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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之遙

第十九章 綰發(fā)

靈之遙 蘇泛泛 3766 2019-08-17 18:15:20

  “你再浪蕩也要選地方!你若是在外面,怎么荒唐都無人理會,可這是眾多仙門靈族同憩地,你旁邊廂房還住著東賀辰瀾的弟子,你怎能如此不知檢點!”

  “是啊,莊青遙!你無理取鬧也要看場合!怎能如此不把其他仙門靈族的人放在眼里!”

  ..........

  “哈哈哈哈”

  莊青遙笑的時候,他的身體也在抖動,身后的長發(fā)灑在我的面前,隨著身體的抖動,不住在掃拂著我的臉,不一會兒便覺得臉上又麻又癢,實在忍不住了,便伸手撓了撓鼻子,把他的頭發(fā)撩到一邊。

  我被他擋在身后,屋里的其他人都看不見我的臉,只知道我是個女子。

  但剛剛那一撩,披在手上的薄被便順勢滑落了下來,我的手便也就露在了外面,等意識到也許會被人發(fā)現(xiàn)之后,我便馬上將手抽了回來,繼續(xù)安安分分的躲回莊青遙身后。

  “你笑什么?”

  莊青遙止住了笑聲,隨后清了清嗓子,聲音悠揚(yáng)的繼續(xù)道:“不知檢點?請問,我逍遙族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們來管了?再說,我再浪蕩,也是關(guān)在自己房里的,是你們自己闖了進(jìn)來又能怪誰?我又沒有請你們來看..”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你剛剛故意來我房門擾亂,你走之后,西陵令丘拜帖就失而復(fù)得,你敢說這拜帖失蹤與你無關(guān)?焉知不是你先前盜取,又怕東窗事發(fā)而故意還回來的!”

  說話的人是南宮瑾,我本來以為他們是為了我剛剛擅闖“潔玉”的房間來尋賊人,沒想到卻是因為拜帖的事,雖說剛剛“還珠”與莊青遙無關(guān),但先前卻是他自己惹的禍栽贓給我,所以此刻被興師問罪,也是罪有應(yīng)得。

  “哦?你們西陵令丘拜帖失而復(fù)得?我怎么不記得你們拜帖丟失了?是什么時候的事?”

  西陵令丘的拜帖丟失,只有四大仙們和與他門交好的靈族知曉,對外,他們都只道是丟了一顆重要的靈珠,逍遙族本就是北海一只小族,不受這些仙門人待見,自然,丟拜帖這么大的事,逍遙族肯定不知道,所以莊青遙這么問,也并無不妥。

  我悶在他背后的薄被里不禁暗自發(fā)笑,這人,扯起慌來,還真是有理有據(jù),有恃無恐。

  “你休要狡辯,若不是你拿的,時機(jī)怎么會那么湊巧!你一走,拜帖便就回來了。”南宮瑾依舊不依不饒。

  莊青遙不慌不忙的將身子從側(cè)臥換到了平躺,雙肘撐著床將上半身坐起來,而后又輕輕躺回靠在床頭沿邊上,在我毫無防備之時,將我連帶著外面披著的薄被一把撈過,讓我的頭朝向里面枕在他的胸口處,又把我頭上的發(fā)簪扯下,原本綰起的發(fā)髻瞬間灑落,剛好將我的臉遮住,整個人的上半身都靠在他身上,兩個人相互依偎的姿勢,滿是曖昧。

  “你這.....”

  我就算不用看,聽著聲音,就能想象現(xiàn)在屋里站在我背后的人的表情,肯定是個個瞠目結(jié)舌,滿心滿眼的罵這莊青遙大庭廣眾之下不知廉恥!

  “我竟是不知道如今你們仙門中人就是這般辨人是非的,如果你能拿出證據(jù)證明是我做的,我認(rèn),可若是沒有證據(jù),那么,我逍遙族,也不是隨意任人欺侮的...”莊青遙邊說話,邊一下一下的撫摸著我的頭發(fā),動作輕柔,似是愛撫似是撩撥,摸得我頭上一陣陣酥麻。

  他聲音一直溫溫吞吞,低沉沙啞,但最后說出“不是隨意任人隨意欺侮”幾個字時,卻是難得的嚴(yán)肅,褪去了方才的散漫慵懶,還夾雜著一種威脅警告的意味。連我聽了都不禁暗暗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以為我會怕你一個小小的逍遙族,在我們西陵令丘南宮瑾面前,你這逍遙族,還不夠我萬靈千絲索一鞭子的!”

