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折了鏢局的面子
曾冊聞言仔細看那員外:這就是張大郎?倒是很氣派。
馬上的張大郎并未言語,他環(huán)視著烏煙瘴氣的大院,再掃向灰頭土臉的眾鏢師,臉沉的都能擰出水來。當(dāng)他的目光掃過曾冊時,正遇見曾冊仰望過來的雙眼。曾冊只覺得此人威猛霸氣,卻對他有種不屑一顧的輕視。只聽張大郎低聲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胡運來此時躥將過來,眉飛色舞地道:“我兄弟贏了,我兄弟把你們這群人都贏了?!?p> 胡運來這一嚷,后跑進門來的鏢師個個面面相覷,有人大著膽子上前解開了鏢旗包裹,見竟然是他們的同伴。而曾冊則笑嘻嘻地立在旁邊。眾鏢師一臉蒙逼。段青和劉用羞得滿臉通紅。后來跟曾冊動手的人厲聲喝問:“段青,這是怎么回事?”
段青腦袋低得快彎進前胸了,只聽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們,跟他比武,是比身手,一柱香之內(nèi)要拿住他?!?p> 雖然段青說得含糊,但來人已經(jīng)聽明白了大意。他雙目圓睜怒視著曾冊冷聲喝問:“你是何人?想壞我鏢局名聲先要過我劉無為這一關(guān)?!?p> 說著這劉無為又拉開了架式。這回曾冊可真頭大了,剛才他就是想息事寧人才不想比武,被逼無奈才玩了回捉迷藏??蛇@事越鬧越大,而且自己還沒法解釋。曾冊要是告訴人家自己不想打,是你們逼的,不好意思你們還輸了。這是要結(jié)下不解之仇的節(jié)奏啊。曾冊正想著找個臺階讓大家都別太難看。
胡運來這貨沖過來笑道:“還用比嗎?你們鏢局這么多人一起上也沒摸著我兄弟的毛。哈哈,就憑你還不叫我兄弟活活打死?”
胡運來的話音剛落,曾冊就雙眼如刀一般刺了過來,恨不能把他那身肥嗜嘟嘟的肉削成羊肉片。劉無為冷哼了一聲道:“哼,那我劉無為正好討教。你們這兩個小廝報上名來,無為從不跟無名鼠輩過招?!?p> 曾冊怒從心頭起,心想:我特么不整治整治你個胡三胖紙指不定還給老子惹出多少事來,老子也特么讓你懂得,吹牛B是件高風(fēng)險的事。
心念到此,曾冊立即搶著開口道:“這位是我的兄長胡運來。綽號鎮(zhèn)開封,武藝高強,行俠仗義。小可的功夫都是跟我兄長學(xué)的?!?p> 劉無為聽罷,警覺地打量著胡運來,誰知這胡運來酒后骨頭都是輕的,得意洋洋地瞟著劉無為,一副欠抽的賤樣。劉無為又瞪著曾冊問:“你呢?”
曾冊拱拱手身子微躬道:“小可姓曾名冊,無名小輩,全仗我兄長周全?!?p> 劉無為見曾冊滿臉溫順人畜無害,就把能殺人的目光轉(zhuǎn)向了胡運來。胡運來被劉無為的目光一逼,頓時身上打了個顫。就在他心虛的時候,曾冊忽然湊過來小聲說道:“胡兄,這群人不值一提,功夫太差。你要是出手千萬小心別打死人,別用全力?!?p> 胡運來被曾冊忽悠住了,他親眼看見八個鏢師被曾冊耍得團團轉(zhuǎn),對他們的功夫早就蔑視鄙視加輕視。他在開封當(dāng)然跟好手練過幾天,也跟身邊的小衙內(nèi)、相公們過過手。自覺本事不差。開封什么地方?從那里帶來的拳腳莫非真的比偏僻小縣的功夫高?胡運來提起硯包大的拳頭想莫非它真能打死人?
