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是有什么問題?”
吳七娘雖然看不慣涂雨凝她那個神童出身的爹,但捺不住稀罕自己孫媳婦,涂雨凝又是自小被稱為京城才女,所以對她分外和藹有耐心了一些。
“只是在想,無常師來皇城的時機著實有些巧,正趕在凡修兩界的祭天禮前。屆時多國來訪,宗門集聚。且據(jù)說貴妃娘娘所中之毒癥狀像極了無常師的獨門毒藥‘一撮紅’,無常師這次出山會不會……”
聞言,吳七娘安撫的拍拍涂雨凝的后腦勺。
“凝兒有心了,不過陛下早有準備,無常師甫一進城門便會有皇宮的人出來接應(yīng)。且經(jīng)歷了之前的圍剿,雖說沒成功,但無常師近來行為收斂了許多。大概不會出什么亂子?!?p> 盡管面上對著涂雨凝說放心,但吳七娘自己心里也不是很有底。
畢竟聞人有雙被喚作無常也不是空穴來風。
據(jù)說三族一門的案子里,無常師就是應(yīng)一戶善名遠揚的凡世士紳家族之邀去給一個剛出生就生了怪病的孩子看診。
結(jié)果剛進了人家幼兒的屋子就提刀就給那個剛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嬰孩抹了脖子。
接著腳后跟一轉(zhuǎn)又把莊子里里外外殺了個遍,全族幾百號人就一個粗使仆役僥幸跑了出來,但人也瘋瘋癲癲的了。
如果可以,沒人愿意見到無常師出現(xiàn)在皇城那么繁華的城池中。
奈何宗國皇帝是個情種,自從一年前榮貴妃病倒,為了醫(yī)好貴妃就耗了無數(shù)錢材物,尋遍了天下名醫(yī),連醫(yī)藥門的老門主都請來過,就是沒辦法根治了榮貴妃怪病。
民間都戲言,說句不敬的,也虧了宗國幅員遼闊,民生富足,才撐得起皇上這么造。
現(xiàn)在天下名醫(yī)里也只有號稱專治疑難雜癥的無常師沒給貴妃看過診。
這不,無常師在坊間的名聲剛一有了好轉(zhuǎn)的態(tài)勢就火急火燎的把人請過來了。
吳七娘思及剛剛無常師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力,暗自在心底嘆了口氣。
要馬上傳書給陛下,請求換一批修為更強的修士來駐守皇城。
涂雨凝抿了下唇,她當然知道無常師進皇城是陛下相邀,但是陛下偏偏要挑在祭天禮前夕的這個時間,好像有意留無常師一段時間的意思,著實有些不太對勁。
若說陛下是被情愛迷昏頭腦,但放眼陛下百花爭艷、佳麗無數(shù)的后宮,坊間口口相傳陛下私服暗訪民間時留下的無數(shù)風流韻事。
她覺得這個情根深種的理由實在有待考證。
心里這么想著,但是涂雨凝終是沒有開口,不想再給祖母填心事,暗自覺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
“祖母說的是,可能是凝兒太敏感了。祖母剛剛浴血殺敵,又安排一諸事宜也很辛苦,凝兒扶您去一邊歇息一下吧。”
“好。”
吳七娘過神來,又猛地想起自家孫媳婦肚子里還懷著自己的小曾孫。
“好孩子,你還懷著身孕,無常師剛也說你這樣過度勞累會對腹中孩子有礙,你也來跟祖母一道去樹蔭下坐坐?!?p> 于是,祖孫兩人各自懷著心思相互攙扶著,招呼收拾好的傷員們?nèi)チ韺ひ惶幐蓛舻胤揭贿呅?,一邊等援手到來?p> 宗國據(jù)說是九州內(nèi)最早建立的國家,甚至在修真輝煌鼎盛的那個時代就已經(jīng)存在,曾是仙凡之戰(zhàn)中凡世一方的主力。如今凡修兩方能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種友好共處的局面宗國可以說是功不可沒。
且經(jīng)過十幾代人的努力,不斷地開疆擴土,現(xiàn)今已然是九州內(nèi)的龐然大物,各林立小國無一不向宗國俯首稱臣,定期朝貢。
作為宗國皇城的淄都更是一片欣欣向榮。
且臨近四年一度的祭天禮,各國都會前來參加慶典。
為了慶祝,淄都內(nèi)一片車水馬龍,張燈結(jié)彩,街道商鋪甚至會花重金請修士進行除塵清掃。
“小姐,我們到了!”
春月根據(jù)小姐的叮囑將馬車停在了距城門不遠處的一片密林里,屈指敲了敲車廂。
秋花在一旁興奮的在自己的小包袱里可勁翻騰。
“真服了你的,竟然求夫人把你的乾坤子煉成了小包袱的樣子。你當初嫌棄佩劍大的那股子勁兒哪兒去了。”
“哼!你懂什么,這叫入世隨俗!”
秋花頭也不抬的把一套嶄新的勁裝兜頭砸在春月腦袋上。
“快換上!免得一會兒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進城,平白讓人看了小姐的笑話?!?p> 然后轉(zhuǎn)頭就換了一副嬌羞的樣子,捧著一套一看就價值不俗的衣裙。
“小姐~秋花進來給你更衣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