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ì)v2200年/——月/p.m.7:40/法國郊外、杰瑟羅鎮(zh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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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隆在宛如地獄中的景象行走著,他只能單純的用雙臂擋著自己眼部,防止視野被徹底剝奪。
塔隆甚至都不敢回頭看,否則他一定會起怯心。
“季婆婆!婆婆!”
這已經(jīng)是多少次的呼喊了,依舊是無人應(yīng)答,這算是違背了和格莉定下[如果實在找不到人,會率先撤離]的約定了吧。
他只是不想再看見身邊會有朋友或親人死在自己面前,尤其還是在幾小時之前聽到的事,有人隱藏在親人朋友中,希望干出對他個人甚至身邊所有人不利的事情。
他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發(fā)生,他一定要看看對方是誰,有什么目的。
咔嚓,咔嚓。
說了也是奇怪,在進入這間房子的時候總是看到不少的銀器碎片散落在地上,這些像玻璃渣子一樣的東西如果不小心很容易劃傷自己。甚至還有銀質(zhì)的刀片擺在桌上,靠上去很容易受傷。
他好奇季婆婆之前好像沒有喜歡過這一類東西,不過既然格莉都提醒過他了還是小心點為好,雖然劃傷了也出不了什么事情,疼還是會疼的。
“這是……廚房嗎?”
依稀辨認(rèn)出在火光和濃煙中的房間位置,確認(rèn)過是廚房后小心翼翼的向前前進,誰知道會不會除了火又出現(xiàn)那種銀質(zhì)碎片。
天花板上的一些裝飾已經(jīng)開始向下掉落了,這房子撐不了多久,必須趕緊找到人才行。
“季婆婆!”
塔隆在廚房的灶臺邊發(fā)現(xiàn)了倒在地上的白發(fā)老人,他不顧中間的火勢趕緊過去,這使他的腿部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塔隆感覺在剛才跨越的火中踩到了什么東西,可能是塌陷的地板吧:“婆婆,振作一點!婆婆!”
老人沒有大礙,但是很虛弱,如果繼續(xù)呆在這種缺氧環(huán)境下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塔隆這才注意到灶臺旁邊的火勢很小,連同爐灶在內(nèi)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屏障阻擋著一樣,塔隆攙扶著老人正準(zhǔn)備走出去。
像是接受到信號似的,這有靈性的火勢立刻就涌了上來,宛如被困住已久的惡獸終于打開了牢籠,在塔隆接近老人的那一刻直逼兩人。
“不好!”
塔隆眼尖,瞟到了火舌正在向爐灶靠近;這才想到一個問題,老人沒用過天然氣,所以直接買來的煤氣放在爐灶底下,火舌正逼近的地方……那底下可是煤氣罐??!
他也顧不上老人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了,背上季婆婆就趕緊向火海外方走去;木質(zhì)的天花板外層已經(jīng)開始塌陷了,向下坍塌的地方很快累積成了一個小坑。
塔隆刻意繞開了通向大門處路上的那一堆銀質(zhì)碎片,這個時候要是再被扎著腳減低速度可不是鬧著玩的———
“?。?!”
但是當(dāng)他繞開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腳好像不能移動,不對,不是雙腳,是鞋子被某樣?xùn)|西固定住了。
嘶啦的火聲無時無刻不在敲擊他的精神,如果不能趕緊逃出去,等火燒到那些煤氣罐的時候一切就完了。塔隆彎下腰將鞋子解開時,感覺到自己上方有什么東西劃過去了。
抬頭的那刻,銀質(zhì)碎片正好從他臉邊飛過,那些碎片不知何時全部浮到了空中,將最鋒利的尖端對準(zhǔn)自己。塔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身體本能一直在試圖讓他趕緊逃離這里。
還未組織好內(nèi)心語言,看到不可思議的東西導(dǎo)致思想還在停滯,緩慢地邁出第一步后求生欲才徹底浮現(xiàn)上來;這時候不跑,等待著他的只有死亡。
“這,這都是什么東西,是魔法嗎?還是說……又是那兩個家伙搞的鬼?!唔……!”
