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蕭綽真不讓人省心
看著眼前這群小丫頭片子們沒心沒肺地傻笑，曾冊氣得大聲吆喝她們，不停地轉(zhuǎn)換鏡子的角度方向?？墒窃鴥話炱饋淼哪菈K白布單上銅鏡聚集起來的光源卻呈現(xiàn)出一片明暗不一的花斑狀，不管他怎么折騰，布單上面的光總是不能像陽光一般平整勻稱的鋪開。
曾冊忙得滿頭大汗，心頭更是烈火騰騰：這個時代太特么悲催了，在后世根本不是問題的事在這里就是不可逾越的難題。只要有個電燈泡一切就OK，可就是沒有，連塊玻璃鏡子也沒有。真尼瑪愁死老子了。
一連幾天的試驗，曾冊最后被迫放棄了人工光源的打算，只能用太陽的自然光源，那就需要找一間面南背北的房間。放映的屏幕必須完整地被太陽光照射。這個問題就算是解決了，但受到的限制太多了，放映只能在有陽光的時候才能進行。
曾冊的第二個難點就是動漫畫稿的材質(zhì)。蕭綽那種小玩意可以用紙，但用不上多不上多久紙就會破碎。曾冊看過蕭綽的第一稿紙本的動漫就已經(jīng)撕裂了。曾冊要給天順帝看的動漫尺幅更大，肯定是不能用紙了。曾冊首選是用素白的絹。但絹又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太軟。曾冊指揮曾琦她們試用過娟拉扯卷軸，但總是容易有皺摺。而且他還不知道黃朗用娟畫畫的效果會如何。
蕭思溫從太平王那里帶回了好消息，說是太平王看過動漫表演后，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把負(fù)責(zé)播放的蕭綽她們一干小丫頭狠狠地賞賜了一番。當(dāng)蕭綽說這動漫仍是逍遙男發(fā)明創(chuàng)造的，太平王簡直欣喜欲狂地說：“此子有才，當(dāng)堪重用?！?p> 蕭思溫和馬德成一齊向太平王匯報了要皇城外建一個影院，專門播放這個契丹傳奇動漫，以此供奉祖先神靈。太平王聽說此事要由禮部牽頭為契丹人做禮儀更是開心。他大為贊賞馬德成不畏壓力，顧全大局的做法。他讓馬德成放手去作，需要什么盡管跟他提，他會盡力促成此事。太平王說要等影院全部完成后要親自去驗收，到時候要跟曾冊好好談一談，勸他早些出來為朝廷做事。
這件事對于曾冊來說并不難，等太平王跟皇上商量后，在皇城外選了一處閑房進行了翻修改建。為了保證觀看質(zhì)量，曾冊把觀眾數(shù)量限定在20人，里面的座椅盡可能的舒適，房間在南墻處留了一扇很大的窗子。而且朝南的屋頂也沒留屋檐，讓陽光更多地照射在窗口。
就在曾冊帶著蕭綽和曾琦一幫小丫頭準(zhǔn)備影院的時候，黃朗夫婦風(fēng)塵仆仆地趕到了上京。高勛還是挺重視的，派了一支30名的騎兵護送，整來四輛馬車將黃朗夫婦還有他們選中的兩個青年畫師一起送過來。隨車還帶來了高勛采購來的各種繪畫用品，也不管有用沒用一古腦地裝車送來。
黃朗見到曾冊大老遠(yuǎn)地快步跑過來，早早地拱著手向曾冊行禮道：“黃朗拜見逍遙男?！?p> 曾冊見他的渾家也跟在后面向他道了萬福。曾冊就揮手叫她指揮著伙計們在客棧安身。曾冊則笑問：“黃朗，你這番豈不要耽誤了連鎖店還有酒店的生意？”
黃朗笑笑道：“趙王吩咐了，生意少了找他要。而且我們夫婦也都安排好了，也不會受多大損失。既然是逍遙男招呼，咱二話不說只管來干活便是?！?p> 曾冊又問了問低端白酒的生意，黃朗說現(xiàn)在的酒太少，他還沒有使勁張羅。他想等收到的酒量達(dá)到一定數(shù)目時在春節(jié)前開始大批發(fā)售?，F(xiàn)在只是盤下了一家寬綽的門店，然后再跟城里的酒肆提前談好經(jīng)銷的條件。
曾冊聽罷不住的點頭，覺得塌鼻黃臉的黃朗其貌不揚，但在做生意方面一直很有天賦。聊完了閑天，曾冊就帶黃朗來到皇城外的影院現(xiàn)場，兩人連說帶比劃，黃朗極力勸說曾冊把動漫的尺幅縮小，倒不是因為畫幅大小的問題，而是因為畫幅太大的話必須有個速度極快的卷軸來拉動畫面。曾冊想到絹的柔軟材質(zhì)，尺幅太大也的確無法按照每秒24楨的播放。最終二人將尺幅設(shè)定為一尺半寬，兩尺長。約等于50公分乘70公分左右。
曾冊跟黃朗提起了畫布的事，他打算用白絹，但是解決不了白絹過于柔軟的問題。黃朗一聽就笑了說：“這個好解決，從幽州請個裝裱師傅來給白絹上兩層漿就可以?！?p> 曾冊驚喜地拉住黃朗問：“真的可以么？就這么簡單？”
