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是慕容在慕家最親近的人了,平日里相處也沒有拘謹(jǐn)客氣,可這次慕淮稱呼她為小姐,里頭也帶著勸告阻攔的意味在。
他們說的慕容何嘗不知道,對鬼神的敬畏她也不少,只是她辦事不辦個水落石出,就是覺得渾身不舒坦。
但是慕淮說的也沒錯,這種損陰德的事,她自己愛怎么做都行,牽連了別人就是她的錯。
想到這兒,“你們兩個都別動?!闭f完自己就上前,拿出起子,走到棺材邊上,就要自己動手。
慕淮見她下了決心,也知道她這幅脾氣,嘆了口氣,只能跟著上去幫忙起棺釘。
邊上老于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嘴里念叨這神佛保佑,最后一咬牙,這墓丟了東西本就是他辦事不力,若是遇到事兒還讓人家小姑娘頂在前頭,就是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心一橫,擼起袖子,也到站到另一頭去撬上頭的釘子。
幾道吱嘎的滲人的聲音在洞穴里回蕩。
“呼~~~”雖然心里有了猜測,但是開棺那一刻,慕容到底還是松了口氣。
老于愣看著空空的棺材,話都說不全生,“這。。。這。。。這丟的是尸骨?。?!”半天又想不通,“這偷尸骨又是圖的什么?”
是啊,偷尸骨圖的是什么?慕淮去看慕容,就見她臉色實在是說不上好看,下一秒就轉(zhuǎn)身出了這洞。
慕淮和老于趕緊跟上。
“淮小哥,你說我們這墓還守嗎?”守墓守墓,墓里最主要的是啥,不就是這往生的主兒嗎?就是活人都得往這死人后頭排,如今這雇主都不在這墓里頭了,他們這還守個什么勁兒?
“你們先繼續(xù)待著,到時候如果這單生意不繼續(xù)做了,會通知你們的,到時候你們想留在這兒也好,打算換個地方待著也行,家里會給你們安排?!?p> “誒,謝淮小哥了。”這里要說山水確實是不錯,但人脫了社會總是做什么都不方便,他自己還好年紀(jì)大了也不愛熱鬧,但是也得為子孫打算打算不是,他孫子都快出生了,以后教育可不能輸在起跑線上。
房里,嘭一聲,一個杯子被砸到地上,碎片四濺,散了一地的晶瑩。
慕淮知道慕容現(xiàn)在在生氣,也不去勸她,只是拿著掃把把碎片都給掃了。
“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們慕家接生意竟然這么隨便了,連人的身份背景都不清楚就往自家地盤劃?”若說丟了陪葬那還好說,畢竟見錢眼開的人不少,但是什么丟了不好,偏偏丟了尸骨,那就是雇主的生前恩怨了。如果說這生意是按流程來的,雇主生平都好好記載著,那這事也不難辦,可偏偏她什么都不知道。
慕淮把碎玻璃倒進(jìn)垃圾桶,沒有接下茬,這時候順著逆著她都不行,“接下來還查嗎?”
“查,當(dāng)然查?!蹦饺菸丝跉?,把心下的煩躁壓了下去,“只是查之前,我們還得回趟家里,我總覺得海叔還有什么瞞著我們沒說的。”
“行,那我現(xiàn)在就去安排?!蹦交磁呐氖郑澳阍琰c休息,對了,那藥膏你別忘了抹?!?p>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管家婆。”
慕容倒在床上,偏了偏頭,桌上那支藥膏還原樣的放在那里。
第二天一早,慕容坐在樓下繼續(xù)無聊的掰餅的時候。
就看見商辭三人每人一個行李箱拎著出門了。
慕容拍了拍手,差點就忘了還有這三個人。
慕容眼里閃過一絲趣味。
“你們這是要回去了嗎?”
商祺看了看商辭,笑道:“是啊,本來計劃多待幾天的,可是家里有事,所以就提早回去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
“可不是嗎?!?p> 兩方都各懷心思的寒暄了半晌,慕容看著三人離開。
慕淮走到她邊上,也朝他們離開的方向看過去,“人已經(jīng)安排了,會一路一直跟著他們?!?p> 慕容點了點頭,隨后偏頭問他:“你說他們來這兒的目的到底是沖著什么?”
“如果沖的錢財,反倒是簡單了?!?p> 沖什么?不沖錢,那就是沖的人了。
“我總覺得海叔是不會告訴我們太多的,要知道這墓里的雇主究竟是什么來路,說不定還得靠他們?!?p> 整個慕家除了在外頭守墓的那些,總共也就幾百人,說不上與世隔絕但也不怎么與外頭往來,除了那些例外的,像是老于守著的那些個葬在人多的地兒的,其他墓都在人跡罕至的地兒,他們都住在墓的附近,而整個慕家也都居住在山里,不是毫無人跡的深山,只是偏遠(yuǎn)些。
當(dāng)然生活傳統(tǒng),并不是指他們活的有多艱苦,先進(jìn)的科技他們也是不少的。
這樣雖然少了不少麻煩,但是交通到底是不太方便。
慕容車上顛簸了兩三個小時,看見整齊排列在山坡上的木屋,終于是松了口氣。
一進(jìn)門,慕容就躺倒在了床上。
“怎么出去一趟才五天的功夫就,累成了這幅樣子?”木兮進(jìn)門就看見慕容一副累癱的樣子。
慕容坐起身,按了按肩膀,“五天?三四天都在路上,我整個人都快散架了。你看看?!蹦饺葜钢沁€紅腫著的大腿。
木兮把杯子放到一邊,趕緊走過來,“我的天,怎么出去一趟就弄成這幅樣子了?!?p> 木兮輕輕碰了碰,心疼的不成樣,“不行,我去給你找藥去。”
慕容趕緊扯住,“沒事,我已經(jīng)涂過藥了,過幾天就好了,這就是看著嚇人,已經(jīng)不痛了?!?p> 木兮還是皺眉的看著她的腿,“那等退了腫也得蛻層皮,慕淮男人家做事真是不讓人放心,女孩子最要緊就是這身皮,他也不想的周到一些。”
慕容聞言默默的閉上了嘴,別看木兮年紀(jì)小,但是這嘴一旦念叨起來,她也怕,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就算她對不起慕淮了。
“對了,最近家里有什么事嗎?”
“事倒是沒什么,就是長老往東閣跑的勤快的些,幾乎是住在那兒了,其余的倒是沒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