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打臉
任天霖手持劍,將雙手懷抱交叉于胸前,他看著蘇梅拿著木屑棒子在地上畫些什么。
“喂,呆子,你說你這個霖字是不是這樣寫的?”蘇梅抬起頭,詢問著一旁的人。
任天霖聽到蘇梅的稱呼,有些不悅,他走近瞧了一下,差點笑了出來。地上這歪歪扭扭的大字,根本看不出來。
“你是在寫字嗎?”他憋著笑,對著蘇梅說道。
蘇梅定睛看了一眼自己寫的,明明是字??!雖然寫的不是很好,但她不會承認。以前在南山派,南師兄還因為取笑她的字,還被她狠狠捉弄了一番。
蘇梅瞪著眼睛看著任天霖,似是在說:“再敢笑話我,定要你好看?!?p> 任天霖不知道哪里惹她生氣了,他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個木屑棒子,然后在滿是灰塵的地上寫了“霖”字。
“喏,就是這個字?!?p> 字跡工整,遒勁有力,與蘇梅的字形成鮮明對比。她想,這呆子故意的吧!哼,就不應該和他講話。
蘇梅轉身走去了門口。她站在屋檐下,看著外面。
雨沒有停歇,天色很昏暗,外面一片寂靜。
任天霖見她離開,沒有阻攔,他覺得兩個人真的沒什么好講的,還不如不要對著了。
他將劍放在桌上,自己一個人靠在干凈的墻邊,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
沈云淺他們在里面,因為房子里的條件很差,所以他們要么是選擇趴在桌上睡著,要么是直接靠在椅子上休息。
夜已深,因為趕路的關系,沈云淺感覺很疲倦,她趴在桌上,很快就睡著了。
“淺淺,別著涼了?!彼牭阶约憾叺穆曧?,勉強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轉眼又睡著了。
顧舒華幫她披上衣服,又看了一眼沐小云,見她加了衣服,自己才去睡覺。
南庭筠一直閉著眼睛,沒有睡著,直到?jīng)]有聲響了,他才睜開眼。他看了一眼睡著的顧舒華,又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沈云淺,靜默許久,轉而又閉上了眼。
蘇梅站了一會,有些后悔自己出來,她緊了緊身上的衣裙,外面怎么這么冷?她轉身進了屋內。
房子里明顯暖和多了。
任天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蘇梅,她的裙擺有些潮濕,大概是外面的雨水所濺。本來皮膚偏白的她,現(xiàn)在臉上基本沒一點血色。
任天霖皺了下眉,他走近縮成一團的蘇梅?!疤K姑娘,你怎么樣?是不是很冷?”
蘇梅沒有開口回話。
“要不要我去幫你拿件衣服?”他又問。
“不用,我不冷?!碧K梅別過頭,拒絕了任天霖的好意。
任天霖面露不快,明明冷的要命,還這么逞能。雖然自己沒出去,但屋子里還是有股冷風盤旋。
“沈姑娘,雖然上次見面我沒有記住你,你責怪我無可厚非,但你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彼恼Z氣有些重。
“你…”她指尖指著任天霖,還沒有人對我這樣說話過,她氣得都說不出話來,這男人還三番五次挑戰(zhàn)他的底線。
她出手極快,銀針飛出。任天霖向后退去,拿過桌上的劍,擋掉了銀針。他沒想到她脾氣這么大。
不過蘇梅沒再出手,她只是靜靜地靠在墻上,閉上了眼。
冷風直直地透過蘇梅的衣裳鉆了進來,冷的她嘴唇發(fā)紫。她干嘛不要加件衣裳?任天霖想破腦袋也沒明白。
“任兄,到我們了,你們去休息吧。”南庭筠和沐小云從里面走了出來,他拍了拍任天霖的肩膀。
“任師兄,辛苦了?!?p> “小梅,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南庭筠又走到蘇梅跟前,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有些擔憂。
“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碧K梅笑著回道,然后自己向里面走去。任天霖沒多說什么,也跟了進去。
屋內沈云淺和顧舒華正睡著,任天霖看到蘇梅趴在了桌上,他自己也就找了個椅子也坐了下來。
還沒等他睡著,他聽到一聲細語,他睜開了眼,發(fā)現(xiàn)是蘇梅那里傳來的。
任天霖站起身,向那里靠近。
“冷…”靠的極近,才聽清楚她的話。她的臉側枕在她自己的胳膊上,面色很紅,跟剛剛有截然的反差,不會是著涼了吧!
