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耀’號啟航!”
清晨,在威海衛(wèi)海港碼頭,隨著一聲高喝,威海衛(wèi)水師旗艦帶領(lǐng)護航艦隊護衛(wèi)著第二批海參崴物資船隊從威海衛(wèi)碼頭開始準備啟程。
各艦的艦長們一起高喊:“上桅頂?!彪S著命令的下達,水手們?nèi)缤逝雷约译A梯一樣熟練的順著側(cè)支索(專門讓船能夠側(cè)風甚至迎風航行、穩(wěn)定桅桿的索具)開始的往上爬。
“張帆?!?p> “帆片到位,帆片到位!”
“升起來!”
隨著水手長和水手們熟練的操作,各艦的風帆全部升起。
隨著海風吹過,“榮耀”號在兩側(cè)海水的歡送下平穩(wěn)的沖出碼頭,一馬當先的帶領(lǐng)著艦隊駛向廣闊的遠海。
艦隊離開碼頭,駛過劉公島軍港和幾艘護航巡洋艦匯合后繼續(xù)往外海前進,直到看不見海岸線。
出海后,隨船坐鎮(zhèn)的龐帥一時手癢,從舵輪手手里接過舵輪,開始掌舵航行。接手舵輪沒一會,突然一陣大風襲來,船被吹得劇烈搖晃起來,洶涌的海水沖刷著船身的兩側(cè)的舷欄,站在一旁的艦長和舵輪手連忙上前扶住差點跌倒的龐帥。
等龐帥重新站穩(wěn)后,在謝過艦長和舵輪手之后,龐帥馬上把船轉(zhuǎn)向下風,在陣風過后,他雙手用力抓住舵柄把船的方向打了回來,等手感上來后,龐帥感覺到舵輪和他的雙手仿佛融為一體,當他每轉(zhuǎn)動一下舵輪,“榮耀”號便行駛得更快更穩(wěn),在自己的掌控下,龐大的船體比他所想象的靈敏得多。再又堅持掌舵了半個時辰之后,便感到索然無趣,把舵手叫了過來,然后把舵輪還給了他。
“航向東偏北,再偏北,”當舵手重新掌舵后,身側(cè)的艦長開始下令道。
“很好,照此前進?!?p> 觀察了一會后,艦長繼續(xù)對舵手說,然后就跟著龐帥在船上到處亂竄。
“榮耀”號,這艘一級風帆戰(zhàn)列艦當初陪著龐帥從未來一同來到這個時代,龐帥對其很是有感情。在離開這艘船在陸地上奮斗了幾年后,這一次終于又可以在海上陪著她一起再馳騁一段時間了。
在家里安排好了自己和薛菲菲兩人婚事相關(guān)的所有事宜以后,閑下來的龐帥在發(fā)現(xiàn)暫時無法搞定黏在薛菲菲身邊形影不離的馬玲玲后,便決定在結(jié)婚前去一趟海參崴,看看那邊建設的怎么樣了。
一上午,在各處不停撫摸著“榮耀”號艦體親切交流了半天感情后,龐帥的肚子餓的不爭氣的發(fā)出了信號聲時,陪在一旁的艦長便很是善解人意的發(fā)出了指令,一個大家都期待已久的指令:吹哨開飯。
隨著開飯哨聲的響起,“榮耀”號和整個艦隊的水手們都
開飯期間,“榮耀”號盡量調(diào)整航向迎風行駛,進人寂靜的海面,在這里,拖在船尾的白色狹長的尾流向西偏南方向綿延數(shù)海里。
正準備用餐的龐帥從窗口望出去,對舵手的工作感到十分滿意!恰到好處的偏航角,這個掌舵的一定是把好手,他能使船如此平穩(wěn)地前進,以致于船在海上劃出的航跡筆直無彎。
吃完了依舊還是樣式千篇一律,味道萬年不變的航海餐,龐帥繼續(xù)在船上到處晃蕩,來到桅桿下,抬頭看著鼓起的船帆,突然信念一閃,跨過上風一側(cè)的護欄,從繩索上蕩悠著爬到密密麻麻的側(cè)支索上,然后快速爬上繩梯,等爬到繩梯上端后停了下來。原本打算先抓住桅桿側(cè)支索(這條支索從靠近桅桿上端的索結(jié)一直延伸到桅上端外側(cè)的支索固定板)然后背對甲板,身體向后傾斜二十五度角,像蒼蠅一樣朝上面爬去,直至來到桅桿頂部平臺的邊緣,再上到臺面上,盡管桅桿旁邊專門給水手設置的那個四方出口很方便。這個方ロ是給水手們上下桿用的,是一條從甲板到桅桿頂部的帶有階梯、即直接又安全的通道。但是,可以這樣說,這個方口很少有人用,只有頭一次出海的水手或者為了維護自身形象的軍官們才用。但是,從這樣的四方口上去卻顯然不如直接從繩索上爬上去顯得英勇干練。
不過,龐帥在思考了一下后,還是決定從四方口上去,身份不同了,肩負的責任也大了,還是不要去輕易涉險了,老老實實的爬吧!
