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刀做完這一切,輕輕合上門,靠在門口閉目養(yǎng)神。
房間再次恢復安靜。
蓮刀身旁,多家與她一樣,靠在門口默然無聲。
“換了衣服,怎么還有味道,你沒有洗一下嗎?”這樣站了一會,蓮刀突然問多家道。
“換了,也洗了,沒用?!倍嗉逸p嘆了口氣,想了想,從口袋里拿出煙盒彈了支煙叼到嘴里。
“給我也給一支?!鄙彽渡焓帧?p> 多家斜著眼看了看無神的蓮刀,說道:“也好,抽支煙壓一壓。”
遞了煙點著后,蓮刀輕輕抽了一口,被刺鼻的味道嗆的咳了好半天。
多家也不幫忙,在旁邊袖手旁觀,臉上不自覺的扯出了一點微笑。
“難受吧!”多家吐出一大口煙,說道:“第一次都這樣,以后習慣了就好?!?p> “沒有以后,就今天一次。”蓮刀把氣喘勻,沙啞著嗓子道。
“行吧!”多家不置可否,“不過你怎么把頭發(fā)給削短了?你還別說,頭發(fā)短了之后更對得起你男人婆的稱號。”
蓮刀翻了個白眼,雙指夾著香煙想要再抽一口,最終還是沒有下口,把煙扔在地上,抬腳踩滅。
“沈風琉怎么樣了?!鄙彽稛o頭無腦的來了一句。
多家抽煙的手頓了頓,說道:“還能怎么樣,氣斷了好長一段時間了,胸口炸了個大洞,身上都涼了。我已經(jīng)讓韋鵠看著,看能不能收拾的好看點?!倍嗉乙贿呎f著,一邊在蓮刀肩上拍了拍。
蓮刀嗓子眼里接下來想說的話被多家拍沒了。
她不動聲色的與多家對視一眼,兩人隱晦的看了看旁邊緊閉的房門。
“死亡的原因是什么?”
“體內(nèi)的月能沒有月印壓制爆體而死,本來靠他的本事還是可以活下來的,但他為了給璃子換月印耽擱的時間太長,所以沒有來得及,讓心臟爆裂了?!?p> “所以,才流了這么多血!”蓮刀低聲喃喃。
“你說什么?”多家沒有聽見,反問道。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把頭發(fā)給剪了嗎?”
“為什么?”
“因為璃子的頭發(fā)被我剪了?!?p> “你這么做璃子醒來……”
“她一半的頭發(fā)被血浸透了,洗不掉。”蓮刀打斷多家的話,“我只能剪了?!?p> “既然這樣,剪了就剪了。”多家手上的煙頭積了一截長長的灰。
“還有她的結(jié)婚戒指。”蓮刀從口袋里掏出一枚熠熠發(fā)光的紅寶石戒指,說:“這個戒指也被血泡了半天,上面的血腥味我洗了半天也洗不掉?!?p> 多家無力的把煙頭扔到地上,說:“想辦法,想辦法把璃子瞞過去?!?p> “怎么瞞?”蓮刀收好戒指,說:“你別看她平時腦子有些不好使,關(guān)鍵時候還是很聰明的。”
“瞞不過也要瞞,至少在她把孩子生下來之前一定要瞞住。老羅已經(jīng)跟王大夫商量好了,在這期間回給我們打掩護?!?p> “韋鵠他們幾個呢?那幾個人腦子太實,撒不了謊?!?p> “沈風琉已經(jīng)安排好了,他給自己弄了一個棺材,說要他們幫忙送到老家,路上一來一回時間正好。他們不在,我們只要把這兒安排好就行。”
“棺材嗎?”蓮刀笑了笑,說:“原來是這么個收尸,我還以為呢!”
“你還以為什么?”多家奇怪地看向蓮刀。
“沒什么,只是有點感嘆,沈風琉不愧是沈風琉,連死了之后的事情都安排好?!?p> 多家聽到這話,拿打火機的動作稍微一頓。
“怎么覺得你變得有點不一樣?!?p> “有什么不一樣?”蓮刀站直往出去走。
“你怎么變得這么……man?”多家有點不確定。
“變男人有什么不好?!鄙彽稛o所謂的笑了笑,“至少以前害怕的東西現(xiàn)在不害怕了?!?p> 多家沉默。
“我先去吃點東西,你先看著璃子,我一會就回來。”
“嗯!”
“璃子的窗戶我開著通風,一會記著關(guān)了。”
“知道了,來的時候給我也帶點吃的?!?p> “好?!?p> 蓮刀離開了,多家再次點燃了一支煙,不經(jīng)意的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門,叼著煙安靜的守在門口。
隔壁,王大夫用月能灌注雙耳偷聽著多家與蓮刀兩人的談話。
在蓮刀離開,一切都陷入沉寂的時候,王大夫坐在黑暗的房間里,手中的水杯捏的稀爛,嫉恨道:“月印復刻、月印復刻!為什么是你?為什么你能成功?在你沒有告訴我月印復刻之前你怎么能死?不過沒事,不過沒事,你死了也就死了,你老婆活著就行。有了她,我早晚會知道你是怎么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