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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娑婆無量苦

第四章 蜃景(二)香消玉殞了無痕

聽說娑婆無量苦 寒潭小神龍 2224 2020-02-02 14:18:21

  荒山野嶺狂風(fēng)破廟,伴隨著烏鴉偶爾的嘶鳴,還真是瘆得慌。不過王小六等人自小沿街乞討,四海為家,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這點小場面實在沒什么可說的。干他們這行的,朝不保夕的有上頓沒下頓,只要能填飽肚子,躺在死人堆里都沒什么。

  這座廟破的不能再破,廟門上面幾乎都是一個個的大洞,窗戶上的油紙都破了,被風(fēng)吹得唰唰作響,直往屋里頭躲。推開廟門,隨著木門嘎吱嘎吱的陰森響聲,灰塵爭先恐后地往幾人跟前落。王小六探首,步入眼簾的是一層厚厚的蜘蛛網(wǎng),往地下一看,灰都已經(jīng)蓋滿了眾人的腳,墻上長滿了綠茵茵的青苔,再看一看廟里的雕像,佛像穿著一身破了幾個大洞的臟臟的五顏六色的不知是麻還是棉的布料,泥塑的雕像多年來無人問津早已面目全非,腦袋掉了大半個,露出里面坑坑洼洼的紅泥表面也化作了沙,隨著眾人打開門,寒風(fēng)呼號,流沙盤旋,布條飄蕩。殘存的獨臂上的手指頭也掉了好幾根,廟的頂也破了洞,如果天上下著大雪,廟里也得下著小雪。

  缺胳膊少腿兒的桌案被人用石塊兒墊平,桌案也被擦得不染纖塵,和這破敗的大殿格格不入,桌案前的長明燈在寒風(fēng)中上下忽閃,不過真正讓王小六眾人眼前一亮的還是桌案上已經(jīng)沒了熱氣兒的雞鴨魚肉,瓜果糕點。眾人眼睛發(fā)亮惡狼一般猛撲過去,直用手抓著往嘴里塞。宮顏直接被扔到一旁,滾了兩圈才停下。

  眾人大快朵頤后四仰八叉又靠又躺摸著圓滾滾的肚皮閑聊起來。

  “老大,這廟里供的是哪尊佛,破成這樣還也有人拜,真是稀罕。嗝~”小乞丐打了個飽嗝兒,嘴里全是菜味兒,小乞丐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似是還在回味。

  王小六搖搖頭瞇著眼打量著那殘缺不全的雕像答道:“這你可就不懂了,這是一尊女像,供的既不是佛也不是觀音?!蓖跣×D了頓,神秘莫測道:“是神。”

  眾人仿佛是被王小六的語氣吸引了,驚訝道:“女神仙呀!”

  王小六聞言滿意非常,繼續(xù)老神在在道:“星神,掌二十八星宿,主戰(zhàn),主殺戮?!?p>  “哇,老大,您懂得可真多,這星神的名號還真是沒聽過。”

  “這星神主戰(zhàn),是戰(zhàn)神,如今四海升平哪還用的上,不過這拜的人若是不知道這像的身份也就罷了,還能算是隨便拜拜。若是心里跟明鏡似的還故意為之,那這心思可就耐人尋味了。”

  “哥哥是說,此人求戰(zhàn),那可不成,這要打起來,苦的還不是我們這些苦命人嘛?!?p>  “怕什么,這天塌下來還有個兒高的頂著呢,哪里輪得到咱們操心,再說了,我也就是隨口說說,不必當(dāng)真。”

  ......

  宮顏恍惚聽見一陣篝火火星迸濺的霹靂吧啦滋滋聲,隨之而來的是的是一股惡臭。她意識到不對,猛地睜開雙眼。

  這是哪兒?我怎么會在這兒?眼前陌生的環(huán)境讓宮顏一時手足無措。

  “這女人醒了,嘖嘖,瘦是瘦了點,不過老子不嫌棄,蒼蠅腿兒再小也是肉?。 ?p>  王小六呲著一口黃牙,眼屎鼻涕糊一臉,渾身散發(fā)著陣陣惡臭,熏得宮顏惡心難耐,幾欲作嘔。宮顏及笄初始便蒙受蘇家的照顧,生活在蘇南絮的庇護之下,蘇南絮待宮顏仿若掌上明珠,儼然親妹妹一般。地位超然甚至一度連顧家真正的小姐蘇黛木也不可與之爭鋒。仙門百家地位低的弟子縱然心頭不屑,看在蘇家的面子上,也輕易不敢造次。地位高的親傳子弟則是根本不把宮顏放在眼里,一個廢人罷了,自然是不值得費心思。

