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越過地平線上
望著四散奔走的龍牙軍,親兵副將謝懸恐慌跑到趙別離跟前,“將軍,這下咱們不但讓破浪城一眾匪人給跑了,就連龍牙軍也沒剩下幾個,這要是讓王爺知道了,那咱們就死定了!”
“是??!將軍,放走了破浪城幫眾,王爺不會放過咱們。要不你也跟我們一起跑吧?”眾將士表示認同。
“哎……”
謝懸無可奈何地重重的嘆了口氣,他知道趙別離的性格,要讓他背叛楚振南?那只有一死!
趙別離沒有理會,他還在想著方才與范長鄰的那場惡斗。
他知道自己眼下他的武功修為離破浪城的一眾幫眾還有很大的差距,想要勝他們還要多加刻苦訓(xùn)教!
“將軍……”
一眾親兵仍在苦苦相勸。
趙別離仍無動于衷。輕嘆一口氣,他說道:“你等也走吧!走的越遠越好……”未等說完,他已然轉(zhuǎn)身,背對著眾人。
他不愿讓他們看到他內(nèi)心的戀戀不舍。要是那樣,那他是在害他們。他不想讓眾兄弟跟著自己去面對無法預(yù)知的風(fēng)險!
太陽照常升起,原本稀稀松松,只剩下十好幾個人的隊伍又慢慢地少了好幾個人,余下舉棋不定的幾個龍牙軍又被趙別離兇狠的眼光給嚇跑了!
最后,當(dāng)艷陽當(dāng)空的時候,整個河口鎮(zhèn)外只剩下兩個人――一個謝懸,另一個自然是趙別離。
陽光照耀在大地。
久久,還是趙別離率先開口,“怎么?還不走?”謝懸冷冷道:“那你呢?你怎么辦?”趙別離接著說道:“放心,我一時半會還用的上用場,楚振南不會為難我。倒是你,我怕你會成為他殺雞儆猴的首選目標!”
謝懸大笑,推了趙別離一把,“那到底我是雞,還是你是雞?或者,你是猴,我是猴?”
趙別離輕笑,并沒有回答!
謝懸也未再多言,走了很遠,他又回過頭來說道:“將軍,楚振南氣量狹小,成不了大事。你若是真心保家衛(wèi)國,不妨和我一樣,投奔岳之煥將軍!”
趙別離莞爾一笑,說道:“那你是打算前往采石磯,抗擊北燕軍咯?”謝懸點頭,趙別離接著說道:“那我祝你一路好運,再見!”
揮揮手,趙別離笑的很真誠,任誰都看得出他是真心將謝懸當(dāng)好兄弟,不然他大可拿著謝懸在楚振南面前當(dāng)替罪羔羊,但他并沒有。
謝懸測底遠去,趙別離無奈地對自己說道:“怨不得他們。謝懸和這些人原本都是正常人,有妻、有兒、有父母。王爺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盡然殘忍地把他們弄得似人似鬼……換作是我,我也會……”
想了許久,他還是不愿說出口。既然破浪城的人都已經(jīng)跑光了,若是強硬將他們留下,一旦被楚振南知曉,他一也定會拿這些人來開刀力威。
這是他不愿看到的!
……
惡斗數(shù)十回合,張佑之也漸漸力不從心。他罵道:“胡鬼,你這用的這是什么兵器?不算……你這不算,有種你用刀劍,咱們好好較量一番!”知斗他不得,張佑之打起壞主意來!
可他卻錯了,他并不知道駱駢王最擅長的武功恰恰是使刀劍。
武林中盛傳,當(dāng)年駱駢王出身于玉門關(guān)外西南邊五十里外的昆侖山下的一家鑄劍世家――駱家。
傳說駱家的先袓駱非洛是北楚最為知名的鑄劍師,天下最為有名的七把刀劍皆出自其手。刀為三把,分別為‘冷月、龍淵、英雄’;劍則四枚,又分別為‘無影、無蹤、滄浪、破浪。’
這七把絕世刀劍橫出江湖久已,沒有任何人能細細說來他們的的每一任主人。冷月刀,只知道現(xiàn)在的是在扶桑武士宮本次郎手中;龍淵刀,則是二十年前駱駢王為感激任城王救命之恩由他送給了任城王;英雄刀,則也是在二十前落在大俠柳破北手中。
此三把寶刀各有優(yōu)劣,硬是要選出最優(yōu)者,那自然當(dāng)屬柳破北前輩手里的英雄刀。英雄配上英雄,自然而然,天下間所有的人都會認為英雄刀是天下間最厲害的刀。
人人都夢想著仗劍走天涯,可天涯并不是那么好闖的,沒有好的功夫,也沒有好的寶劍,你又如何仗劍走天涯?
