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走出了校園。
學校并沒有關(guān)閉校門,既然發(fā)生了這種事情,那為了照顧學生的情緒,學生可以隨時外出,就連偵查隊也沒有進行封鎖,只將那些身處于事件當中的學生稍微盤問了幾句,做了些粗略的檢查就放走了。
蘇尚被帶走檢查只是特例。
他是以一個受害者的身份被帶走檢查的,卻被當成了一個兇手。
他在路上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去往何處。他也可以在學校里繼續(xù)待下去,還可以在學校的安排下去別的宿舍樓里的別的宿舍住下。
可以是可以,但如果他聽從安排到那個宿舍中,他又會重新看到那種懷疑和恐懼混雜的眼神,他不想那樣,他不想讓別人恐懼他,那會讓他對自己的人生更加的失去信心。
站在依舊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蘇尚本來憤怒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他坐在馬路牙子上,雙目無神,靜靜地向前看著。
不知過了多久,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人流逐漸稀疏,他始終一動不動。
“你知道地獄網(wǎng)站嗎?”
從遠處走來兩名行人,說說笑笑的向蘇尚這邊走來,將蘇尚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我知道,是說午夜0點在主頁上寫上內(nèi)容后,不論是什么怨恨都能幫你消除,不過聽說進行委托的話自己也會死掉的哦?!?p> “那可真是不得了呢!”
兩人說笑著走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蘇尚突然變得靈動起來的眼神。
他活動了一下坐得僵硬的身體,掏出手機搜到了地獄網(wǎng)站。
地獄網(wǎng)站上面的界面很簡陋,上面只有一個輸入框可以輸入怨恨對象和確認鍵,除此之外并無他物。
蘇尚等待良久,在午夜0點之時將‘變成我樣子的怪物’填到上面,直接就點擊了確定鍵。
簡陋的頁面彈出一個大大的彈出框,提示消除怨恨的同時自身也會付出沉重的代價。
他再次點擊了確認鍵。
彈出框消失了,那個網(wǎng)站也消失了。蘇尚在手機中重新搜索,卻再也搜不到這個網(wǎng)站了。
而那個網(wǎng)站,沒錯,就是祁臨眼前這個神秘怪異少女開辦的,她的伴生游戲就叫做地獄游戲。
在她的領域籠罩下,每一個陷入絕望的人都會在她的安排下‘不經(jīng)意’間知曉地獄網(wǎng)站的存在。
地獄游戲由一名深陷絕望的玩家發(fā)起,由執(zhí)行者,也就是這個神秘少女,對另一名將發(fā)起者陷入絕望的玩家進行懲罰,代價則是發(fā)起者與受罰者的生命與靈魂,兩者的靈魂將會歸屬于神秘少女,只不過發(fā)起者是在自然死亡后才會失去靈魂,而受罰者將會直接失去靈魂。
昨天零點所感受到的窺視感就是這個神秘少女造成的,她本來在昨天就想殺死祁臨,然后將祁臨的靈魂收走,但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人的奇異之處,于是就想觀察一天再做定論。
這一天觀察下來,她的疑惑更深了,她無法想象一名人類擁有如此多的能力,這讓她幾十年都沒有波動過的好奇心再次有了一絲漣漪,所以她在此時顯形,和祁臨見面,希望能解決她的疑惑。
很顯然,她的顯形并沒有解決掉她的疑惑,不過倒是解決了祁臨的疑惑。
他終于知道困擾了他一整天的窺視感到底是怎么來的了。
知道了事情的經(jīng)過,祁臨也放輕松了,他發(fā)現(xiàn)這名看似強大實際上也很強大的災禍級怪異并不能傷害到他,她受到了規(guī)則上的限制,具體是什么限制什么規(guī)則他并不知道,也不在乎,他只要知道他現(xiàn)在很安全就可以了。
知道了這一點,祁臨就不再在意了,他大大咧咧的打開電視,重新拿了一包薯片,翹著二郎腿,咔嚓咔嚓咬薯片咬得生響。
見于東和小白都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祁臨也沒說什么,因為他正吃著東西沒工夫說話,所以就直接扔給于東一包零食,示意他不用管那名神秘少女,該干什么干什么。
似乎是不好意思光給于東,祁臨又向少女扔了一包辣條。
“嘗一嘗吧,這辣條很好吃的。”他看著電視,眼神都沒有往少女方向看一眼。
“唔?!鄙倥畠筛种改笾拥囊唤?,看了看里面一段一段被浸泡在辣油里的辣條,腦袋里閃過一個大大的問號。
“咕咚?!笔怯跂|緊張的吞下了一口口水。
于東現(xiàn)在才知道祁臨是一個怎樣的人,原來他對于祁臨一直以來都不是很了解。他之前只知道這個大哥哥很厲害,很優(yōu)秀,卻不知道他居然可以優(yōu)秀到如此地步,竟然讓一名怪異吃辣條,他這是優(yōu)秀到了何種地步!
“你不害怕我嗎?”少女問。
“我害怕?不,你傷害不了我,我為什么要害怕你?”
祁臨也很奇怪,她為什么要問這種問題,她難道覺得她長得很嚇人么。
他看她捏著那袋辣條發(fā)呆,以為她不知道怎樣打開,祁臨也不見外,直接撕開包裝袋,用手拿了一根,遞給她。
她沒有接,只是眉頭皺了皺。
看她沒有反應,祁臨還以為她不是很好意思,于是將辣條遞到了少女的嘴唇上。
“啊,張嘴?!?p> 辣條碰到了少女的嘴唇,殘留下了一點痕跡,她伸出小巧粉嫩的舌頭舔了一下嘴唇。
甜甜的,好像,還可以。
她張嘴將辣條吃了下去,一種她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充斥著她的口腔。
舔掉手指上的辣油,祁臨就回到了他的沙發(fā)上繼續(xù)看起了電視。
電視上正播著一檔好笑的綜藝節(jié)目,祁臨哈哈大笑,一點也沒有顧忌他旁邊的一人一鬼兩怪異的感受,甚至還從冰箱里拿出肥宅快樂水喝了起來。
于東和小白以及古斯塔夫見到祁臨如此從容的表現(xiàn)之后也放下了忐忑的心,不過還是有些怕,主要是災禍級這個詞太大,這已經(jīng)是能夠影響世界的級別了,它們被消滅后所留下的收容物是可以影響世界興衰的。
雖然于東和小白不知道她是災禍級怪異,但是他倆的靈覺都已經(jīng)告訴他們身旁的存在極其危險。
這種級別的存在在他們的旁邊他們怎能不感到心悸?
至于祁臨?
祁臨只是個例,算不得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