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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角沾星斗

第70章 退無可退

衣角沾星斗 樸楊盛蘭 2005 2020-04-05 21:30:00

  日子匆匆過去,轉(zhuǎn)眼間已是半月有余。

  向晚晚她們的攝制組已經(jīng)從西昌轉(zhuǎn)戰(zhàn)到了成都。

  而向晚晚的命運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讓她如上云端。

  入蜀地之前,她還是個掙扎在演藝圈邊緣的小透明,溫飽都成問題。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已經(jīng)有了后援會,有粉絲幫忙控評,就連以前演過的五六番角色的電視劇都被挖墳出來重新播出。

  在成都錄完節(jié)目離開的那天,機場外圍甚至有粉絲自發(fā)地送機。

  當然,不止向晚晚,陳娜和江嘉霓也都有了支持者。

  但是向晚晚此時卻只想快點去看沈星汝。

  這些日子,沈星汝忙到一直沒有聯(lián)絡她。

  她只能陸陸續(xù)續(xù)從何清玨的口中探聽一些沈星汝的近況。

  沈爸爸已經(jīng)入土為安,但是沈媽媽的精神狀態(tài)不好,已經(jīng)不太認得人,需要一直請護工照顧。

  沈星汝頂住重重壓力,重組了公司,但是效果不太理想。

  個人獨資的企業(yè),即便做到資產(chǎn)上億,最重要的還是商譽,人走茶涼的事情太普遍了。

  比如,沈爸爸生前原本與原材料供應商談好了延長賬期,可是沈爸爸一去世,催款的就蜂擁而至。

  加上沈爸爸之前一直對公司的發(fā)展持樂觀態(tài)度,很多決策,比如在銀行貸款方面非常激進,如果沒有意外,所有事情正常推進下去,的確會讓公司上一個新臺階,可是現(xiàn)在明顯留下了一個沈星汝掌控不了的局面。

  何清玨從機場接到了向晚晚,把她帶去沈星汝身邊。

  在斷聯(lián)了許久之后,向晚晚終于在沈星汝長大的那個江南小城見到了她。

  她瘦了好些,臉上掛著兩團黑眼圈,圓領的針織衫可以看得見前胸的肋骨。

  沈星汝沒有哭,只是撲到向晚晚懷里,說:“他總說讓我學學經(jīng)營管理方面的事情,可我總是覺得不喜歡就不愿意學,現(xiàn)學來不及了……”

  向晚晚隨后才知道,公司已進入破產(chǎn)程序。

  當初沈爸爸出于合理避稅的考慮,沈家在當?shù)氐乃泄潭ㄙY產(chǎn)以及沈星汝在BJ的房產(chǎn)無一在個人名下,而是都登記在了公司名下,全部都要一同清算。

  沈星汝取出了信托基金的錢,保住了孫河的那棟別墅和沈媽媽如今住的院子。

  沈星汝、向晚晚和何清玨一同坐在沈家小院里,四周的花草已經(jīng)多時沒有人修剪過,處處透著衰敗的氣象。

  何清玨開口對沈星汝說:“這邊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得差不多了,你今后怎么打算的?”

  沈星汝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向晚晚,說:“給晚晚當經(jīng)紀人吧。”

  何清玨:“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想等晚晚來了之后再跟你說,萬一你承受不了,至少她在還能替你分擔一下?!?p>  沈星汝神情淡漠地說:“還有什么事是我承受不了的?”

  何清玨將修遠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不同的是,此時修遠已經(jīng)被公安機關(guān)作為重大嫌疑人批捕,失去了人身自由。

  他一直沒有認罪,但是在刑事訴訟法律實踐中,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并不是罪名成立的必要條件,只要證據(jù)鏈完整,公安機關(guān)就可以移送檢察院,檢察院就可以依法提起公訴,法院就有可能判決他有罪。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沈星汝起身說:“給我點時間,我想想?!?p>  說完這句話,她轉(zhuǎn)身進了屋子。

  何清玨對向晚晚說:“你快跟著她,別出什么事兒?!?p>  向晚晚點點頭,說:“那你?”

  “別管我了,我回酒店了?!焙吻瀚k沖她擺了擺手。

  向晚晚趕緊快走了兩步,跟上沈星汝。

  沈星汝走進沈媽媽的房間,護工剛剛喂她喝完藥,她倚著靠枕,望著窗外。

  沈星汝走近她,跪坐在床前的地毯上,握著她的手說:“媽媽,今天感覺怎么樣?”

  沈媽媽并不答話,看了看沈星汝,又繼續(xù)盯著窗外。

  沈星汝的眼淚突然滾落,對著沈媽媽說,但更像是自言自語:“我知道這個時候我不應該走,但是不行啊,我必須回去救他。媽媽,你能原諒我嗎?媽媽,我該怎么辦呢?我怎么樣才能救他呢?媽媽,你能教教我嗎?”

  沈媽媽仍舊面無表情。

  向晚晚實在受不了這種場面,背過身去,默默地流淚。

  第二天,沈星汝、向晚晚和何清玨一起搭乘飛機回了BJ。

  上飛機前,何清玨給沈星汝推薦了幾個合適的刑訴律師人選。

  沈星汝最終選了她讀研時候的同學,刑法學專業(yè)畢業(yè)的秦牧。

  他在讀研期間就一直服務于中航大法學院設立的法律援助中心,代理過不少小案子,畢業(yè)后主打刑事案件,在業(yè)內(nèi)已經(jīng)小有名氣。

  何清玨火速聯(lián)絡了秦牧,約在秦牧的律所見面。

  他們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秦牧當下便同意代理這個案子,并且答應沈星汝盡快去調(diào)閱案卷,會見當事人,也就是修遠。

  委托代理協(xié)議必須當事人親自簽字才算數(shù)。

  隔日傍晚,沈星汝家的客廳賓客云集。

  秦牧調(diào)閱了案卷資料,正在跟沈星汝、何清玨、向晚晚開會。

  隔行如隔山,蘇靖敖聽不太懂,只能做一些后勤工作,在廚房配個餐什么的。

  沈星汝家的廚房就是個擺設,從來沒有派上過用場,好在一應器具都是全的。

  沈星汝仔細地看著秦牧復印的案卷,突然停了下來。

  向晚晚看出端倪,問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何清玨和秦牧聞聲紛紛探過頭去,那一頁是證人證言。

  醫(yī)院的醫(yī)生證明,當時死者并不具備自行拔管的行為能力,排除了自殺的可能性,由此公安機關(guān)才將此案列為他殺處理。

  何清玨也不禁問道:“怎么了?是察覺到有什么問題嗎?”

  秦牧說:“似乎沒有什么問題啊?!?p>  沈星汝緩緩說道:“證人證言沒有什么特別的問題,關(guān)鍵是這個人,董海寧。我認識一個人也叫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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