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塵能開心就奇怪了。
而宓乖更不可能會開心。
于是。
晚上,罕見的兩個人都沒有上游戲。
裴星塵都早早的下班回家了。
喝悶酒。
*
“小乖,你是不是有心事,能不能跟我說說?”
劉沫沫眼中的擔憂都快要凝成寒冰了。
宓乖苦笑了一聲,把自己縮成一個團,抱著阿貍的抱枕,苦兮兮的說:“大概是心尖上的疤又在隱隱作痛?!?p> 劉沫沫一頭霧水,她才認識宓乖兩年多的時間,對于宓乖的過去,一點都不清楚,最重要的宓乖的朋友,她都不認識,想要打聽也無從下手,只能干著急。
“宓乖,坐起來?!蓖蝗?,劉沫沫一改往日的溫柔語調(diào),語氣加重了,嚴厲極了。
宓乖嚇了一跳,乖乖的把懷中的抱枕扔掉,慢慢坐起來,靠在床頭柜上,一雙含著熠熠星辰的大眼睛死死盯著劉沫沫看。
“皮皮乖,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不管難過還是悲傷,亦或者忘不掉,都要記住,你要勇敢,不能當縮頭烏龜?!?p> “我知道,我沒有勇氣,但是,宓乖你不許······”
你不要像我一樣,連去面對的勇氣都沒有。
劉沫沫死死咬著下嘴唇。
宓乖終于抬起頭,那雙愛笑的眼睛,又恢復了神采奕奕的笑。劉沫沫只聽她說:“And when they let you down,you get up off the ground.Cause morning rolls around.And it's another day of sun.”
“當人們令你失望,你更要勇往直前,因為早晨到來,又是陽光燦爛的一天?!?p> 宓乖眼圈紅了。
她突然間更加難過了。
對于那段她怎么都無法忘掉的感情。
她真的太懦弱了。
劉沫沫不吱聲,就是靜靜的陪著她。
*
晚上八點半。
宓乖說:“沫沫姐姐,你有沒有過很愛一個男人,哪怕他都背叛你,你也跟他分手以后,幾年過去還對他念念不忘?”
劉沫沫瞥了一眼宓乖,見她滿眼悲傷,她一怔,突然明白了什么。
“沒,沒,沒人是我的念念不忘?!?p> 劉沫沫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她所認為愛的那個男人,并不是她的念念不忘。
分手這一段時間,劉沫沫除了解脫,更多的是開心,她想,她可能真的沒有多愛那個男人,更多的是隨遇而安吧。
“我的愛情,沒有你那么轟轟烈烈,念念不忘,我只是遇到了他,就戀愛了,有多愛呢,我也說不上來。”
劉沫沫有點悲涼。
她的愛情好像是在浪費時間,這么多年沒有一點可以回憶的美好。
“不愛他,你為什么會跟他在一起?”
宓乖不懂。
她不明白。
她戀愛的經(jīng)驗只有一次。
雖然輸?shù)膽K敗。
劉沫沫苦笑一聲,“遇到你喜歡的人,恰巧也喜歡你的,不要錯過,也不要將就,更不要像我····”
喜歡的人嘛,宓乖又低頭了,身上周圍都散發(fā)著難過的氣息。
“我,我有一個深愛的男人?!?p> “有多愛?”
“愛到心尖都有一道無法真正愈合的疤?!?p> 劉沫沫嘆氣,“傻丫頭,干嘛要那么愛,傷自己,他人會很心疼嗎?”
“不會,他永遠都不會心疼?!?p> 宓乖都覺得自己太犯賤了。
可又能怎么辦呢?
她就是愛了,就是喜歡上了,就是沒辦法放棄,也沒有辦法真正的瀟灑轉(zhuǎn)身,在去愛上另一個人。
?。?p> 劉沫沫沒有問宓乖無法忘記的那個男人是誰,她只是默默的走出房間。
*
幾天過去,宓乖慢慢的從難過,失落情緒中走出來,臉上又恢復了往日歡樂的笑容。
這一天,風痕拎著水果,零食登門了。
宓乖在家,劉沫沫正好休息,也不想出去逛街,也在家里待著,上午她們一直在打掃衛(wèi)生。
中午,就有客人來登門了。
“嘿嘿,風痕學長,你來了,快進來坐?!卞倒园岩粋€帥氣的男人迎進來,因為他帥氣的長相,冷清的氣質(zhì),讓劉沫沫多看了兩眼,她不認識,也能猜到這是宓乖的朋友,她也不方便在客廳坐著,就默默的走回房間。
風痕看到了劉沫沫,他不認識這個女人,就單純的認為這是宓乖的新朋友,便對著她友好的笑笑。
他走進客廳,余光打量了一下宓乖的新家,是宓乖喜歡的風格。
處處透露著溫馨,小可愛的裝飾。
風痕看了幾眼,就很喜歡宓乖的家。
宓乖捂著小嘴偷偷笑。
“學長快坐吧?!?p> 宓乖把沙發(fā)上的一個粉色抱枕拿起來,扔在大陽臺上的藤椅上。
走到客廳最里面的小冰箱前,打開,從里面拿出一瓶AD鈣。
“學長,今天怎么來我家了?”
