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是我在一個雜貨鋪里撿的,回頭種了試試,興許能發(fā)財呢!”她沒說的太詳細,這也說不了啊,得種出來才知道,況且她也沒種過。
沈氏笑道:“就算種出來,也不過是吃的,哪能發(fā)財,你若是想試,娘就收拾兩壟地出來,要怎么弄,你看著辦?!?p> “嗯!謝謝阿娘?!?p> 現(xiàn)在的溫度還不夠,她便將番薯泡在溫水里,再蓋上棉被,促使它發(fā)芽。
等種在地里時,再用干草保溫。
農(nóng)作物也會隨著時間進化,所以具體如何才能種的好,得實踐才行。
青禾把那兩位美男子的事,拋之腦后。
本就是完全不相干的人,估計都不可能再見到了。
她現(xiàn)在一心只想把日子過好,其他的事不敢想。
沈氏將院子收拾的干干凈凈,墻角旮旯都沒放過。
次日,寶根挑了一籠雞仔來了家里。
“嬸子,一共二十只,是不是有點多了?不過這些都是我一只一只挑的,個個健康精神,將來一定能長成?!睂毟炱ぷ踊?,會說話。
沈青禾給他倒了碗竹葉糖水,便蹲下看那些嫩黃的小雞仔,真是可愛極了。
阿寶伸手要抓一只玩,被沈氏拍了下,“雞仔不能玩,會死的,你在一旁看著就好。”
阿寶又委屈的噘嘴,沒精打采的把下巴抵在竹筐邊上。
寶根笑呵呵的道:“嬸子,你們家的水真甜,我看你們家的雞籠不行了,回頭我?guī)蠔|西,幫著修一修,現(xiàn)在也不著急,這小雞得長到半個多月,才能趕上籠?!?p> “真是麻煩你了,你成天在外面跑,也怪辛苦的,這修雞籠的事我們自己來就好,”沈氏把銅錢數(shù)給他。
昨兒一回來,青禾就把剩下的錢都給了沈氏。
本來沈氏讓她自己拿著,她成日在外面跑,身上得有些體己的銀錢。
可是青禾說了,她沒有銀子可以掙,家里事情多,母親更需要銀子打點。
用過早飯,青禾就跟沈氏兩個人挑土和泥,準備把原先的雞圈修整一番。
這本是男人干的活,可是她們家現(xiàn)在只有女人能干。
沈重山挑著柴下山,看見了,便過去幫忙,“嫂子,以后再有這種活,你叫我一聲,我?guī)湍銈冏??!?p> 沈氏擦著汗搖頭,“你家里活兒也多,我們就是要把雞籠修一下,不費什么事兒?!?p> 男人跟女人還是不一樣,沈重山只用了半個時辰,就把雞籠收拾好了。
他手藝好,蓋的自然又好看又實用。
劉杏跨著籃子,剛從后山挖筍回來。
瞧見這一幕,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喲!這自己家的活不做,跑到這兒獻殷勤,你倒是真不避嫌??!”
沈重山原本的笑臉立馬消失,“有啥可避的,我哥臨終的時候,把兩個孩子托給我照管,倒是你這個做嬸嬸,越發(fā)的不像話,成何體統(tǒng)!”
最近發(fā)生的事,讓沈重山變了不少。
以往他只顧埋頭掙銀子,從不知道嫂子一家過的如此貧苦,連飯都吃不上了。
若是大哥在天之靈知道了,定要怪他。
這兩日看著青禾上山打獵,看著她像個大人似的,擋在母親面前,他這才意識到什么。
劉杏臉色有些難看,她知道沈重山說的是事實,可是以往他也從來不管??!今兒倒是怎么了。
沈氏擔(dān)心他倆吵架,忙勸著沈重山回家,其實她也怕招來什么麻煩,還不如自己辛苦些,把活做了省心。
劉魁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得知沈青禾一口否定所有的事,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過去,一把掐死她。
劉老二坐在院子里抽旱煙,劉氏端著雞食盆,喂院子里散養(yǎng)的雞。
他們家的雞就散在院子里,雞屎雞糞隨處可見。
平時也只有劉氏拿著掃把鐵鍬打掃,忙不過來的時候,隨它去了。
所以過來劉家的人,都得墊著腳走路,一不小心就會踩中雞屎。
農(nóng)家人對這些東西習(xí)慣了,也就不覺得臟。
但是今兒劉老二心情不好,看著滿院子的雞屎,氣不打一處來,“你瞧瞧這院子臟的,你都瞅不見嗎?叫旁人進家門看見了,得說我劉老二一家子都是懶貨!”
劉氏有些怕他,但是她嘴碎,嘀嘀咕咕的道:“現(xiàn)在誰還會來咱家,兒子摔壞了,媳婦也沒著落,指不定將來就得打一輩子光棍!”
不提這話還好,一提起來,劉老二氣的眼珠子都要噴火,“我劉老二的兒子,就是砸鍋賣鐵也不能打光棍,明兒你就托媒人給他說媳婦,不管聾的瞎的,總之咱們老劉家香火不能斷!”
劉魁躺床上聽見了,嚷嚷道:“我不娶旁人,就要沈青禾!是她把我害成這樣,她想甩手不管,門都沒有,哼!等老子好了,天天蹲她家門口,我看她怎么做人!”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就別鬧了,村里人都看著呢!真鬧的太過,他二叔也不會不管,到時候可咋收場!”劉氏膽小怕事。
劉老二卻不這么想,劉魁不會無緣無故的攀扯沈青禾,這里頭一定有事。
就算真賴上他們沈家,又能怎樣,只要他們沒有動手搶人,沈家也不敢跟他們動手。
想通了這一點,劉老二道:“你要想堵他們家大門,就得趕緊把傷養(yǎng)好,叫一個小丫頭弄成這樣,你也好意思鬼哭狼嚎的叫喚!”
所以說,青禾之前的想法是對的。
有什么樣的家長,就有什么樣的孩子。
劉魁性格歪成這樣,跟這兩個老的脫不了關(guān)系。
青禾買了針線布料,沈氏吃過晌午飯,就搬了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縫縫補補。
她手兒巧,衣服爛的地方,她打上補丁,再繡上一朵簡單的小花,便年不出是破洞。
還有女兒的鞋子,布襪,小衣,都得重新做。
兒子可以隨便一些,破破爛爛的,但是女兒不行。
穿的邋里邋遢,像什么樣子。
沈氏心里高興,穿針引線的時候,嘴里還哼著小曲。
沈玉梅偷偷藏在門外,探頭探腦的望著院子里面。
她在看沈氏手里的花布,真是好看。
沈氏一抬頭看見了她了,朝她招招手,“玉梅來了,在外面站著干嘛,進來進來?!?p> 沈玉梅性子靦腆,跟她娘一點都不像,倒是有點像小時候的沈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