將身子向右猛地一拐,從剛剛所在的地方飛過去了幾枚銀錐,這些東西來的時候還沒有看見,就像被什么激活了一樣。
可以肯定的是,這些破東西一定是某個魔法師用來殺自己的機關(guān),不然也是為了對付進入這里的人的機關(guān)。
好不容易來到大門前,拉開大門的那一刻,危險感知使他轉(zhuǎn)過頭————
充滿整座屋子的銀質(zhì)碎片和銀錐全部瞄準(zhǔn)塔隆。
會死。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yīng)。
逃不了的。
這是他在認(rèn)清現(xiàn)實后作下的決定。
接受死亡現(xiàn)實的最后一刻,他將背上的老人用最后的力氣向外拋出,老人的生死就看是否會有人來救援了。
但是他自己,肯定會死在這里。
“噗哈……!”
那是他感覺自己在最后起碼做的一件有用的事情,最后的視角,就是一根根銀錐穿透過自己腹部的場面。
喉嚨涌上一陣甘甜,鮮血噴出,無力支撐的身體跪倒在地上,原本身邊感到火辣的熾熱此時卻有些溫暖,對意識逐漸消失的他而言,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哪怕現(xiàn)在沒死,那些鋪天蓋地的碎片就會把自己徹底分尸,
“夠了,都結(jié)束了?!彼¢]上雙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
“轟——轟——?。?!”
“砰!”
…………
巨大的熱浪席卷著整個屋子,爆炸產(chǎn)生的沖擊波伴隨陣陣熱浪,將塔隆倒下的身子向外推開十幾米。
銀質(zhì)碎片和銀錐全部被火焰吞噬,不知所措。
但已經(jīng)失去意識的塔隆并不知道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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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ì)v2200年/——月/p.m.9:30/法國郊外、杰瑟羅鎮(zhèn)〗
?。ㄒ暯寝D(zhuǎn)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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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走在滿目瘡痍的街道上,道路四周的建筑處處是被損壞、破壞、燒毀的場面,有的甚至還像是從外部引爆而產(chǎn)生的巨型凹陷。
而街面上更是慘不忍睹,由市民堆成的尸體分布在此處,這些尸體死法各異,被火燒死的有,被車碾死的也有,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是我曾經(jīng)熟悉人的面孔;仿佛此前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他們臉上那不可置信的表情還殘留在面部,就像活生生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撕裂成無數(shù)個碎片。
我感到一陣惡心,捂住自己的胃部和咽喉妄圖不讓它吐出來,雙腿在打顫,精神瀕臨崩潰……
跪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這地獄般的景色一點一點蠶食著我最后的理智,我能清楚感受到自己陷入瘋狂的程度。
我忘記是怎么來到這個地獄了,就好像我理所應(yīng)當(dāng)應(yīng)該呆在這里一樣,回過神時就已經(jīng)身處此處,無法去思考更多細(xì)節(jié)。
失去支撐力倒下的住宅樓斷裂在街面,裂成了兩半;天空也是血紅色,無論是太陽亦或是月亮都不見蹤影;撕成碎片的報紙和紙沫漂浮在半空中。
街面上除了尸體以外還有雜亂擺放著的車輛,由冰冷汽車發(fā)出的警笛聲和警報聲,似乎是我在這里遇到過最有活力的聲音。
模糊的意識讓我意識變得模糊,
這沖擊理性的景象真實地像是真實。
我哭喊著、求救著,向前方逃跑,在大樓的廢墟中尋找著還生存的人———
但是沒有人回應(yīng)我。
只有我歇斯底里的求救聲回蕩在空曠的大樓內(nèi),彌漫的煙塵讓我咳嗽幾聲,使這副被壓力壓抑到透不過氣的身軀,感到一絲還活著的痕跡。
失去希望的我,如同已經(jīng)徹底喪失思考能力和理智的行尸走肉,現(xiàn)在,我算是認(rèn)清了如今自己的處境。
原本生活的一切都在崩壞,和我熟悉的人、和我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完全不認(rèn)識我的人全部死去了,這里的一切景象也在如同被惡魔肆虐般擴展,火焰要將一切燒成黑炭,
而我現(xiàn)在只希望這熾熱的火焰能夠漫到我的身上,將我從這可怕的地獄景象中解脫出來。
連火都沒有憐憫我,我所走過的地方就是焦土,不存在任何氧氣與生機。土地都變?yōu)榱撕谏?,火焰會自動熄滅?p> 而在這無盡地獄的前方,正等待著我的,
是一堆由尸體高高堆成、在街面前方形成的小坡,小坡上有一個人。
那是個有著黑色背影的女人,她穿著長裙,還有飄逸的黑色長發(fā),看不清她的面孔,即使她手上什么都沒有拿,我依舊感到了一絲寒顫。
也許是這幅恐怖背景的原因,我能夠聯(lián)想到是這個女人殺死了所有的人,雖然他什么證據(jù)都沒有,該說這是直覺嗎?
