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想幫林家的人不敢惹火上身,想看林家笑話的人樂在其中。
“舅舅,那后來呢?”
“后來朝恒見狀不妙,質(zhì)問陛下!可陛下又給他多加了項(xiàng)罪名,以下犯上,侮辱皇室。朝恒是何人,誰能困住他,他掙脫了束縛,意欲離開?!?p> “那哥哥最后逃出去了嗎!”
“不錯,逃出去了,但在那之前,陛下再次以林家人性命要挾,可是朝恒卻不再猶豫?!?p> 還好是這樣,知道就算他留下,夜云槊也不會放過林家其他人。
“后來的事情你應(yīng)該知道了?!毕奶墩f的自然是林家被滅。
林衡月點(diǎn)點(diǎn)頭,“哥哥就沒出現(xiàn)過嗎?”林朝恒怎么可能會看著林承夏兮等人遭受酷刑。五馬分尸,何其殘忍!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朝恒的確沒有出現(xiàn)過?!蹦菚r(shí)候,他也被囚禁于夏府,重兵把守,不然他又怎么可能看著他們?nèi)绱藨K死!
為什么,林朝恒絕對不會看著他們就這樣死的。難道是遭遇了意外?“哥哥或許遭遇不幸!”
“這就沒人知道了?!碑吘够实畚鍑ň?,都沒發(fā)現(xiàn)林朝恒的身影。
“別人就算了,秦哥哥呢,他沒說什么嗎?”林衡月很著急,想從夏潭處聽到她想聽到的。
夏潭自然知道林衡月與夜泊秦交好,對她問這個也毫不奇怪,“七皇子求了情,也提出了疑惑,但是陛下又怎么會認(rèn)同呢?!?p> 夏潭別過臉去,不看林衡月,“只是再后來,他主動請命做監(jiān)斬官!你的父母親……可以說是死于他手!”
林衡月頗感無力,若是說穸顏騙她,她信,但夏潭怎么可能會騙她,“什么,這竟是真的!這其中或許有什么難言之隱?”怎么可能呢!夜泊秦怎么會!
夏潭怒拍桌凳,“他便是以他秦王身份,一世榮華為條件,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p> 林衡月還是不信,“不,一定是有什么誤會!他絕對不會的!”
夏潭卻不愿她如此,“衡月,事實(shí)就是如此,不必自欺欺人!他本就是皇帝最不喜歡的兒子,經(jīng)過這些事,皇帝明顯對他改觀!他就是一個貪圖名利的小人罷了!以前是大家錯看了他!”
林衡月不再說話,名利在夜泊秦面前值什么?榮華又怎比得過他們之間的情誼?就算是這樣,夜泊秦沒有親口告訴她,她也絕不會不信。她別過頭去看韻之,“你為何沒告訴我?”
韻之輕道,“我本不了解事實(shí)原委,不敢隨便說。”
林衡月再次對夏潭說,“我要見他,舅舅可有辦法?”
“衡月!他以不是之前的夜泊秦!你見他是自尋死路!”這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舅舅,我意已決,你不必再說!我要他親口告訴我,否則我絕對不信?!?p> 夏清殊也道,“他已經(jīng)被封秦王,這已經(jīng)是鐵打的事實(shí)!你何必要跟自己過不去。你真心待他,可他卻未必真心待你,反會抓你去邀功!”
“表兄,請?jiān)偎『庠氯涡砸换亍N曳且娝豢?!你們?nèi)舨粠臀遥医^不多留。”林衡月不知說出這話是用了多大的勇氣。
她在千里亭時(shí),穸顏告訴她,她不信。走在街上時(shí),隨處可聽見有人談?wù)撘共辞乇环馇赝跻皇?,但是她也不信。直到每個人都告訴她,夜泊秦不是之前的夜泊秦,她終于有些動搖,但人怎么可能變的如此之快。
她還是不愿相信,她要親自問他。
夏潭見她固執(zhí)至此,“罷了!我便讓你死心。明日上朝,你隨我一同進(jìn)宮去罷!”
“多謝舅舅?!?p> “可是父親,這樣著實(shí)危險(xiǎn)!不僅是衡月危險(xiǎn),夏家也是同樣。”夏清殊不愿她冒險(xiǎn),也不愿夏府再遭橫禍。
夏潭正色道,“夏家至今還能存在,都只是皇帝用來牽制孟家罷了!就是被發(fā)現(xiàn)了,皇帝也不會對夏家怎樣?!毕奶对倏纯戳趾庠?,“再者,她都不怕,我活了這么久了,還怕什么!”
在林府被滅,他卻沒有幫上一點(diǎn)忙時(shí),他就已經(jīng)無比懊悔了。現(xiàn)在說什么他都不能在讓步了。
夏清殊神色漸漸平靜,終于松口,“罷了!萬事小心!”
“多謝表兄?!?p> “今晚你就好好休息,明日隨我一起?!?p> “嗯。舅舅,央雪可還好?”據(jù)她所知,林譯辰本意提親,可是現(xiàn)在卻天人永隔。
夏潭和夏清殊兩人相視一眼,露出無比無奈,卻是夏清殊道,“我也沒想到我這妹妹如此癡情,她竟有要隨譯辰去了的心思?!?p> “什么!那她現(xiàn)在如何了?”夏央雪平時(shí)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心里可比任何人要剛強(qiáng),竟然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只能說情深一片。
“好在發(fā)現(xiàn)及時(shí),并未有大礙,只是現(xiàn)在整個人精神恍惚,有些不愿見人?!?p> 林衡月本是不想去見夏央雪的,畢竟她在俞兆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但是現(xiàn)在她必須去一趟了,“表兄,我想去見央雪?!?p> “好,若是你在的話,她必定能好一些,不會那么難過?!?p> 夏央雪遲遲睡不著,她望著點(diǎn)得明亮的燭火,心中無比凄涼。她腦海中浮過無數(shù)與林譯辰在一起的話面。
那天她未帶丫鬟和護(hù)衛(wèi),林譯辰也未在醫(yī)館行醫(yī)。兩人去了大家都愿去的青昱湖。
林譯辰道,“還有三個月你便及笄了,那時(shí)我便會上門提親?!?p> 夏央雪沒有平時(shí)保持穩(wěn)重的樣子,而是活潑道,“你可要說到做到?!?p> “那是自然,父親和伯父他們一定很開心?!?p> “那我要衡月陪我,不然我會緊張的?!?p> “好好好,我跟她說一聲就是,她一定會陪你?!?p> “沒想到,我竟比她先嫁人。以后可要笑話她一番?!?p> “隨你吧,以后你們見面的時(shí)間便更多了?!?p> ……
想到那天,想到其他與林譯辰相處的其他時(shí)間,她就心痛不已。
她看著燭火微微搖曳,又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她猛的向前,將燭火往床上一扔。她笑的無力,絲毫不見生氣。
可是還等它燃起,便馬上被人拿開,“你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