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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饒州行

巾幗雙雄

烽火饒州行 吳秋 2013 2019-09-07 21:21:21

  柔然王軍帳

  石崇祟一個人靜靜地橫躺在裘衣長毯上。聽到遠處一陣陣嘈雜的聲音,他立刻出來,“怎么?你等真是越發(fā)放肆,現(xiàn)在居然敢阻擋太后千歲?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蕭嫣然冷冷看了石崇祟一眼,她本想看看這個曾經(jīng)卑微怯懦的男人,如今是何等的不可一世。

  只是,這次她卻錯了!

  石崇祟,這個所謂的柔然王,他知道他現(xiàn)在還不能和蕭嫣然扳手腕,他并不具備這個實力。

  “臣等不敢,臣等惶恐?!?p>  柔然眾將士皆懼怕石崇祟,見其高站在那,紛紛長跪在營帳外。

  “太后……太后您里面請。”石崇祟熱忱說道:“外面風大,您還是跟臣到里面去,咱們有事帳內(nèi)聊。”石崇祟連忙招呼蕭嫣然進入他的大帳里。

  徑直坐下,蕭嫣然冷冷的看著四周,帳篷之內(nèi)很高又很大,比普通草原人家的帳篷足足大了三倍。你只要眼力夠好,等到天晴的時候你就是站在高高的玉門關城樓上,也能把這里看的清楚。

  雖勢如水火,劍拔弩張,可沒有石崇祟的命令,柔然軍也不能把耶律純與奴娃兒等人怎么樣!

  冷哼一聲,奴娃兒跟在蕭嫣然身后進入了營帳之中。

  帳外,只留下了耶律純與一眾親兵守候著。

  環(huán)顧四周,蕭嫣然笑道:“柔然王,你這輦帳也夠大、夠豪華的,比孤住的那間破客棧好多了。要不你把這騰出幾天,讓孤也住???”

  石崇祟笑道:“當然可以,本王這就給太后您騰出房間來?!辈耪f完,他便喊來石崇魁,命他將帳篷內(nèi)的東西搬出。

  石崇魁不解道:“搬東西?大哥,往哪里搬?又有什么可搬的?”他的意思很簡單,里面并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要是蕭嫣然喜歡,那就全都留下給她。

  “搬什么搬?”蕭嫣然笑道:“孤只不過跟柔然王說著玩,并沒有要把這營帳據(jù)為己有的想法,你大可在這里住。”

  蕭嫣然迅速的掃描了一眼。

  帳內(nèi)雖大,可里面的物件卻并不值錢,也不多,不過一張裘衣長毯鋪就的木床,外加上下左右七張長桌板凳。

  除此之外,并無他物。

  蕭嫣然并不是一個只懂得享受的人。她并不在乎這些,在她看來,茫茫沙漠中能有吃的喝的,已經(jīng)很不錯了,哪里會有多余的講究?

  沒有多想,她又徑直坐回了原本屬于石崇祟的寶座。

  石崇魁本想發(fā)作,被石崇祟眼神喝止了,他知道就算是他們倆兄弟連手也打不過蕭嫣然。

  何況她手下還有四萬大軍,石崇祟和他兄弟拿什么去斗?

  “來人,上酒菜!”

  待蕭嫣然坐下,石崇祟立即命令侍者仆人端來牛羊與美酒。

  “太后,臣敬您一杯!”

  一連幾次殷勤,蕭嫣然仍未理會,這讓石崇祟大為不滿。

  這時耶律純突然進帳,當著石崇祟的面,在蕭嫣然身旁耳語一番。蕭嫣然聽了,由怒轉(zhuǎn)笑:“這個妖婦,還跑的真快,要是讓孤抓住,孤絕不饒她!”

  石崇祟假意不懂,問道:“妖婦,哪來的妖婦?太后,是誰?”

  蕭嫣然云淡風輕,“沒什么,柔然王何必糾結(jié)于此?來,孤陪你喝一杯!”喝完后,她又畫風一變,“柔然王,孤聽說你最近跟一些江湖上的朋友來往很密切,不知你可聽說江湖最近有何大事發(fā)生?”

  “啟稟太后,這只不過是江湖傳言,臣每日跟隨太后左右,哪里有時間打探最近江湖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情?”石崇祟說道。

  “孤知道了!”蕭嫣然假裝高興,“柔然王,江湖是座大染缸,孤勸你還是少跟那些人來往,那樣對你并沒有好處!”