女人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我仰視著站立在尸體堆上的對方,她的身影輕輕晃動,逐漸,這個女人的正面轉(zhuǎn)向了我。她真的很美,無論是身體還是氣質(zhì),總給人一種妖艷魅影的感覺。
但在這種地域環(huán)境中,我的意志總歸而言得到了強化,該說是一直驅(qū)使著我的恐懼感拉了我一把,讓我沒有沉淪于這幅景象。
之后,這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徹底將面部轉(zhuǎn)向我,我正努力逐漸將視角往上,抬看清那個家伙的真實面孔。
但不知為何,此時揚起視角居然是這么的費勁,就好像身體從內(nèi)由外都被什么人控制著,這名為身體的軀殼好像原本就不屬于自己。
接近了……接近了……
那個人的真面目,究竟是———
女人正向著他,展露著,一抹溢留殷紅的微笑。
這是我(塔隆)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最后一幅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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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ㄒ暯寝D(zhuǎn)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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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塔隆在床上掙扎著,緊閉雙眼的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極度恐怖的東西,突然,睜開了雙眼,身體反射地從床上起身。
精神還在回蕩中,無力思考多余事情的他只能麻木地看著四周,這是他自己的家,盡管他還有一絲思緒停留在于剛才的可怕地獄中,但現(xiàn)在總算是放下心來。
呆滯坐在床上無力,不去想更多事,到頭來換得的也只有空蕩蕩的內(nèi)心。塔隆的思緒無意中慢伸到腦海的深處,在大腦內(nèi),對那幅景象的記憶無疑成了最好的刺激品,思緒碰到記憶的那一刻,總算是將塔隆整個人都驚嚇到回過神來。
塔隆的精神已經(jīng)全部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中,不覺時,身上已經(jīng)出了一身冷汗。
剛才夢到的景象,已經(jīng)不止是這第一次了,以前完全沒有遇到過的事情,就這兩個月不停頻繁的出現(xiàn)。
卡門在和他講述關(guān)于【魔業(yè)】世界的事情時,這也是使他崩潰的關(guān)鍵點之一。親眼見到那副景象的話,就算是意志力再龐大的普通人,恐怕也經(jīng)不過幾回就瘋掉了吧。
塔隆一個從沒有接觸過那頭世界的人,能憑借自己的力量堅持到現(xiàn)在真可謂是個奇跡。
導(dǎo)致這幅恐怖景象的原因,難不成這也是那所謂【魔業(yè)】的報應(yīng)嗎?
塔隆現(xiàn)在總算明白,【魔業(yè)】中的禁忌,不能向往平凡人的生活真正意思是什么了。
向往普通人的生活,從最開始這點上就是不對的。
違抗【魔業(yè)】,真正的懲罰觸發(fā)條件,應(yīng)該是違抗原本世界劇情的走動。不存在只要羨慕普通人的生活大腦就會死機這類的說法,只是單純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并不會死亡,當(dāng)然,結(jié)合那個叫卡門的男人的說法,不舒服可能會有一些。
應(yīng)該是有人從一開始,就將[違抗魔業(yè)]和其他東西弄混了,甚至是有意弄混的?