“這都幾年沒見了,我們聯(lián)系上以后,我就想著抽個時間來你這里轉(zhuǎn)轉(zhuǎn),看你過的怎么樣,這幾年我也是很擔心你?!憋L痕嘆口氣,心里對這丫頭真的無奈極了。
宓乖心里也清楚,就笑著說:“嘿嘿,看到了吧,看我有什么變化沒。”
風痕跟宓乖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對視上。
“呦呦,我們的小太陽真的長大了嘛?!憋L痕哈哈大笑。
宓乖滿頭黑線,不滿的瞪著風痕,咬牙道,“學長你笑就笑嘛,能把你的大手從我的腦袋上拿走嘛,你在敲下去,該給我打傻了,你養(yǎng)我嗎?”
風痕憋著笑,不停地點頭,“可以可以,我養(yǎng)你一輩子都可以?!?p> 風痕這話說的賊心虛,他突然覺得后背發(fā)冷。
突然,他想起裴星塵那張沒有什么感情的臉。
頓時,他跟喝了毒藥一樣。
糟糕,幸好裴星塵不在,不然肯定會重重記他一筆!
風痕也是十分無奈。
宓乖沒有信風痕的話,只是送給他一枚白眼,“學長,你能別說大話嗎?你還養(yǎng)我,你能養(yǎng)得起我嗎,哼。”
風痕也不要面子,他盯著宓乖看。
突然問:“小太陽,你戀愛了嗎?”
宓乖搖頭,“哎呀,我在國外忙著學習,回國又忙著工作。”
“有喜歡的人嗎?”風痕這話其實是替裴星塵問的,他想只要宓乖沒有喜歡的人,他就同意裴星塵重新去追小太陽,如果小太陽有了喜歡的人,那他肯定會阻止裴星塵,因為風痕很清楚,他不想裴星塵痛苦,也不想裴星塵給宓乖增加苦惱,當年那件事,他也是對裴星塵有意見的。
宓乖低頭,苦笑一聲,“沒有?!?p> “還忘不掉他嗎?”風痕斬釘截鐵的問。
希望宓乖能坦誠一些,給她自己一個機會。也給裴星塵一個機會。
苦守這么多年,不應該因為一個誤會就在無緣分!
宓乖眼神惆悵,目光呆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風痕的問題,她無法說謊,她也確實沒放下,最后模棱兩可得說:“當年我也是傻得很可愛?!?p> 是啊,很可愛啊,風痕復雜的眼神,讓宓乖心下一揪。終究還是愛著呢,無法做到真正的去忘記。
*
裴星塵在公司加班,風痕今天休息。
原本今天是他休息的,只是這幾天他的心情實在差極了,就想工作來忘掉一些煩心事。
“裴學長午餐給你訂什么?”
劉閃亮每周都會加班。
這個星期也不意外。
裴星塵從一堆資料中抬起頭,先是捏捏僵硬的脖子,長時間低頭,現(xiàn)在頸椎有點不舒服,天氣也熱啊。
“中午我不吃了,你們看著辦吧,我下午要出去一趟?!迸嵝菈m說。
劉閃亮笑著說:“那好吧,學長我先出去了?!?p> 說完,劉閃亮就走了,她下午還有工作要做的。
*
宓乖家。
風痕在這里懶洋洋的待了一下午。
他很聰明對她跟裴星塵的事都是點到為止。
誰都不幫,也不亂勸。
終究要在一起的是他們。
而非他與他們。
“小太陽呀,你同居的室友是你在留學期間認識的朋友嗎?”
“不是?!卞倒酝瑯右矐醒笱罂吭谏嘲l(fā)上,與風痕的坐姿一模一樣。
風痕眨眼,“哦,那是你什么朋友,你不是不喜歡合租嘛?”
以前裴星塵有想過把宓乖也叫來跟他們一起住的。
宓乖也想到了以前的事,她無奈的扶額,看了一眼這蠢貨學長,淡淡憂傷的解釋道:“學長你們都是男人,我怎么能跟你們合租呢?!背悄X袋瓦特了。
風痕:“······”我們都很純潔的好不好!
“好吧,是你學長我的錯。”
不管對錯,先認錯吧。
小太陽還跟以前一樣。
“學長今天工作不忙?”宓乖打開薯片袋子。
風痕點頭:“今天別人加班,不是我加班,我可以偷懶了?!?p> “嘿嘿?!?p> “學長還是以前那么帥,那么有瀟灑呢?!?p> 果然還是錢的魅力大呀。
宓乖現(xiàn)在還記得呢,以前風痕學長每次談戀愛,每個女人都只愛他的錢和他的顏值,沒有一個愛他的幽默和情商。
“那是,你學長我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風痕大吹特吹。
宓乖嘴角抽搐。她就算這些年不在國內(nèi),也大致能猜到學長的情路有多坎坷。
“學長威武,學長你的另一半呢。”
宓乖本不準備戳破學長的大話。
只是?。。?!
學長會越吹越大的!
要快點止住,不然的話,宓乖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風痕眨眨眼睛,調(diào)皮的笑了。
“小太陽,你,準備一直在家里開小店?”
“啊,這個呀,我準備開個實體店,總是開網(wǎng)上的也不行。”
是的,宓乖今年的生意就總被擠兌。
哎。掙錢不容易呀,宓乖深深的憂傷了。
她想開個實體店,可是又不愿意太累。
要不然,找個男人養(yǎng)著自己?宓乖美滋滋的心想道。
只是,有哪個傻男人愿意來養(yǎng)她啊。
宓乖也不愿意隨便找個男人將就。
一生的時間雖然不是很漫長,但她絕對不要委屈的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