天涯并不好闖,這時人人又都夢想著能有一枚絕世好劍。隨即,江湖大混亂,一陣你爭我奪之后,無影與無蹤兩枚寶劍被趙襄子勝利搶走;而那場爭斗中,滄浪與破浪倆枚寶劍也被上官云飛趁勢搶走。
至此,三刀四劍流落江湖。
無影劍屬公孫無憂,無蹤劍屬趙無雙,破浪劍在上官云飛無故消失后就屬于上官傾城。而滄浪劍又在陰錯陽差之間回到駱家的子孫――駱駢王手上。
當(dāng)然,他能得到這枚寶劍也少不了上官傾城的努力。要是沒有當(dāng)年她在玉門關(guān)外的江湖客棧中與蕭嫣然的殊死搏斗,駱駢王又豈能輕易得到呢?
當(dāng)駱駢王從后背中冷冷的拔出滄浪劍時,張佑之大驚:“原來滄浪劍在你手上?!?p> “怎么?很奇怪嗎?”駱駢王冷冷笑道。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當(dāng)年整個天下五湖六國的英雄齊聚江湖客棧,居然讓你這么一個不起眼的人物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駱駢王并沒有理會張佑之的嘲笑,“那張將軍倒說說看,除了在下,還有誰能想到高掛在江湖客棧上的那把廢鐵爛劍居然會是一把絕世好劍呢?”
張佑之不語。
駱駢王接著說道:“所以,這枚滄浪寶劍在在下手中,張將軍還覺得奇怪嗎?”
“奇怪?有什么奇怪的?”張佑之冷冷說道:“這些寶物原本是你先祖打造,你不認識,誰認識?”未等說完,張佑之率先發(fā)難。
一場惡斗,在所難免!
兩軍打斗聲漸止,楚振南站在屋頂,冷冷看著四周,心里大驚:“本王該不是中上官傾城這個妖女的計了吧?怎么王彥昌援軍仍未到?”
瞧見只身趙別離趕來,楚振南更加確信無疑,“擒賊先擒王,只要除掉上官傾城,破浪城那些蝦兵蟹將,不足為慮!”沒多想,又一招‘龍象雙生’打出。
傾城與任城王匆忙迎接。
對戰(zhàn)正酣,趙別離上前,對著楚振南說道:“王爺,末將無能,讓破浪城眾匪徒逃跑了,請王爺您治罪?!?p> 他剛想跪地求饒,卻被楚振南阻止,“你這是做什么?趕快起來,眼下盡早除去這個妖女才是!”沒多加理會,楚振南又忙著對付二人。
見勢不妙,任城王對上官傾城遞來眼色,輕聲說道:“殿下,他們已經(jīng)脫身了……”不敢分心,任城王龍淵寶刀又一刀劈向楚振南。
楚振南遠遠處就感受到陣陣刀風(fēng),身形一閃,大笑道:“又想逃?這次本王請了一位熟悉的好朋友相助,上官傾城,你們是逃脫不掉了!還是想想怎么去死吧?那樣的話,或許本王會答應(yīng)你……”
話才說完,那人突然出現(xiàn),“王爺果然厲害,一下子便猜出老夫會在此刻出現(xiàn)!”那人將頭頂?shù)亩敷乙蝗?,出現(xiàn)了大家熟悉的身影。
“司徒云天……?”任城王又驚又怒,“你這是打算勾結(jié)楚振南,背叛我破浪城?”
司徒云天輕笑,算是點頭。
任城王感到不可思議,“這樣對你有什么好處?你倒說說?”
“什么好處?”司徒云天輕笑,“老夫不要好處。我就是看不慣這小丫頭囂張跋扈的樣子!她憑什么寸功未立,就對我們這群老家伙打打殺殺?”
任城王無言以對,他突然陷入沉默當(dāng)中。
司徒云天接著說道:“別忘了,就是她母親上官云飛,當(dāng)年對老夫也是客客氣氣。憑什么到了她這里,她就一副要打要殺,扯高氣揚的樣子?憑什么?”
“憑什么?”傾城突然說道:“憑你自以為是,不把本城主放眼里,我就可以讓你死一千次,一萬次!”竭力控制憤怒,傾城又接著說道:“我給過你無數(shù)次機會,可你呢?你居然敢挑唆我舅舅來對抗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呵呵……你真以為我好欺負!”
司徒云天一時無言以對,“那又怎樣?上官傾城,你以為對上咱們王爺,你今天走的了嗎?”
“呵呵……走的了,走不了,那是本姑娘的事!”傾城接連掏出數(shù)十枚峨嵋刺,突然發(fā)難。
司徒云天連忙閃躲。
傾城直到現(xiàn)在才相信,原來司徒云天真的背叛了她??伤允冀K不敢相信。她想,他們破浪城在她的統(tǒng)治下是不會有叛徒存在的。
司徒云天今日突然出現(xiàn),就代表著他已經(jīng)承認自己便是破浪城的叛徒,數(shù)月來破浪城泄露的所有機密皆出自他所為。
司徒云天果真是一直隱藏于破浪城最深處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