  “一群賤民,什么惡心東西也敢往本小姐跟前湊,你們這幫臭乞丐,都給我滾開,滾開。”宮顏以袖掩鼻,一臉厭惡道。

  王小六聞言氣急,他平生最討厭這些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貴人。在這些貴人眼里,他們這幫臭氣熏天的乞丐們卑微如泥,誰都能踩一腳,連貴人們養(yǎng)的惡犬都能狗仗人勢隨便吠他們兩聲,追著他們八條街,只為供這些貴人們賞玩取樂??珊匏麄兠绮萁?,心里恨極卻也只能滿臉諂媚,像一條狂搖尾巴的哈巴狗兒一樣向這些貴人們乞求嗟來之食。

  王小六想到此處冷笑一聲,惡狠狠地一把拽過宮顏的胳膊,另一只手鉗著宮顏的下巴,迫使宮顏望向自己:“仙姑莫不是貴人多忘事,不日前還威風(fēng)凜凜,大殺四方將我們這群賤民踹出城門,如今怎就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凄慘模樣,這乍一看和我們這些臭乞丐也沒什么兩樣啊,你們說是不是?哈哈哈?!?p>  眾人聞言,也都嘻嘻哈哈嗤之以鼻起來。

  “賤女人,你可別不知好歹,我們老大看的上你,那是你三生有幸,要不是我們老大救了你,你早就在荒郊野外凍死了,沒良心的狗東西?!?p>  “老大,這婆娘可當(dāng)真漂亮得緊,你可不知啊,當(dāng)時城門一瞥,那可真是美若天仙,弟弟我當(dāng)時就硬了。屆時還望哥哥可憐可憐弟弟們,也給弟弟們嘗嘗這婆娘的味道?!蹦锹氏日J(rèn)出宮顏的乞丐如是說到。

  王小六聞言頓時樂不可支,嘻嘻哈哈道:“孩子們都放心,見者有份,見者有份啊!”

  宮顏聞言頓時變了臉色:“呸,你們什么腌臜貨,也敢肖想....”

  王小六冷笑一聲,二話不說,左右開弓給了宮顏兩巴掌,宮顏的臉頰頓時紅腫一片,高高腫起,宮顏痛哭出聲。這兩巴掌根本沒留力,打得宮顏眼冒金星,牙關(guān)松動,連嘴角都溢出血來。

  宮顏飽受屈辱卻無可奈何的模樣惹得王小六血脈噴張,一想到凜凜不可侵犯的高嶺之花如今落到他的手里不得不任他予取予求,他心里就一陣暢快淋漓,心里有一種莫名其妙心滿意足的快感,一股邪火竄上腹中。

  在眾人腳底下匍匐的久了,一朝咸魚翻身做上位者,王小六報復(fù)的快意與狠決一時無法抑制,霎時間他想要將這半輩子的卑微,痛苦,憋屈,侮辱,這一切一切的不幸,全部都十倍,百倍,甚至千倍,全部都盡數(shù)報償于宮顏這女人身上。

  王小六嘖嘖兩聲:“怪不得這女人們都愛涂胭脂,這臉頰紅潤看著就是氣色好。哈啊,再過一小會兒,你的小臉兒呀會更紅更漂亮的。”說著伸手去揉捏宮顏的臉,宮顏頓時一陣惡寒,猛地一偏頭,躲過王小六的臟手,對著王小六拳打腳踢,用盡渾身力氣奮力掙扎起來,指甲剎那間摳下王小六胳膊上一道肉,王小六疼得直吸氣。

  王小六面色猙獰,呸的一聲,“臭娘們兒,敬酒不吃吃罰酒?!闭f著毫不留情拽起宮顏的如瀑長發(fā)不顧宮顏掙扎哭喊尖叫就往破廟角落的干草堆拖去。

  “吃飽喝足該干正事兒嘍!”

  “咱們兄弟救了你這賤婆娘,你這賤婆娘就合該好好伺候我們兄弟,大爺們今天就讓你好好嘗嘗欲仙欲死的滋味?!?p>  “刺啦!”布帛撕裂聲響起,大片肌膚暴露,瑩白如玉,宮顏冷的一顫,拼命掙扎。乞丐們眼前一亮,兩三個乞丐鉗制住宮顏的四肢,王小六一臉饜足地用雙手在宮顏身上來回游走,上下逡巡,反復(fù)揉捏。王小六不知深淺地在她身上啃咬,所經(jīng)之處一片青紫,觸目驚心

  ......