任天霖翻開蘇梅的包袱,本來想給她披件衣裳的,沒想到里面沒有一件,他突然想起,剛剛她好像把自己的衣裳撕了…怪不得。他看了一眼陷入沉睡的蘇梅。
任天霖轉又走去翻自己的包袱,從里面拿出一件衣裳,然后給蘇梅披了上去。
然而,并沒有什么用,她依舊喊著“冷?!?p> 突然一陣聲音響起,語氣中卻帶了一些調侃意味:“任師兄,自古以來,人體互相取暖是常見之事,你要不抱著她?”
任天霖發(fā)現(xiàn)是顧舒華在講話。原來他早就醒了。
顧舒華早在他們進門就醒了,只不過一直閉著眼,自然也聽見了蘇梅發(fā)出的聲音。
“這怎么行?”
“怎么不行,你看她都神志不清了。”顧舒華掃了一眼蘇梅。
“要不我還是去告訴南庭筠?”任天霖想了想,覺得還是這個方法妥當。
顧舒華拉住任天霖的手臂,“我勸你別過去,你還不知道沐師妹想干嘛嗎?”
“喏,這里有粒藥丸,可以緩解她的癥狀,不過藥效發(fā)作有點久?!鳖櫴嫒A從懷里拿出藥瓶,遞給了任天霖。
任天霖想了想,接過了藥瓶?!澳俏宜?,其他你自己看著辦。”顧舒華說道。
“喂,蘇姑娘,醒醒?!彼p搖著她的肩膀。
蘇梅很緩慢地睜開眼,有些無力:“什么事?。俊?p> “你病了,先吃下這粒藥?!闭f著,就把藥丸倒在了她的手心。
蘇梅感覺自己又困又冷,毫不遲疑他的話,就把藥乖乖吃了。她沒想到自己的身體這么弱,吹了點風,淋了點雨就倒了。
“這是你的衣裳?”她指了指她身上披著的衣裳,一看就是男人的衣服。
她拿下那衣裳,準備還給任天霖,她看他好像也沒什么衣裳披。蘇梅猜對了,任天霖也就帶了一件換洗衣服,不過他可不冷。
蘇梅高估了自己生病時的力氣,任天霖的衣裳有點重,畢竟他人高馬大的,衣裳就在半道就脫手了,掉在了地上。
在任天霖的視角里,蘇梅就是在嫌棄他的衣裳,還要將它扔在地上。
氣氛沉默的可怕,他撿起落在地上的衣裳,上面沾了很多灰塵,他抖了抖將衣裳繼續(xù)遞給蘇梅,“披上!”
蘇梅知道自己的過失,但她堅決不能披那件衣裳,太臟了?!拔也皇枪室獾?,我本來…”
還沒說完,任天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披上!”那語氣不容人拒絕。
“我不要,太臟了!”蘇梅一向愛干凈,現(xiàn)在被任天霖逼得不行。
任天霖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他從未這么生氣過。
“??!”蘇梅一把被任天霖抱了起來,她嚇了一跳。
“噓,別吵!”任天霖威脅道。
蘇梅不停地掙扎,卻沒再出聲。
任天霖坐在了椅子上,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膝蓋夾緊她亂動的雙腿,然后用手禁錮住她的身體,蘇梅被迫靠在他的懷里。
任憑她這個無力的身體怎么動,也無法掙脫,漸漸地,她也不反抗了,反倒覺得這個懷抱有些溫暖。
她伸出手,環(huán)著任天霖的身體,慢慢就睡去了。
任天霖一度僵硬,她不是嫌他臟嗎?本來想氣氣她的,怎么弄成這副模樣?他低頭看著已經(jīng)睡著的蘇梅,算了,我不跟一個病了的人計較。折騰了大半會,自己也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