  石崇祟聽出了深意,他假裝不懂,“臣知道了,臣一定謹記太后千歲說過的話?!?p>  “那就好!”蕭嫣然忽然話鋒一轉(zhuǎn),“有件事情,孤忘記告訴柔然王了?!?p>  蕭嫣然看了一眼奴娃兒,奴娃兒立即從懷里掏出一塊血色紅玉,“柔然王,這是您夫人柔然王妃托奴家給您帶來的,相信您不會不認識吧?”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石崇祟一眼便認出了這是他當年送給妻子的信物,他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滿腔怒火。

  蕭嫣然讓奴娃兒拿出來的理由很簡單,就是明著告訴石崇祟,你的妻兒老小都在我手上,你只要敢亂來,契丹人就不會客氣。

  到那時,說不好整個祁連山方圓數(shù)百里都會伏尸累累。

  石崇祟的手足無措,正是蕭嫣然想要看到的結(jié)果,“柔然王,孤并沒有別的意思。只要你向孤保證不勾結(jié)拓跋俊,孤決不會為難你,為難你的部族家人!”

  沒了選擇,石崇祟突然跪下,“太后千歲,臣向您保證,絕不會勾結(jié)北燕人,請您放心!”

  沒等蕭嫣然回答,他立即發(fā)誓,說著什么要是背叛契丹人會天打雷劈,怎么樣怎么樣!

  蕭嫣然上前扶起石崇祟,惺惺作態(tài)道:“契丹王,你我本是一家,又何必如此?孤相信你?!?p>  還未走出營帳,她又過回頭來望著石崇祟,“記住,明日攻打玉門關你們?nèi)崛蝗饲f不要失約。那樣,對誰都不好!”

  “還請?zhí)笄q放心,罪臣石崇祟不敢有二心。明日臣定然會率領我們?nèi)崛荒袃捍蝾^陣,攻破玉門關,活抓拓跋俊與尉遲楨?!笔缢盍私馐掓倘?,她并不放心他。

  “那就好,孤這就走了,也不打擾柔然王的休息。”蕭嫣然沒有多留,大步流星的走了!

  對于石崇祟的誓言,蕭嫣然并不相信,她知道只要抓住石崇祟的軟肋,他便在自己的控制范圍。

  ……

  玉門關內(nèi)

  尉遲楨回到北燕將軍府上。拓跋俊上前問道:“夫人,跟石崇祟談的怎么樣?事情是否已經(jīng)被蕭嫣然知曉?”

  尉遲楨點頭。

  拓跋俊又說道:“萬一石崇祟臨陣倒戈呢?到那時候咱們該怎么辦?你有把握打的過契丹人嗎?”

  尉遲楨滿臉不屑,問道:“那將軍你還有別的辦法嗎?如果有,那現(xiàn)在改變計劃也不遲!”

  “哪還有別的辦法?”

  拓跋俊無可奈何的搖頭,他知道事已至此,也就別無它法了。

  ……

  回到江湖客棧后,奴娃兒問起蕭嫣然怎么就這樣放過了石崇祟。

  蕭嫣然這次態(tài)度卻截然不同,她說道:“咱們并沒有當場抓住尉遲楨。若孤仍一意孤行,兔死狐悲,到時候定然會激怒黨項、吐蕃和西域一眾小國,那時我們一一打的過來嗎?”

  “還是太后千歲您,考慮的周祥?!迸迌嘿澝赖?。

  蕭嫣然沒有理會,對著耶律純說道:“你等今晚要嚴防死守,預防拓跋俊或是石崇祟的偷襲!”

  奴娃兒不可置信,心想道:“偷襲?拓跋俊和石崇祟?他們敢嗎?難道他們有這么大的膽,都敢不把太后千歲放在眼里了嗎?”

  蕭嫣然并沒有看他。

  耶律純并不覺得驚訝,雙手抱拳道:“是,太后,臣知道了,臣這就傳令下去!”

  耶律純立刻領命而去。

  ……

  塞北與江南不同,正月剛過,江南已經(jīng)慢慢地在轉(zhuǎn)向暖和;而這里仍是一片荒涼,黑夜也來的更快、更早些。

  江湖客棧外,月黑風高。

  狂風肆虐,猶如厲鬼,一陣接著一陣,不斷地哀嚎。

  至三年前柳破北無故失蹤,小柳飄也跟著流落江湖以后,江湖客棧就再也沒了主人。這里成為了一處無主之地,任何人都可以入住,任何東西也都可以拿。

  只要你拿的走的,搬的走的,都可以讓你拿走。

  在蕭嫣然未率領契丹到達前,這里曾是各路江湖人士的天堂。

  不用房費,不用店租,自然也就沒有一個店小二。來到這里的人都是自己吃自己的飯,自己喝自己的酒,自己做自己的白日夢!

  當然,蕭嫣然來這里并不只是做夢,也不光是攻下玉門關。

  她還有她的重大任務――找尋出三年前仍未找出的東西!

  夜更黑,風更大。

  狂風如同魔鬼,用力擊打著泛黃土墻,仿佛非要要把這破舊的房子推倒不可。

  蕭嫣然來回走動著,似乎是在思考,又或者是在刻意躲避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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