比如說不想讓別人知道某個魔術(shù)師死亡的真正原因,就干脆直接用【魔業(yè)】觸發(fā)身亡混淆過去。
了解到【魔業(yè)】知識的人,本身就是種災(zāi)難,恐怕會有越來越多來自那頭世界的人,主動干涉甚至殺死你?!灸I(yè)】孕育出的魔法是種力量,有人可能會為了奪取這份力量而殺你,也有人可能會為了清理門戶不讓情報泄露來殺你。
在拿到【魔業(yè)】、學(xué)習(xí)【魔業(yè)】的經(jīng)歷,其本身就是一種讓人渴求的寶物;可能,這份由魔法師看來再普通不過的信息,就已經(jīng)可以導(dǎo)致讓多方人窺探。
這份[普通]的大腦記憶信息,足以泄露整個【魔業(yè)】世界存在的信息,當(dāng)我想要回歸普通人的生活;暫且不談有沒有公布的想法,將它公布出來無疑就是與整個【魔業(yè)】世界為敵。
所以為了避免這種可能性,【魔業(yè)】世界會在你決定離開這頭世界時,派出其他人來殺害你奪取信息。甚至?xí)哪阕钍煜さ挠H朋好友身邊,盡管他們心里也很不愿意,但為了不泄露【魔業(yè)】,完全且絕對的避免這種可能性,他們只能動手。
到頭來,【魔業(yè)】做出的這種防范行為,還是為了不讓【魔業(yè)】流露到普通人群當(dāng)中,如果普通人都知道了這個信息,那所謂[正常]的生活將會徹底消失。
所有人都會對魔法有一點了解,心懷不軌的人、殺人以精進魔法的人、為了奪取別人的力量而不惜殺害親人的人………
隱藏在普通人群當(dāng)中的害蟲會立刻跑出來,
人類是一種會被力量蠱惑的生物,當(dāng)給他們足夠的利益與力量擺在眼前時,他們甚至?xí)⒆约旱挠H人頭顱給擰下來,
起碼有些人會。
到那時[普通]生活會不復(fù)存在,人民陷入恐慌,大眾的腦海中只有無盡的殺與被殺的【魔業(yè)】世界。盡管不用再管大腦的反噬作用,但是整個世界都會崩潰,秩序?qū)氐紫А?p> 聯(lián)想到這里,塔隆不僅打了個冷顫,他終于正式明白自己踏入的是個多么危險的世界。
拋棄魔業(yè),回到正常的生活中,這是純粹找死的行為。
塔隆自暴自棄地?zé)o奈想到,假如這個世界真的有神,那這個神肯定也在想方設(shè)法,捉弄你的命運,阻止你回到另一頭的普通世界中。
神也不希望,這份屬于被選中的某人的力量泄露。
到頭來觸碰到【魔業(yè)】的人,始終都要活在殺與被殺、算計與被算計的螺旋輪回中。直到自己喪失最后一絲力氣時,再被別人傷害。
這點還是他自己猜測出來的,那個叫卡門的男人是故意弄混告訴自己的,還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到底隱瞞了多少東西…………
這個秘密,他一定要保留下去,不允許泄露。
他的生活已經(jīng)完了,他不能再讓身邊的朋友和親人也遭遇到這種事情。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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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門和妮婭在旅館匆匆解決吃飯問題后,就再次出來打探情報了。妮婭雖然自己確實是想早點去解決這個禍害,不過卡門有言在先今晚先不出來,所以也只好憋著忍著。
但卡門卻在飯點后提議再出來巡邏一趟,實在讓人搞不清他是怎么想的:“喂,你這瘋子又抽什么神經(jīng)?不是說今晚不出來了嗎?”