  “竟然他娘的還是個雛,這可真是賺了!”

  ......

  地上的女人已沒了聲息,青筋暴出,雙目圓瞪,死不瞑目,滔天的絕望與恨意交雜其中。舌頭吐出半截,斷了四分之三,大抵是絕望之中意欲咬舌自盡,結(jié)束這非人的痛苦,然而終究連死都不能痛痛快快地死。渾身上下青紫交加,渾濁不堪。上衣勒到了脖頸處,下身衣不著寸縷。

  蕭與淮趕至?xí)r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面。

  沒成想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他抿唇不語眼中風(fēng)暴肆虐,目不斜視脫下白衣俯身為宮顏擋住渾身上下的不堪,復(fù)又不發(fā)一言地蹲下合上宮顏的雙眼,最后將宮顏從頭到尾徹徹底底地蓋住。

  蕭與淮抱起宛若破布的宮顏大步流星走出破廟,一張符紙一場大火將破廟付之一炬。

  蕭與淮冷冷低聲沉吟道:“你放心,欺辱你的人,凌遲處死,血流成河,我一個也不會放過?!?p>  宮顏死前忽然想起及笄除族那年,父親下落不明,母親心如死灰從此避世再不過問紅塵,祖母一朝突發(fā)心悸之癥藥石無醫(yī)撒手人寰。她宮顏也從此聲名狼藉,眾叛親離。

  大雨滂沱中她衣衫盡濕,手里拿著包袱,倉皇失措,天大地大卻不知該何去何從。

  那時候蘇南絮一襲白衣,拾階而上。他手執(zhí)竹傘,恍若天人。她當(dāng)時就想,怎么會有人穿白衣這么好看,就像神仙一樣。

  宮顏就那樣隔著雨幕珠簾遙遙地望著他,她現(xiàn)在成了一只落湯雞,發(fā)絲緊緊貼在額頭臉頰,不像蘇南絮,君子端方,一塵不染。宮顏咬著唇瓣,緊緊抱著自己唯一的包袱低下頭,埋首在濕透了的包袱中,盡量掩飾著眸中的可憐狼狽。

  蘇南絮快步走過將低頭垂淚的宮顏擁入懷中,柔聲細(xì)語,生怕驚擾了她:“阿顏,別怕。”

  阿顏,別怕。仿若陽春三月的微風(fēng),溫暖又輕柔。宮顏輕輕嗅著蘇南絮身上溫和雋永的檀香,氣味淡雅帶著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

  宮顏死死抓著蘇南絮的袖擺,痛哭出聲道:“怎么辦,怎么辦,他們不讓我姓宮了,他們不要我了?!?p>  蘇南絮身子頓了一下,緊緊抱著宮顏,毅然決然道:“阿顏,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以后跟著我,跟著我姓蘇,我?guī)慊丶?.....”

  跟著我姓蘇,我?guī)慊丶摇?p>  終究是南柯一夢,癡心妄想。

  蘇南絮,你知不知道,你當(dāng)年隨口一句“跟我姓蘇”,讓我記掛了好多年......

  蘇南絮,我好疼,我好怕,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

  “叮~~”

  系統(tǒng)提示《絕世醫(yī)仙》作者大大一只草莓醬發(fā)言了,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殿下請前往圍觀,祝您閱讀愉快?。?!

  作者大大一只草莓醬:“作天作地史上第一作女配宮顏下線,撒花撒花!”

  用戶10086:“終于作死了,就是死的有點慘!”贊99+

  仙女有點甜:“這女配的智商實在堪憂,還以為至少是個小BOSS呢,真是蠢得無可救藥?!辟?9+

  哥哥在嗎:“真的,不是我說啊,這姑娘十足的戀愛腦,嘖嘖嘖!”贊99+

  愛老虎油:“蘇南絮姜漾晚,官配官配!”贊99+

  寒潭小神龍:“南絮哥哥超溫柔,愛了愛了?!辟?9+

  妖靈妖:“感覺有陰謀,顧家的案子還沒解決呢!?。?!”贊99+

  蘇十安上線留言: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說實話,這結(jié)局著實忒慘烈了,宮顏作是作了點,但也實在不至于那啥呀!”贊2

  宮顏的悲慘下場并沒有在顧十安心目中掀起過大波浪,房子的事兒還差最后一步就解決了,她今天心情很美麗,轉(zhuǎn)頭便埋進(jìn)枕頭睡著了,一夜無夢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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