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該起床了,今天夫人要去古緣寺上香,要你陪她一起去呢。”
林衡月懶懶的從床上翻起,昨天那么晚才回來,她累壞了,好不容易睡個好覺,又被流紋給打斷了。
累歸累,但她可沒有賴床的習慣,而現(xiàn)在時辰也不早了,是該起床了。
打了個哈欠,瞇了瞇眼,一邊問道,“娘親今日怎么想去上香了?”不是初一,不是十五,不是逢年過節(jié),不是生辰祭祀。有什么其他原因嗎?”
“這個就不知道了,之前也沒聽說要去上香,是剛剛蔚兒來告訴我的。”蔚兒是夏兮的貼身侍女,她說的自然不會錯。
林衡月思索片刻,從床上跳下來,“那待會兒問問娘親好了,對了,哥哥要去嗎?”
林承和林朝恒是在戰(zhàn)場上打打殺殺過的人,夏兮總是會去廟里為他們祈福,但對他們來說,并不信這些。林承從不進香,所以總是林衡月陪她去,林朝恒也偶爾會去。
“將軍也去?!便錆梢惨?。
“嗯,既然要進香,那今日就莊重簡約點吧。給我戴哥哥送的那支發(fā)簪吧!”
“是,不如再挽個流云髻?!?p> “也好。”
片刻之后,梳妝完畢的林衡月和流紋來到了夏兮的院落。果然,林朝恒也在。
“娘親,哥哥!”林衡月慢步走來,巧笑倩兮。
林朝恒看著眼前小小的人兒,今日格外的不一樣,是用心打扮過的。
今日換了身雪白的緊袖收腰長裙,腰間有稍深色點的蝶舞束腰帶。
頭上的雙蝶舞琉璃簪是他送給她的及笄禮物。那支發(fā)簪是他還在千里亭的時候就準備好的,是他讓那里技藝最高超最精湛的師傅打造的。
簪身通體為銀質(zhì),鑲玉銜珠傍琉璃。銀光雪翅,琉璃珠目,雙蝶輕舞,若風流云。
雖然使用的材質(zhì)眾多,工序復(fù)雜,但這支簪子并沒有一點的厚重繁瑣,市儈俗氣。
世間僅此一支,別無其他,換句話說,除了千里亭的那人,再沒有一人能制出一樣的來。
林衡月除了這支發(fā)簪,還佩戴了銀白色的流蘇發(fā)帶,兩根發(fā)帶束在腦后,隨風清揚,搭配看起來,不顯單調(diào),不顯繁瑣。
絲絲細密而又溫暖的陽光透過樹葉照到林衡月的身上,縷縷散漫而又清涼的微風掠過林衡月的發(fā)梢。
清揚婉約,顧盼生輝,林衡月此刻就像是從云端而來的仙子般,奪人目光,攝人心魄。
還未等林朝恒做出反應(yīng),夏兮便拉過林衡月的手,打量搶先道,“不愧是我的女兒,真漂亮?!?p> “娘親才是最漂亮的,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今天也很好看啊?!辈诲e,夏兮雖然四十多歲了,但一看見她,就能想到她年輕時是如何的風華絕代。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不僅美的動人,更如少女一般。
“就你嘴甜,娘親已經(jīng)老了。”
“哪里老了,我們站在一起,別人都會說是姐妹的?!焙敛豢鋸垼馁馊羰菗Q上年輕點的衣服,不仔細看的話,怕是會認錯的。
夏兮還想要說些什么,林朝恒就打斷了兩人,“兩位美人還是在路上在聊吧,再不出發(fā)就該晚了?!?p> 特別難見的調(diào)侃語氣,原來林朝恒也會用這種語調(diào)說話!
林衡月自然見怪不怪,只是夏兮有些驚訝,但隨即冷靜下來,“那我們出發(fā)吧,早去早回。”
林衡月一行人走的灑脫,并沒有坐轎子或是馬車,一是因為古緣寺坐落在繁華的紫都西簾道,熱鬧無比,人海茫茫,只有單人即可通過,馬車和轎輦是過不了的。
二是因為路程較短,且一路風景秀美,山青水綠,她們會沿途欣賞風景。
不知不覺間,眾人來到了香火圣地古緣寺,或許是天氣極好的原因,人比往時多了許多,擁擠的只看得到眾人的頭頂,若不是沅澤等人護衛(wèi)著,這一群人早已散開了。
夏兮時常進香,寺中僧人們也多少知道她是將軍夫人,未曾怠慢,所以很快便安排林衡月等人進香。
古緣寺不虧為百年古寺,不僅地理優(yōu)越,依山傍水,各堂各殿都是按照一定規(guī)律規(guī)矩建造的。
大堂正殿自然位于正中,以自然樸實的原木所造,除了正中的大佛,其他幾尊佛像皆由樟木刻成,樟木有樟木香,有提神醒腦之功效,對于佛門圣地再好不過。
既然來了,眾人自然跪拜那堂上的幾尊佛像,只見那大佛渾身泛著金光,想必是以純金制成,精心打造。
夏兮自然第一個祈愿,心里默念道,“愿我佛慈悲,護信女的一雙兒女一世平安,護我林家代代安寧……”
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林衡月深夜才回來,她也深夜才入睡。本就是將軍夫人,敏感度強于他人,有什么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流紋一句話不僅沒有讓她覺得安心,更讓她生疑。雖不論朝堂政事,不管江湖恩怨,但她也不是聾子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