張大郎早沒心思看他們這些人胡鬧,兀自騎馬向廳堂而去。有兩個鏢師立即跟過去伺候。這邊,劉無為已經(jīng)拉開了架式。剛才他甫一進門急攻曾冊,沒想到曾冊以攻代守,若不是段青背后突襲助陣,劉無為第一遭就要落了下風(fēng)。曾冊既然說眼前這虛胖漢子是他師父,想必本領(lǐng)高強。劉無為不敢懈怠,只等胡運來下場拉開架式。眾鏢師紛紛后退讓出場子。胡運來被留在圈中,不得已端起了架式。
再說廳堂里,馮掌柜先前跟段青吃茶聊天,把這次來的七七八八給段青講了一遍。等胡、段二人出去,他以為是少年們廝鬧,也沒放在心上。再過一會看到院子里黃煙大起,塵土順著門縫都能鉆進屋里,心想這伙年輕人鬧得忒過了些。他就更不肯出門,只獨自守著火盆吃茶想事。
忽見門開處,張大郎走進門來。二人都相互見禮彼此說著客套話。馮掌柜想著要給張大郎介紹自己的少東家,于是推門向外找尋。此時院里塵土早就落了,馮掌柜看見胡運來和劉無為被圍在圈中,他還沒弄清怎么回事,就見劉無為一拳打在胡運來臉上,打得他仰面朝天倒在地上。馮掌柜忙大喊著:“少東家,少東家……”疾疾跑向人群。
原來劉無為過度謹慎,見胡運來一個架式端住也不動作,就想先做個假動作,虛晃一拳,看他接招再連環(huán)攻擊。讓劉無為驚掉下巴的是他虛晃的這拳正打在胡運來的口鼻之間,胡運來一下就被擊倒。幸而這虛晃的力度很小,若是用足全力,這胡運來必死無疑。
曾冊也裝著分開眾人去扶胡運來,只見他鼻血長流,嘴唇翻裂,傷都不重但卻看著嚇人,鼻血滴滴嗒嗒地流在他前胸,把前面的衣服都染紅了。曾冊再飆演技,朝著劉無為帶哭腔地怒吼道:“比武點到為止,你為何對我兄長痛下殺手。胡兄你怎么樣了,你千萬不能死呀……”
曾冊這兩嗓子把跑過來的馮掌柜嚇得魂飛天外,看到胡運來渾身是血躺在曾冊懷里,當(dāng)時大叫一聲:“少東家你怎么啦……”
胡運來被剛才那迅猛的一拳打暈了,雖然人家是虛晃但對于他來說卻是重擊。他聽見了曾冊對劉無為的怒吼,也感受到了曾冊有力的臂膀。他掙扎著坐起來本想逞逞英雄叫聲:“來來來,再戰(zhàn)……”結(jié)果剛剛坐起就看到胸前的血跡,用手一抹也全是鮮血。這下他又蒙了,不知道自己受傷有多重,腳底下便沒力氣,一時還真站不起來了。
馮掌柜跑到胡運來跟前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又不停地問他的傷勢。這番情形段青也嚇著了,連忙過來搭在胡運來的手腕上替他做檢查。最窩囊的是劉無為了,他還沒開打人就倒下了,還弄得鮮血直流,看見張大郎走來心里焦急,更不知如何解釋了。
好在段青把過了脈也看過了胡運來全身并無重傷,于是就扯出一塊帕子擦去他口鼻間的鮮血,對馮掌柜道:“少東家沒事,只是把鼻子碰破了。扶他起來走走就好了?!?p> 段青表面上是為了胡運來好,讓他走一走活動一下緩解傷勢。實際上讓他自己走走證明他并沒受多嚴重的傷,好叫過來的張大郎有個臺階下。
果然胡運來被站扶著站起身來一走,渾身上下并無傷痛。再用手一抹,鼻血也已經(jīng)止住沒再流出。這時張大郎已經(jīng)走到跟前。馮掌柜給他介紹說:“總鏢頭,這是我家少東家胡運來。少東家,這是平安鏢局總鏢頭張大郎?!?p> 兩人連忙相互見禮。張大郎愧疚地道:“少東家初到鄙號,受驚了?!?p> 胡運來也是場面上的人,拱手道:“總鏢頭客氣。是我等魯莽了。”
主客雙方禮讓著朝廳堂走去,曾冊看著身邊一臉不善的鏢師,也歉意地朝眾人拱手爾后匆匆奔廳堂去了。段青、劉用還有后來的劉無為等人一邊清理著院子,一邊梳理著事情經(jīng)過,最后大家都得出一個結(jié)論:今天的面子都折在那個叫曾冊的少年手上,平安鏢局日后一定要想辦法在他身上找回場子。
在廳堂里,曾冊被胡運來介紹給了張大郎。曾冊留意了張大郎的面容。果然從他的容貌上能看出張三娘和張二郎的模樣。但想起張三娘提起張大郎的狀況,曾冊絕不會傻到直接打聽的地步,誰知道會觸到什么樣的霉頭呢?張大郎看曾冊的眼神并不友好,只是客氣地朝他拱了拱手,談話之間就再沒正眼看過他一眼。曾冊則不時偷偷瞟他一眼,一會猜他跟張三娘間的糾葛,一會兒想自己折了鏢局的面子他會怎么想,一會又留意馮掌柜跟張大郎約定的啟程時間。曾冊現(xiàn)在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xí)慣:思考的時候總是把一枚銅錢放在指間翻轉(zhuǎn)。當(dāng)張大郎無意間切過來時,目光還是多停了一會兒。
幾個人正說著,外面?zhèn)鱽韺O重進跟眾鏢師打招呼的聲音。曾冊起身開門看去,果見孫重進跟鏢師們聊的熱鬧,只是能看出鏢師們的表情都挺僵硬的,孫重進看過來的眼神也都變得凝重了一些。
張大郎也聽見了孫重進的聲音,他已經(jīng)起身站在曾冊身后,若不是曾冊在前面擋著他估計他早就跨出門去了。見曾冊堵在門口半天不動,張大郎用力清了清嗓子。曾冊這才發(fā)現(xiàn)身后的張大郎。他連忙閃到了一邊。
張大郎還離得老遠就朝孫重進招手道:“重進來了,快過來吃茶?!?p> 孫重進連忙跑過來朝張大郎拱手道:“大哥,我已在味美樓上訂好了房間,晚上大家一起熱鬧熱鬧?!?p> PS:求推薦、求收藏,求求書友了,有什么給什么,俺不挑。
如是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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