卡門玩弄著手上的打火機,火機蓋一閉一合,在他手中仿佛成了音樂演奏器。妮婭知道,這家伙是煙癮犯了:“你xx???”
“好了好了,突然臨時改變計劃是我的不對,但你的本來意思不也是出來早點找到血族嗎?而且就算我在旅館那邊這么說了,今天晚上你也肯定會偷偷溜出來進行搜索,現(xiàn)在給你這個機會,我們的利害一致,所以你沒必要懷疑,只要放心大膽的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就行?!?p> 聽著卡門這么無所謂的說,妮婭也無話再反駁,現(xiàn)在做的事情確實是她今晚原本就打算做的事。
低頭看向自己的脖頸下方,處于那里的,是一個黑色玫瑰類型的紋身。玫瑰花周圍的黑色葉片圍成一個圈,將玫瑰包圍其中。
這是詛咒的標(biāo)志。
血族的…………
妮婭正自顧自的想著,發(fā)現(xiàn)一旁的陪行者早在幾分鐘前就停下了腳步,他們之間已經(jīng)岔開了一小段距離:
“你又發(fā)什么病,滾過來??!”
卡門不語,用手指了指遠(yuǎn)處,妮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向目標(biāo)那邊———
一個全身裹著黑袍的人,正站立在樓房上。
他(她)的眼睛,是紅色的。
“血族?。?!”
妮婭暴吼一聲,雙腳彎曲蹬地,居然直接從地上一躍跳到了那個黑袍人的面前。
黑袍人看來也嚇得不輕,妮婭出現(xiàn)在他(她)身前時產(chǎn)生的那股風(fēng)壓,居然讓對方雙腳站立不穩(wěn)差點從樓上滑下去:
“你…是個什么怪物?”
無法分辨男女的聲音,沉悶的音色從黑袍深處傳過來。
“妮婭!別急著動手!”卡門招呼著已經(jīng)準(zhǔn)備對黑衣血族發(fā)起攻擊的女孩:“對方有什么能力還不知道,你不能……”
“不能你馬!”妮婭再次一刑天個沖刺繞到了那個黑衣血族身后,腳部支撐扎實,握緊拳頭,一拳揮出,狠狠轟在了那個人的后背。
“咳啊!”
黑袍人慘嚎著,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倒飛了出去,直到撞在凸起的房檐上才停下。慘嚎的那一聲不再是無法分辨男女的沉悶聲音,而是能從中逐漸聽出略微的清脆女聲。
卡門正無意識地在口袋中摸索著什么,無奈說道:“一拳把別人變聲魔法都打碎了,你這拳是有多重啊,下次記得輕點?!?p> 妮婭明顯還沒打夠,逐步靠近努力爬起來的黑袍人那里:“沒多重,放心,我有分寸,就是輕輕摸一下而已?!?p> “摸一下……啊,”不自覺中手中已經(jīng)點上了一根煙,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完了,不自覺中已經(jīng)超出今天份額了,喂,回去后記得幫我瞞著瑟琳啊。”
黑袍人身邊開始具集著紅色的能量,非常邪魅詭異的暗紅色在他(她)的操縱下使自己升騰到空中,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拖著一樣,徑直沖到了妮婭面前:
“那個小丫頭的事情,你自己,跟她說去!”
妮婭攥緊拳頭,嚴(yán)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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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房門被打開了,借著月光,看清走進來的人是格莉,她看上去比平時好像煩愁很多、也更加憔悴了。
塔隆有些心虛,他自然明白自己干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試圖帶頭打招呼,解除冷場的氛圍:
“咳,那個,晚上好?”
心虛暴露無遺,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很明顯沒有底氣;隨著格莉靠近他的腳步不斷加重,塔隆也越來越感到害怕,他還沒見過格莉這么生氣的樣子。
“那……那個……”
“第一次,”
“誒?”
“第一次,你沒有聽我的,自作主張的沖進火堆里,還差點把自己燒死,正要上去找你的時候甚至產(chǎn)生了爆炸,你知道我們有多擔(dān)心嗎嘖嘖嘖嘖,還是說你只是會讓別人擔(dān)心的那種人?做事完全不顧后果的那種人?”