  音罷,只覺得背后傳來陣陣涼意,想必是南宮瑾將他上一次用的那件泛著青光的法寶靈器拿出來,準(zhǔn)備要對莊青遙下手了。

  心道:不好,這南宮瑾的萬靈千絲索,可不必一般靈器,從上次他用的情況看下來,應(yīng)該是屬于上品的一等法寶,像鐘昀這種靈力修為的,怕是抽上一鞭子,就能打得她靈力潰散,九河洛書未到手,可不能被莊青遙連累折在南宮瑾手上,可眼下這情況不妙,從剛剛說話的聲音來看,屋里靈修至少約莫有十人左右,且都是四大仙們里的人,我身上有傷,鐘昀的身體靈力不高,想要脫身是不可能的,而且現(xiàn)在和莊青遙扯上了關(guān)系,也不能表明身份,正當(dāng)我左右忖度拿不定主意之時,屋里又有人進(jìn)來了。

  “莊公子說的也有道理?!?p>  是亓緗。

  腳步聲邁過房門坎,緩聲朝著屋里走來。

  “南宮公子,凡是都要講究有理有據(jù),你眼下并無證據(jù),卻說莊公子行了盜竊之事,污蔑他人豈非仙門君子所為?”

  亓緗年紀(jì)雖小,但一番話語氣沉穩(wěn),說的不卑不亢,頗有仙門中人的儀姿風(fēng)范。

  東賀辰瀾在四大仙們之中,排名第二,只位于終南蒼凜之后,且因辰瀾的門人修的是凈靈,是四大仙們中靈氣最純,最與世無爭的仙門,加上凡是修靈者,都需要渡劫,渡劫上最重要的便是穩(wěn)定心神,不讓自己收到其他邪氣和心魔的侵蝕,而這些,都是需要凈靈化解,每一個修靈門人到渡劫的時候,便會主動上東賀山,尋辰瀾仙門人凈化靈力,以便渡劫成功,是以東賀辰瀾在修靈界的地位不言而喻,其他修仙的門人也不得不對東賀辰瀾的人存三分敬意,自然,南宮瑾也不例外。

  “亓緗公子怎么也管起他人閑事來?”

  南宮瑾的語態(tài)比方才好了幾分,畢竟只要是修靈人,都會遇到渡劫,哪怕脾氣再爆燥的人,也不會拿自己的修靈前途開玩笑。

  “逍遙族族人雖少,但也是北海的一支靈族,此次受邀昆侖山法會,便與我們有同行之誼,南宮公子在無證據(jù)之時,便說莊公子偷盜西陵令丘的拜帖,這一點,恕亓緗不能茍同?!?p>  與亓緗在長念屋中時,他一直都是言辭溫和,沒想到在這種場合,他能在眾仙門人面前毫不避諱的幫一個毫不相干的人,不過轉(zhuǎn)而一想,當(dāng)時長念被人誤解偷盜的時候,他也是如此義正言辭,小小年紀(jì)便有如此胸襟,倒是小看了他。

  亓緗出現(xiàn)之后,說了這么一番話,方才還附和著南宮瑾的人,瞬時便沒了聲音。

  “公子?!笔悄蠈m瑾的家仆。

  “什么事!”

  南宮瑾被亓緗阻擾,在莊青遙這邊出不了氣,本就心思郁結(jié)堵了一口氣,聽到家仆出聲,便沒好氣的答了一句。

  “公子,華胥姑娘那邊有動靜,說是.....”

  “說什么!”南宮瑾的聲音都是吼出來的,可見其之不耐煩。

  小廝被一下,聲音也開始抖:“說...說她房里方才進(jìn)了賊人.....現(xiàn)在正在四處尋找....”

  “什么!”

  這些人本來就是跟著南宮瑾一起來的,在南宮瑾的授意下,都以為莊青遙是偷盜拜帖之人,后來亓緗出現(xiàn),眾人本就開始動搖,現(xiàn)下另一邊又出了賊人,這莊青遙人卻一直都在這里,這下他的嫌疑便算是洗脫了。

  “走!”南宮瑾在毫無證據(jù)之下帶人闖入莊青遙的房間本就理虧,現(xiàn)下莊青遙嫌疑洗脫,臉上更是下不來,但礙于亓緗的面子不好發(fā)作,在欲走之際,胸中噎著一口氣,回頭便惡狠狠的朝著莊青遙喝到:“你給我等著!”

