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我也要隨軍北征
徐達從震驚中緩了過來,恭敬地對朱元璋說道:“陛下,劉牧今日所講,跟臣派出去的斥候探得的情況相差無幾,更重要地是劉牧口中說的要詳細太多了?!?p> 徐達這一段時間一直駐扎在北平,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探得漠北的情況,好為接下來的北伐做準備,哪知現(xiàn)在,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只用了三言片語就取得了比自己更詳細的情報。
起初朱元璋的心思跟眾人的差不多,漠北什么樣子,誰人也沒見過,誰也不知道劉牧說得究竟對不對,但有總比沒有強,漠北這一仗肯定是要打的,現(xiàn)在有了徐達的表態(tài)之后,朱元璋的底氣就更足了。
“糧草都已經(jīng)準備妥當了,大軍也正在集結(jié),年過完了,我們就準備北伐。三路北伐,徐達為中軍大將,由雁門出功和林,文忠你就為右路,征應(yīng)昌。宋國公為左路,三路兵馬一同出征,這次一定要擒住王保保?!敝煸拜p描淡寫地說道,仿佛下棋一樣,但所有人的都明白,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做出決策,陛下一定是思量了許久了。
安排完了主將,朱元璋又安排了副將的人選,其中傅友德就做了馮勝的副將,一起討伐盤踞甘肅的王保保,而湯和則是做了徐達的副將。
這樣重要的軍事會議,劉牧覺得自己在這里并不合適,但朱元璋絲毫并沒有在意這件事情。
“劉牧,你這次就隨潁川侯一起出征吧,做他的一個親兵?!敝煸昂鋈婚g的任命讓劉牧覺得自己仿佛一瞬間就墜入了萬丈深淵。
傅友德聽到朱元璋的任命,一開始還覺得有些欣喜,但馬上便感覺到有些提心吊膽,劉牧雖然比平常的少年壯實了一些,但畢竟連戰(zhàn)場是個什么樣子也沒見過的孩子,上了戰(zhàn)場,一旦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那自己還不內(nèi)疚一輩子。
劉牧是這些人中最蒙圈的那個了,朱元璋的任命來得太突然了,事先沒有透露出任何的風聲,要不然朱標也不會同樣懵圈的望著自己。
但從朱元璋充滿自信的臉上,劉牧心里明白,這件事情,皇帝肯定是蓄謀已久了。
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朱元璋了,先是打算讓自己去種田,接著又讓自己去國子學(xué)讀書,現(xiàn)在了又讓自己上戰(zhàn)場,看來不折騰死自己,皇帝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只是前兩次還有個商量的余地,現(xiàn)在可好,直接任命了。
“父皇。劉牧只不過是一個文弱書生,參加北征這件事情是否欠妥啊?!敝鞓苏境鰜碚塘x執(zhí)言道。
朱元璋一拂袖,有些不悅地說道:“劉牧是孩子,別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你問問你表哥,他這么大的時候干什么了。”
天底下也就只有朱標這樣的朋友,才能在朱元璋面前為自己說句好話了,這讓劉牧感覺到暖暖的。
“哈哈,我這么大的時候,率領(lǐng)著陛下的親兵大戰(zhàn)池州,殺得趙普勝丟盔棄甲。”李文忠接過朱元璋的話茬,炫耀著自己當年的英勇戰(zhàn)績。
一旁的常茂也不甘示弱,拍拍自己的胸脯說道:“臣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跟隨父親上陣殺敵了?!?p> 朱標被朱元璋這么一罵,也是無可奈何了。劉牧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再往下推諉便是抗旨不遵了,“微臣領(lǐng)命?!?p> 朱元璋的目的達到了,便笑著說道:“你們都回去好好準備準備吧,估計這個年恐怕過不好了。”
諸位將軍行過禮之后,便退出了乾清宮,劉牧小心翼翼地跟在眾人的身后,生怕自己被拉下,獨自面對朱元璋。
但有時候越是害怕什么,就越來什么。
“劉牧,你先留下,朕有事要問你?!敝煸敖凶×藙⒛?。
一句“臥槽”差點從劉牧嘴中蹦出來,但也只能乖乖地停下,笑臉相迎,誰叫人家是皇上呢。
等眾人都退出了乾清宮,只剩下劉牧,朱元璋和朱標三個人時,劉牧才張口問道:“陛下,有什么事情嗎?”
劉牧估摸著朱元璋把自己留下來可能要問一問李敬忠的事情了。
哪知朱元璋壓根就沒有問李敬忠事情的想法,反而是問起了前段時間的一件事情,“朕聽說前段時間,有人曾經(jīng)潛入了你的家中,準備將紡織機給毀了,可有此事啊?!?p> 劉牧點點頭,果然什么事情都瞞不過朱元璋啊,只是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提這件事情呢?
“可曾查出什么眉目?”朱元璋問。
“兩個黑衣人當場服毒自盡了,沒有查出任何線索?!眲⒛翐u搖頭,事情過去了這么長的時間,仍然毫無頭緒,再加上李敬忠的死,他就覺得更加頭大了。
“死了,就不知道找仵作查驗一下什么毒嗎?”朱元璋反問道。
對啊,劉牧懊惱地拍拍腦袋,自己怎么就沒想到這一出呢?
朱元璋坐會了龍椅上,“不用懊惱了,朕已經(jīng)給你查了,這些毒不是我們中原的毒,貌似來自于西域。也不知道是誰這么大膽,見不得我大明好?!?p> 劉牧倒吸了一口涼氣,自己做什么事情了,竟然能夠招惹到西域的人。
朱標順勢就將話題引到了紡織機上來,“劉牧啊,大明第一紡織機已經(jīng)造了十臺了,母后用了之后一直夸獎你呢?等明年,這紡織機就要推廣了。”
“謝過殿下和皇后娘娘,此乃大明之福啊?!眲⒛林t虛地說道,“只是微臣隨軍北征了,這湯山書院該怎么辦呢?”
朱元璋放下了筆,面色凝重地看著劉牧,這其實也是他對劉牧的又一道考驗,他想看看劉牧走后,是否能安排妥當湯山書院的事情。
“這個是你的事情,朕不管,但現(xiàn)在湯山書院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皇家的牌子,你要是砸了朕的招牌,朕拿你是問?!?p> 既然馬兒跑又讓馬兒不吃草,劉牧覺得朱元璋真是蠻橫無比,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認識朱元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不就是這樣一個霸道無比的人嗎?
朱元璋又問了一些有關(guān)湯山書院的問題,但自始至終都沒有問劉牧有關(guān)李敬忠的問題。看來這樣一個被逐出了國子學(xué)的司業(yè),真得什么都算不上啊。
過了一個時辰,劉牧才從皇宮里出來,遠遠地便看到了傅友德、湯和還有徐達正在等著自己,這讓他受寵若驚,趕緊跑過去,拱手行禮道:“晚輩見過兩位將軍。”
徐達上下打量了一眼劉牧,便說道:“劉公子有空的話,可否隨我去府中一坐?!?p> 能接到徐達的邀請,這是多么至高無上的榮譽啊,又有傅友德和湯和兩位叔伯作陪,劉牧想到?jīng)]想,就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