來到桅桿上的瞭望臺,正在執(zhí)勤放哨的哨兵緊忙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向龐帥行禮問好。
“嗯,很好,你叫什么名字?”龐帥問。
“回將軍話,小的叫周月剛?!鄙诒?。
“好好放哨,周月剛。”龐帥說著,輕松地順著中桅索上到桅桿上,他用手臂挽住上桅桿支索,舒適地坐在桅桿上的橫桿上。剛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他可沒少在這兒待著思考人生,一待就是一兩個小時。就這樣坐在桅桿上的橫桿中間懸蕩著雙腿,身體前傾雙臂抱住后橫桿。這個位置很高,大約有六十多米高,在這上面可以看到大約一萬五千多米遠的海平面。
舉目眺望,上風處海天交際那里的海面天空睛朗,沒有帆影,無邊無際畫面,沒有任何斷裂之處。太陽散發(fā)出耀眼的金光,從龐帥到主帆,甲板也從頭到尾處處沐浴在陽光之下。轉(zhuǎn)身往后望去,只見跟在身后的戰(zhàn)艦和運輸船也全部都在金色陽光的洗禮下,渾身上下如同在光焰縈繞中滿帆航行。
“陳艦長,通知艦隊左側(cè)的‘飛箭’號進行炮擊演練!”從桅桿上下來后來到船尾的龐帥對身邊的艦隊司令陳江峰說道。
“是,將軍!來人,去通知‘飛箭’號進行炮擊訓練,并向其它艦船通報,不要緊張。”
“是?!?p> 接到旗艦信號兵用旗語發(fā)出的信息后,“飛箭”號頓時響起震耳欲聾的鼓聲,“飛箭”號上的軍官,后補士官和水兵們馬上從艦上各處飛奔至自己的戰(zhàn)位,臉上神色都很平靜坦然沒有急色,因為這次的鼓聲是召喚全體人員各就各位的信號,他們已經(jīng)歷過數(shù)千次這樣的訓練。他們有的跑向分配給他的炮位,有的跑向自已已經(jīng)了如指掌的纜索。當然,還有極少數(shù)新兵的速度不是很快,雖然比不過老兵,但是卻也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
艦長指揮駕駛,舵手掌舵,除此以外,還有水兵中士和他那一小組武裝士兵、負責信號的候補士官、一部分在船尾執(zhí)勤的海員和醫(yī)生等等全部各司其職。
雙層甲板上的四十門十二磅炮邊上,一名炮長和三名炮手共四名炮組成員已經(jīng)準備完畢,隨時準備發(fā)炮。
艦身左側(cè)的第一炮組的成員們突然緊張地舔了舔嘴唇。他們的炮平常閑置時的狀態(tài),是被繩子拉緊并據(jù)綁在炮位上?,F(xiàn)在他們要把捆在炮身上的滑輪鏈子解開,割斷專門固定后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繩子。炮車輪子咯吱一聲響,表明炮已經(jīng)松開,一個人
過去抓住炮身兩邊的滑輪,否則在船傾斜的時候,大炮就會在下一道命令下達之前向船的中心移動
“放平炮身?!?p> 擦炮手推動位于粗粗的炮尾下邊的絞盤棒,用力往上一提,這時一號炮的炮長把一個木楔子塞在炮體下中心后一點的位置,把炮筒放在了水平直射的位置上。拉出炮塞他們快速地使炮進入炮位,當炮口朝船中心動了一英尺時他們用止退索止住炮身向船中心的滑動,這時,另一名炮手則快速把木楔子抽了出來。
“伸出炮口。”
他們立即拉住滑輪鏈,倒著拉動滑輪鏈子將整個炮架吊起,并將炮架緊緊貼靠在船身上?;嗘溩訌乃麄兪掷锫湎?,整整齊齊的盤了起來。
“裝引火藥。”
炮長拿起火門針,從火門塞進炮筒,刺破炮筒里包裹火藥的布,然后通過專用容器往火藥池里倒入火藥,然后謹慎仔細地用彎錐將火藥壓實,與此同時,擦炮手用手掌護在旁邊,以免風把火藥吹走。裝完火藥以后,炮手將火藥容器掛在自己的背后。
“瞄準。”
兩個炮組成員控制著側(cè)滑輪,炮長跪在炮的一側(cè),手里拿著擊錘,負責裝填火藥的炮手捧著下一炮用的火藥包,站在炮身側(cè)后面認真的觀察等待著。
“開炮?!?p> 炮長用擊錘敲擊炮身上的燧石激發(fā)機構(gòu),引爆藥瞬間被點燃,火光一閃,一斤多夯實了的火藥在炮膛內(nèi)爆炸,發(fā)出轟的一聲震響,炮口噴出濃煙,緋紅的火焰之花盛開。在轟鳴的那一刻,在后坐力的作用下,火炮的炮身在炮組成員中間猛地向后竄去,卻沒有傷到一人。
炮彈則攜帶著一股白色煙霧朝著艦隊左側(cè)方向飛去,炮長重新將火門塞塞進火門眼里,這時炮彈已經(jīng)頂風飛出八百多米,在波浪翻滾的海面上激起一道激流后又跳起,再落到水面,又激起一道卷流,就這樣像打水漂一樣又前飛了七十多米才沉入水里。
就在這個炮組準備清理炮膛重新開炮時,二號炮組和其它炮組依次相繼開炮,“飛箭”號船身左側(cè)霎那間便被一片煙霧所籠罩。
三輪炮擊過后,龐帥微笑著對陳江峰點了點頭,表示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