  莊青遙倒是絲毫不在意南宮瑾的態(tài)度,依舊慵慵懶懶的倚著,回了句慢走不送。

  其他人見南宮瑾已離開,大部分的都隨著走了,只是還剩下那么一兩個人,欲言又止。

  “怎么,你們是要打算留下來看我現(xiàn)場表演靈肉交合嗎?”

  此話一出,最后剩下的幾個人便“哼”了幾聲,紛紛摔門而出,頭也不回地走了

  莊青遙說話,還真的不知廉恥的露骨呢。

  最后,屋子里終于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救了你,你倒是連句謝謝都沒有.....”嗓音不似剛才的沙啞,恢復(fù)了幾分清透。

  我在他們出了門之后,便就從他身上起來了:“若不是你先去招惹西陵令丘的人,也不會有這么多麻煩,還想讓我謝你?”

  我一邊綰著頭發(fā),一邊轉(zhuǎn)著頭四處尋著發(fā)簪。

  忽然握著頭發(fā)的手上一涼,手一松,綰起的發(fā)束便都落到了那只清涼的手中,我胸口的傷還在隱隱作痛,不想跟他辯解,便就這樣任由著他,幫我綰發(fā)。

  他的動作很輕柔,我的長發(fā)在他手中被慢慢的盤于腦后,中途絲毫沒有被扯痛的感覺,只留下在他的手偶爾觸碰到我的皮膚時,傳來的陣陣微涼之意。

  不知為何,他的身上總是透著涼意,從手指,到胸口的肌膚,都如同像是生活在大海里的生靈一樣,常年清冷,不帶一絲暖意。

  頭上的發(fā)已綰好,我捂著胸口打算起身離去,只是還未等我動身,一直坐在身后的莊青遙便又將我拉了回去。

  “來都來了,怎么不多陪我一下?”

  我搖了搖頭,沒好氣的轉(zhuǎn)身,看著他一臉?biāo)菩Ψ切Φ臉幼?,?yīng)聲答道:“我怕多留在你身邊一刻,便要忍不住揍你?!?p>  他聽了臉上掛滿笑意,還別說,莫顏那小子眼光倒不錯,以前我不管見莊青遙幾次,都覺得對他印象模糊,事后便記不起他的樣子,可現(xiàn)在....

  眾人離去之后,他恢復(fù)了清清軟軟的嗓音,臉上的神情也沒有了戒備,放聲笑得時候,一雙杏眼彎的像天上的月亮,露出潔白的牙齒,一臉的純凈無害,清靈明亮得仿佛來自海中的精靈,明明身上的肌膚都是一片冰涼,但這個笑容卻給人一種從心底而生的溫暖。仿佛之前那個狡黠,滿嘴沒一句實話的人,不是他。

  幾次跟他相遇,他給我的印象都不一樣,時而狡詐,時而浪蕩,時而又像現(xiàn)在這般..純良,我都分不清這其中哪一個才是真正那個他。

  回到自己廂房的時候,天還未亮,屋子里的油燈已經(jīng)燃盡了一半,燭光將我的影子晃晃悠悠的投映在床頭邊的墻上,折騰一夜已是累極,剛碰到床榻邊,整個人便直接倒下,迷迷糊糊之間,從枕頭底下抽出一個玉瓶,從里面倒出一顆玉髓放入嘴中之后,才安心的緩緩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天剛剛泛出魚肚白,就又被門外的叩門聲吵醒了。

  昨夜一回來便合衣倒下,身上衣服的胸襟這一塊,已經(jīng)占了血跡,等到將衣服換好,塞到床底下之后,我才不慌不忙的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莫顏一直伸手叩門,見我將門打開他一時受不住手勢,便一個爆栗敲在了我腦門上。

  莫顏嚇得連忙問我有沒有敲疼,廢話,又不是不知傷痛,刀槍不入的魔身,凡人的肉身當(dāng)然疼了。

  “大清早什么事啊這么急?”

  我摸著額頭上微微發(fā)紅的地方,沒好氣的盯著一臉愧疚的莫顏。不過聽到我問話,他像是立刻反應(yīng)過來什么是一樣,神情突然一驚,手指朝天激動地說道:“師姐!不好了,那個被亓緗救回來的小乞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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