黃朗笑笑說：“我們書畫圈里的人都懂得，并不難?！?p> 曾冊馬上讓黃朗推薦了一個裝裱匠師，他讓馬德成派人急速趕往幽州請那匠師過來。此時馬德成已經(jīng)將白馬青牛的故事腳本修改完畢，蕭思溫把腳本給了太平王審閱。太平王哈哈笑著說：“這等小事哪里還用我來看。你們定下來便是?！?p> 馬德成他們定下來的腳本是原來腳本的三倍左右，也就是說大概9分鐘的動漫量。黃朗拿到了腳本后立即開始設(shè)計人物造型。根據(jù)原先3分鐘版的動漫形象，太平王、蕭思溫他們都提了些意見，人物的造型、服飾都做了些調(diào)整。一切審核通過后黃朗就要開畫。
曾冊建議黃朗按照流水線的方式工作，即把動漫繪畫分成四個步驟，由黃朗負(fù)責(zé)最重要的人物勾線，由黃朗的妻子負(fù)責(zé)細(xì)節(jié)描繪，由一個畫師負(fù)責(zé)上色，有一個畫師負(fù)責(zé)畫背景。但是9分鐘的動漫也需要畫上12000多張畫稿。黃朗他們四個畫師每天要畫上近六個時辰，人累得眼睛看什么都是花的，手腕也酸得緊。曾冊看他們十分辛苦卻也幫不上忙，于是只能把伙食調(diào)整到最好狀態(tài)。
自從動漫項目啟動以后，蕭綽每天都帶著曾琦來，跟在曾冊的屁股后面要干這干那。現(xiàn)在配音、配樂的事情都由馬德成的禮部去辦了，蕭綽還很不服氣。先去聽了人家第一次排練，回來就跟父親蕭思溫數(shù)落人家的水平低，毛病多，比她原來的班底差遠(yuǎn)了。蕭思溫只是哄她開心，隨著她說上幾句便宜話，但絕不干涉馬德成的事。
蕭綽見父親不理她，就又跑去找馬德成指出人家配樂不專業(yè)，配音也不如她水平高。馬德成板著面孔把她的話聽完，給足了三小姐的面子，然后什么也不說兩手一背轉(zhuǎn)身就走。氣得蕭綽沒地方發(fā)火，原地跺著腳跟曾琦發(fā)牢騷。
說不動管事的，蕭綽就熱心地去現(xiàn)場指導(dǎo)人家配音配樂，攪得那些人心里十分惶恐，可是真按照她的法子人家又不甘心。當(dāng)天這些人就偷偷去找了馬德成，要他想辦法，不然大家就沒辦法排練了。馬德成一生氣叫那伙人直接到他宅上去排練。門口叫家丁守住，不許蕭綽她們進門。
蕭綽的滿腔熱情沒地方使就跑去看黃朗他們畫動漫。才看了一會兒，蕭綽就又開始故態(tài)復(fù)萌，橫挑鼻子豎挑眼。黃朗那邊的壓力最大，他們現(xiàn)在每天要畫接近六百張畫稿，任務(wù)繁重到連上廁所都要小跑著去。哪還有時間聽一個小丫頭BB。黃朗丟下畫筆起身就走直接找到了曾冊，結(jié)結(jié)實實地給蕭綽告了一狀。
曾冊也拿蕭綽沒辦法，只有他知道蕭綽第一次看到動漫后的反應(yīng)，以及她隨后為動漫所做的一切改變。可以說蕭綽把白馬青牛的動漫看成是她自己的項目，不允許她參與其內(nèi)對她幼小心靈是個傷害?？裳矍暗捻椖窟M程又不允許蕭綽參與畫稿設(shè)計。于是曾冊便想了個辦法，拉她去皇城動漫影院去發(fā)揮熱情。
曾冊還給她講述了后世豪華電影放映廳的模樣，只告訴她說那是神仙世界里的影院，叫她想辦法按照神仙影院的樣子給在建影院出出主意。這回蕭綽的一雙大眼睛一下閃亮發(fā)光光，每天一早就拉上曾琦兩個跑去那間空屋子，比劃比劃這里，又比劃比劃那里。動不動還拉來曾冊問神仙影院是什么樣子。晚上回去，她就拉著曾琦和幾個機靈些的小丫頭一起商量影院的布置。
好在整個項目中時間最緊迫的是黃朗他們的畫師團隊，他們大約要畫上一個月左右。黃朗后來還給曾冊開了個名單，又從幽州那邊調(diào)來了十個畫師。黃朗要他們照著已經(jīng)完成的畫稿臨摹兩個副本。
有了黃朗的畫畫時間墊底，影院那邊的改造裝修就有的是時間了，可以任憑蕭綽幾個小丫頭揮霍大把的時間。曾冊只管去督促一下：“你們可要抓緊些，不然工匠就沒有時間施工了?！?p> 馬德成因此對曾冊頗有異議，覺得曾冊讓蕭綽參與影院的裝飾太兒戲了。曾冊只好搬出蕭綽的特殊身份來搪塞，人家小丫頭畢竟是太平王妃的妹妹。再說，影院的設(shè)計多些童趣，多些契丹風(fēng)格就更符合項目的特點。反正就是為討好契丹人才搞的這事情。
馬德成被曾冊說得直翻白眼：沒錯，這事就是為了討好契丹人，可也沒必要把話說得這么直白吧，多特么傷自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