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師,那和尚是誰啊?找我老師做甚?”燕兒問道。燕兒聰慧機敏,看到來者不善,也就默不作聲了。加之家教很好,大人說話他從不插嘴。
“他找你老師,定然存心不良!”馬湘話題一轉(zhuǎn),“燕兒,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你先回家,我明早去你家,有要事相商。我現(xiàn)在去赴個約會先!”說完,不待燕兒回答,就匆匆而去。
不提燕兒因為馬湘說和尚存心不良,就去和尚的住處,偵探情況。
且說,馬湘去赴個什么約會呢。原來,馬湘為預(yù)備這一天,早就做好準備。在一個月之前,就開始尋覓接替學(xué)館的教書先生。正好在幾天前,找到了一個姓劉的書生,品學(xué)俱佳。馬湘心想,如今趁早把童蒙館交接了事。于是,急忙趕往劉家。
馬湘辦完事回家,天色已晚,直接洗漱歇息了。第二天,天蒙蒙亮,馬湘也早就起來了,收拾收拾細軟,把房子也退租了,就去車馬行雇車。不成想馬車沒雇到,只有牛車一輛。馬湘坐著牛車,趕到燕兒家。
燕兒母子也起來了。燕兒看到馬湘來了,就把他昨晚夜探的情況,告訴了馬湘。馬湘于是就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離開。燕兒你帶著我的信函,去找周先生,把現(xiàn)在的情況,告訴他。而我?guī)е戏蛉巳ネ啥?,避開那和尚,那和尚被我騙往江南去了,但恐他回過神來,我們就危險了,馬某倒不是怕死,只怕那和尚,拿著我們來逼迫周先生,這周先生不就危險了嗎!馬湘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表面上是為周淳著想,真正目的,就是不想和周淳等人分開,他想借著這絲聯(lián)系,希冀能搭上仙緣。
燕兒母子,一聽到周先生會有危險,哪有不允之理。燕母也還有些遲疑,雖然沒有直白表示,但顯然是在問,到了成都如何安身生活呢?
馬湘拿出三錢銀子和一封書信,交給燕兒。囑咐了一句,注意安全云云。又拿出一塊巴掌大的橢圓形金餅,掂了掂說道:“我曾遇合奇緣,有位道士,憐我窮困,授我黃白之術(shù)。唉!窮家富路。仨月兒,也就煉出這么一塊來。”
燕兒母子甚為驚異。這段時間,村里人都在傳,馬老師在煉丹,沒想到是真的。
“我現(xiàn)在就問你們一句話,相信馬某麼?”馬湘鄭重問道。燕兒母子,連連點頭稱信。
商定畢,馬湘與燕母乘車,上官道而往成都。燕兒則去向周淳報信。在分手之際,燕兒叮囑道:“馬老師,正所謂在家千樣好,出門百般難。馬老師出門在外,可要謹慎謹慎再謹慎呀!”
燕母聞言,就責(zé)怪燕兒不懂禮,教訓(xùn)起老師來了。馬湘起初,心里也有一絲不痛快,可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的性格確實有些跳脫,在前世,也被別人說過好多次。于是,馬湘也就訕笑著答應(yīng)了。
燕兒翻山越嶺,來到舍身崖畔,只見峭壁十幾丈高。在躊躇間,就見周淳飛身而下。
周淳見燕兒持信而來,當(dāng)即打開一看。信中寫到:……日前來了一個和尚,形狀兇惡異常,身上背了一個鐵木魚,重約三四百斤……我便對他說,周先生出川到江南訪友去了。他并不十分相信,又仔細盤問我一番,我一口斷定,說周先生去往揚州尋訪一位老朋友,他才肯罷休??谥羞€大喊道,今生終有報仇之日云云。今日和尚已離開,想來是去揚州了。但恐和尚終會覺機,回來報復(fù)。我見形勢不妙,就讓燕兒與你通函。而我與燕母去往成都,遠走以避,正所謂君子不傍危墻。我已打點一切,學(xué)館業(yè)已委托良士。到了成都,我會置下一處宅所……不贅勿念。
周淳見此信大驚,便攜了燕兒,縱上危崖,回到漱石洞中。拜見了李寧父女之后。周淳道:“馬老師,真是有情義之人。只是他幾時有許多錢,能在成都置房了?”燕兒道:“馬老師說,他曾蒙異人教授黃白術(shù)。他還真煉出一大塊金子。”然后,燕兒將其夜探和尚住處的情況,說與周淳等人聽。周淳聽完大驚,連聲道好險好險!幸好有高人相助,不然你就入了死地。(此處有不知道的讀者,請看原著?。?p> 李寧拿著信看,隨口說了一句,此人筆跡甚是奇特呀!賈宇前世練過書法,特別喜歡隸書。可結(jié)婚后,人變懶了,就把筆扔了。這一世,據(jù)馬湘殘余的書法記憶,以隸書結(jié)合漫畫體,就形成了獨特的馬體。其實,馬湘這是為了藏拙,練書法短時間看不出效果,加上他為了煉拳,天天做體能訓(xùn)練,也沒時間練書。雖然如此,馬湘書寫,基本功還在,法度也還是比較嚴謹?shù)模簧跚笃媲蠊?。李寧接著問?信中之言,我也不大明白,幾時聽見你同和尚結(jié)仇。周淳便將他十年前,與淫賊多臂熊毛太,也就是如今的妙通,如何結(jié)的仇,把這樁仇冤公案,原本講與眾人聽了。
英瓊道:“周世叔說來,毛太如此兇頑,除了逃避,別無他法麼?”
“他削發(fā)出家后,拜法元為師,煉成飛劍。據(jù)他講,已煉得身劍合一。無奈何,我才帶女兒避往四川,我武藝再好,也抵不過劍仙呀!”周淳嘆口氣,道,“那廝雖然劍術(shù)高強,到底他心術(shù)不正,不能練到登峰造極。劍術(shù)中強似他的人很多,就拿我女兒輕云的師父黃山餐霞大師來說,他便不是對手。”
李寧道:“賢弟老躲他,也不是辦法,還是想個主意才好。”
“誰說不是呢?好在,燕兒母親與馬湘去往了成都,有馬湘照應(yīng),我也安心了。燕兒母親又答應(yīng)我,同意將燕兒帶在我身旁。我意即日前往黃山找餐霞大師,與他對敵。先取道成都,看望燕兒母親和馬湘?!闭f完,周淳又囑咐燕兒,道,“既然你母親,同意你待在我身旁,你就與你師伯師姐,好生待在洞中修習(xí)武功,我少則數(shù)月,多則半年,必定回來!”
燕兒聽了,見不帶他去黃山,又是大哭。李寧聽了,便道:“我和你去吧,也好有個照應(yīng)!”
周淳道:“此去不是動武,人多反而誤事,我一人趕路快。賢侄女每日功課,正在進境的時候,不可荒疏。丟兩個小輩在山,也是不安心。大哥還是不去為是?!?p> 周淳與李寧等人商議之后,就別了眾人。直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