說不敢說話,非魚瞪了提莫一眼,她可還記得呢。
“現(xiàn)在的你、還會需要恐懼嗎?”非魚目光一閃,抓住了問題的關(guān)鍵。
他并沒有失去惡魔嗎?
真是個敏感的女人,提莫知道瞞不住她,但卻沒想到這么快就會被發(fā)覺,不過他也沒打算隱瞞,來自于少女的掣肘已然沒有用處。
不過來自于大時鐘的銘文掣肘還是讓人頭痛,自己還需要她。
而最關(guān)鍵的是自己還‘愛’著她,來自于毛皮族的直覺或許比這個少女要敏感的多,又或者是‘云霧之外的人,與身處云里霧里的人’的區(qū)別。
“當(dāng)然,你以為那些蘑菇是怎么來的?!?p> “我以為是你的魔法?!?p> “魔法嗎?可事實并不是魔法,如你所見,那是‘魔力’,而你身前站的,是一個高階的惡魔,你呢、你現(xiàn)在要怎么做”提莫有些不經(jīng)意的掃過非魚的眼睛,她也直直的看著自己“去向藍色妖人告狀?”
雖然在刻意回避,但冷冽還是在兩人間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