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艸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某個皮質(zhì)與麻衣長袍混穿,臉有胡渣,大概只有二十五六歲年紀(jì)的粗狂男子,身形挺拔如劍,即使不看背后身旁長劍,也能看出其有絕世劍客的氣質(zhì)。
當(dāng)然這人氣質(zhì)還論其次,真正反差的是,長相如此粗狂一人,腰間卻系著條紅色緞帶。
別說,雖然有反常,卻讓他有粗中帶細(xì)的感覺。
此刻這別樣粗狂的男子正對著一棟破舊的瓦屋大喊,似乎對里間那老者成見頗深。
“大清早的怎么就沒水了!”他繼續(xù)對著破屋大喊。
“黃大哥!有水啊,我這剛洗漱完回來,沒見停水?”
迎面走來一劍眉星目的年輕男子,臉帶疑惑,正是楊景,搞不懂這人是怎么了。
此時已是翌日清晨,老道邵元康的“冶山道觀”。
經(jīng)過一日奔波勞累,昨天暫時無處可去的楊景,暫時也只好跟著老道回道觀,先將就一晚再說。
至于那個帶路費(fèi)啊,住宿費(fèi)什么的,楊景只字未提,反正就是混,我看你裝到什么時候。
而那老道也是干脆,既然對方再未提帶路這份恩情,且還沉默寡言的跟回道觀,他也不說,只是在得到確認(rèn)住宿道觀后,老道對楊景說了句記賬,便自顧自的背著竹簍走了。
留下楊景自己安排,想住哪屋隨意挑選。
但就他這道觀,又破又小,就這么個獨(dú)院,三四間瓦片房,有什么好挑,隨意選了間看起來還不錯的。
結(jié)果里面卻早有人投宿,便是眼前這粗中帶細(xì)的黃自敬。
這名字當(dāng)然是昨晚認(rèn)識過后知道的,粗狂的人果然好交朋友,這才一晚,兩人便已兄弟相稱。
當(dāng)然別想太多,這道觀雖然破舊,但二三個人還是容得下,故他們當(dāng)然沒有共處一室。
清晨早起,結(jié)果便發(fā)生了黃自敬對著老道邵元康破口大罵的場景。
“楊老弟你不懂,這糟老頭子每天拿個小本子記錄我們在他這住了幾天,欠了多少銀兩,記得清楚著呢,這么高的銀錢,就拿這點(diǎn)渾水招待我們,他也好意思收錢?”
越說越來勁,本來還給楊景解釋來著,接著便又對著房門緊閉的老道數(shù)落,似乎今早不給他的說法,就不松口。
“吱呀”
房門終于還是打開,老道邵元康睡眼惺忪,打著哈欠道:
“我怎么就不好意思收錢了,你這住我的,吃我的,收你點(diǎn)錢不是天經(jīng)地義,誰家也不是大水沖來的,洗漱你都能嘰嘰歪歪,難道還想用陳年美酒洗澡不成?”
“如果有,那倒也不錯……”黃自敬瞬間露出向往之色,似乎這樣的日子,才是他想要的。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沒睡醒呢?我看你更想去阮舒窈阮姑娘的畫舫度日吧!可惜有些人自慚形穢,不敢表露心意?!?p> 邵元康可不管那么多,有人大清早的擾人清夢,當(dāng)然眼帶譏笑,說出某人心中深處的秘密。
“呵!我那是還沒準(zhǔn)備好,等老子那天名動天下……”
“等你名動天下,我看某些姑娘恐怕都不知成為哪家大戶的小妾去啰?!辈坏日f完,老道士再次打斷。
“你……總比你這糟老頭子強(qiáng),動了收徒的念頭,結(jié)果人家鳥都不鳥你,平時還自詡世外高人,我看就是個江湖騙子……”
不甘示弱,兩人互相拆著老底爭執(zhí),這大清早的就像吃了火藥一樣,真不知每天是否都是這樣渡過。
“額……這有點(diǎn)……”楊景尷尬了……
“不用管他們,習(xí)慣就好,等會吵累了,自會停嘴?!?p> 一個身穿儒衫長袍,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端著小菜、清粥,從廚房走出。
說他中年,那是面容,實(shí)際上他下巴處還留有胡須,雖然不多,但看起來更加成熟,似比實(shí)際年齡更大幾歲,給人穩(wěn)重感。
事實(shí)也確實(shí)如此,這儒衫成熟男子一出現(xiàn),讓楊景放心不少,就連吵的不可開交的兩人,竟然也尋聲望來。
“咕~”
主要還是沒吃早飯的兩人肚子餓了……
“顧先生!今天早上是什么粥,聞起來不錯?!秉S自敬快速將院子里的石桌清空,讓那鍋粥先放下。
“什么粥也能填飽肚子,你兩繼續(xù),我和小楊兩人先吃著?!闭f著便招呼楊景過去拿碗筷。
這位顧先生名叫顧嗣益,本是金陵城中人,昨日來找觀主下棋,只是不巧老道外出,而他也是棋隱大發(fā),在此干等,結(jié)果便借宿一晚。
但看這狀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自律的人就是厲害,昨晚同下棋到深夜,老道我這才剛起,你竟然連早飯都做好了,
“嗯嗯!厲害,厲害……嗚……真香!”
“你這糟老頭子別一個人吃完了……”
“艸”
“你倆倒是先洗個手再吃好吧!我跟小楊兩人可還沒吃呢!”
剛端著碗筷出來的顧嗣益,便看見那兩人用手抓著小菜吃,毫無形象可言。
“不礙事,不礙事的!”楊景是真的不介意,你是沒見過阿三們吃飯,剛那個啥以后,不一樣吃的香。
這小子真是不懂事,你不介意,我介意??!
顧嗣益恐怕有點(diǎn)潔癖,坐在石凳上,就只吃碗中清粥,未在動過桌上小菜一筷子……
“有個能做飯的丈夫,顧先生你家妻子一定很幸福吧!”
桌上的清粥小菜已被掃蕩一空,黃自敬怡然自得的夸著這頓早餐,畢竟吃人嘴短嘛!
“啪!”
“你個楞貨,不會說就別說,不知道他妻子已經(jīng)掛了嗎?”邵元康一巴掌拍在某人的后腦勺道。
“……”
“喂喂!你這說的更過分吧!”
楊景實(shí)在看不下去,沒見人顧先生一言不發(fā)的收拾碗筷,你們這是在人傷口上撒鹽好吧。
“額……”撓頭,這tm就尷尬了。
“轟!”
正在這時,觀外的荒山上發(fā)出一聲巨響,似乎有什么東西突然掉下來,幾人慌忙出觀查看情況……
果不其然,一大坑出現(xiàn)在山腰,坑內(nèi)是個全金屬打造的橢圓形單人傳送艙,猶如炮彈飛射來此。
為什么說是傳送艙,因從艙內(nèi)走出個身穿皮質(zhì)大衣的高個子青年男人。
突見四人圍觀,這人也不驚訝,反而平靜開口問道:“請問此是否金陵城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