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或許自此再不相逢
“沒事,說吧,你哥我就想聽聽在你眼里,我們是什么樣子?!碧栖庛懻f道。
“江清啊,是江家小公主,黑道世家,開始一直以為你就是一個小混混,畢竟當時夜辰和許亦承天天圍著你叫老大。你呢又受不了有人對你趾高氣昂的,畢竟從來都是你拿鼻子看人。忽然被一個小姑娘鄙視了,你當然不服啊。誓死要抓人家回來給你做壓寨夫人,十七八的年紀就知道帶著兩小孩混。后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們兩就在一起了,畢竟那些年我都在國外?!碧栖幦颊f。
“然后呢?我真抓了人家當壓寨夫人啊?!碧栖庛懻f。
“那我就不知道了,當年我去了英國。然后你呢沒多久就被綁架了,我還在睡夢中,被老媽呼醒了,說你被綁架了。我就差插兩翅膀飛回國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剛到機場,老媽說有驚無險,你還活著,我就回宿舍補覺去了。直到我一年以后回來,你說要正式見家長。當時你也才二十,連法定結(jié)婚年齡都沒到,我還說呢,現(xiàn)在你見了家長,也結(jié)不了婚。但是你能心甘情愿的被她揍,她哭得稀里嘩啦的,可能就是因為你不讓她吃蛋糕。看著你們,我第一次有了找老婆的沖動?!碧栖幦颊f。
“我都被綁架了,你小子還能回宿舍補覺,你這弟弟怕不是我撿來的吧。”唐軒銘說。
“還說我呢,我告訴你吧,爹媽給我打完電話,就出去玩了,你一個人在醫(yī)院躺了一個星期,也就你可愛的弟弟我,每天不分晝夜,不顧時差的關心你了?!碧栖幦颊f。
“估計不分晝夜的你,是在你的白天我的半夜打電話關心的吧。”唐軒銘反駁。
“好吧,事實反正你也想不起來,還想不想聽我嫂子的事了。想聽你就閉嘴吧?!碧栖幦嫁D(zhuǎn)頭看他。
“我想聽?!碧栖庛懻f。
“夜辰說,那一個禮拜江清每天都守在病房門口,你就愣是不讓人家進門。但當時你出院的時候也只有江清一個人守著你,帶你回她家。整整三個月,你就賴在人家家里。爹媽回來了,找了你一圈,都沒人影,最后夜辰?jīng)]辦法了,給你打的電話,你才知道回家,之后的每次電話,我都能聽出來,你很開心,而且從那開始,我發(fā)現(xiàn)你長大了,之前爹媽一直讓你學經(jīng)管,你都不愿意,可是那時候,你報志愿的時候,填了經(jīng)管。我問你為什么會選擇你不喜歡的東西,你說其實也沒有不喜歡,只是喜歡流浪,而現(xiàn)在有更喜歡的事情要做,所以舍棄該舍棄的,你還要養(yǎng)家。也是第一次……”唐軒燃繼續(xù)說。
唐軒銘已經(jīng)聽不清楚弟弟在說什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長這么大,父母沒逼自己做過什么,五年前醒過來的時候,還因為專業(yè)的事情跟父母吵了一架,最后的所有人都說是他自己選擇的,現(xiàn)在都還一直在疑惑,家里人從來不喜歡解釋什么,只會陳述事實,就一直壓在心底。如果真的像唐軒燃說的一樣的話,自己到底忘記了什么,明天過后,還能被原諒嗎?算了,想那么多,也沒什么意思,走一步看一步吧。
“去吃飯嗎?”唐軒銘打斷還在說話的弟弟。
“你沒在聽???”唐軒燃坐起來,有點生氣。
“聽了一半一半吧,沒怎么好好聽,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那就決定吧。期待許亦承明天能把事情解決吧,要不現(xiàn)在想也是白搭。到底去不去吃飯,你哥我不容易請次客的。”唐軒燃拿起衣服準備出門,看看時間已經(jīng)接近凌晨了。
“那說好了,我點什么,你都不準心疼。”唐軒燃追上去。
次日下午,記者會準時召開,唐軒燃貼心的選擇了下午,給他哥留一點希望。
唐軒銘帶著莫笑笑坐下后。
“我們的主角到了,現(xiàn)在,大家可以提問?!碧栖幦颊f完就下臺了。
“關于緋聞,唐總有什么需要回應的嗎?”“唐總,關于日前對于您和莫小姐的傳言,您有什么想說的嗎?”“唐總,唐氏的股價昨日停盤前下跌近十個百分點,這也是您接棒唐氏以來的第一次股價下滑,您認為和日前……”
“我想今天大家在這里,想知道的都一樣,所以也別拐彎抹角了。今天記者會兩點要申明,第一,莫笑笑懷孕了。第二,三個月后,我唐軒銘將迎娶莫笑笑。如果沒什么事,大家都散了吧。”唐軒銘站起來,說完準備走。
“唐總,你之前公開表示過,希望能和一個人終老,如果結(jié)婚后將不會離婚,這種一輩子的承諾是說說而已,還是真實有效的。”女記者站起來看著唐軒銘。
唐軒銘看著她,欲言又止,心狠狠的疼。江清沒想到自己回國后第一次采訪,是采訪唐軒銘,而且還是他自己公布婚訊的現(xiàn)場,腦子嗡的一響,話就先說出來了。
“阿唐,你說過的,你只會和一個人結(jié)婚,希望和一個人終老。所以你只能是我的,聽到了嗎?你要是敢和別人結(jié)婚,我就不要你了?!碧栖庛懩X袋里閃現(xiàn)出一句話,少女笑的很開心,陽光都格外的明媚。心臟隱隱作痛,一頓一頓,好似沒了知覺。一場選擇,三個人的悲傷。
“一輩子的承諾,當然要遵守一輩子了?!碧栖庛懻f。
“那你三個月后還結(jié)婚嗎?”江清看著臺上的男人。
“三個月后……當然,承諾一定要做到的?!碧栖庛懖恢涝撜f什么,現(xiàn)在他不能退,未來怎么樣誰又能清楚,看過江清最后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江清在現(xiàn)場坐了不知道多久,本以為五年了,能放下他了??墒强吹剿哪且谎?,江清就知道,還是很痛。當年在機場沒有等到他,五年了,只等來他對別人的承諾。江清走出會場,看著大雨傾盆,這場雨還真是應景啊。
唐軒銘在門口不知道等了多久,看到失魂落魄的她走出來,走進雨里,想攔住她,可是他有什么資格,定了定神,也走進雨里,同樣的悲傷蔓延在炎熱夏日久違的大雨里。像看著別人故事的人,無意中變成了故事的主角。
同一片天空,兩條不同的路,或許自此再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