格莉的聲音仿佛身處冰窟,自帶寒風(fēng)的話宛如冰錐陣陣刺進塔隆心里,弄得他渾身發(fā)慌:“冷靜,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格莉還在靠近。
“我知道錯了!不要殺我!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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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身邊的紅霧仿佛出竅的惡鬼,連著幾陣攻擊旋轉(zhuǎn)到一起,變成更加濃厚的攻擊方式,沖向妮婭。
但妮婭并不在乎這些,倒不如說她直接無視了這些攻擊,行動目標(biāo)依舊沒有改變,還在沖向黑袍人。黑袍人就站在那里,任憑對方?jīng)_過來,似乎對自己的紅霧有絕對自信能夠拖住對方的腳步。
但下一秒他(她)的神色就不那么安穩(wě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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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莉站在了原地,塔隆還在剛才的驚慌失措中沒有緩過神來;他抬起頭,格莉的眼睛中不斷有淚光閃爍,淚水匯聚成珠,從臉頰邊劃過,滴下地板。他能感覺到,格莉正在發(fā)抖。
“抱歉?!?p> 原本想解釋的那么多話、原本想說出口的那么多話,卡在喉嚨邊,只能吐出這兩個字了。
格莉帶有哭腔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從嘴里傳出,她的臉幾乎已經(jīng)被淚水浸濕了:“你這個笨蛋,讓我擔(dān)心死了,說好的會馬上回來呢……我還以為你死在那里了?!?p> 塔隆不知道在這種氣氛下如何開口,于是他選擇了沉默,此時這個昏暗的房間中只留下了格莉的哭聲,塔隆知道,這也是懲罰,對他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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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直接從紅霧中沖了出來,身上一點受到傷害或者阻礙的痕跡都沒有,就像完全沒有被紅霧干擾一樣。
“不可能!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黑袍人隱藏在那副名為黑暗的面具下的臉,此時已經(jīng)徹底扭曲,妮婭的移動速度根本無法讓黑袍人躲避:
“怪物啊~是呢,我現(xiàn)在這副模樣確實是個怪物,或許像個瘋子一樣的野獸更適合我吧,”
妮婭臉上露出了大笑的猖狂表情,她現(xiàn)在的這副模樣,是不可能會在任何一個正常人的身上顯露出來的,
那是邪惡、是猖獗、是狂暴……
“但是啊,在你說出怪物這個詞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明白,怪物不是白叫的,”
“怪物的力量、怪物的性格、怪物的外貌,”
“只有擁有強大的實力才能被稱為怪物,這就是怪物的精神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袍人已經(jīng)在心里,深深地被種下恐懼的種子了,如今的他(她)只能依靠那點,似乎對于妮婭根本不起作用的魔法,來拖延住對方的腳步:“不要過來,不要過來,紅霧…紅霧…我的能量呢!呃!”
妮婭,已經(jīng)來到了他(她)的面前。
黑袍覆蓋的下方,是那顆瞪大的,感到不可思議的眼珠。
“就讓我這個怪物,好好告訴你接下來你要面對的殘酷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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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格莉,”
塔隆明白,在她變得愈發(fā)顫抖時,自己能做到也只不過是安慰幾句罷了。雖然分量很小,但是對于現(xiàn)在的格莉來說,這是必不可少的。
“無論未來發(fā)生什么,”
“我一定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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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你現(xiàn)在能做什么,”
“我一定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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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會保護你們,保護你和我身邊其他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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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會殺死你們,擊垮你和你身邊其他所有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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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
塔隆不知道對方這樣,回應(yīng)是否是真的明白自己說的話的意思,他只是,不會再讓自己身邊任何一個親人,受到傷害了。
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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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噗!”
妮婭手中的拳再次擊在了那個人的腹部,
疼痛與嘔吐感涌上心頭,
但是這次,依舊沒有一個人來救她。
弱小的原諒
7000+……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