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雪舞一眨一眨地望著越來越的魅影,撇撇嘴可憐巴巴的喊:“九哥哥”不知為何看到他時心里莫名委屈感。
墨色的魅影一頓,冰冷的眸子如星辰閃爍著光,腳步加快。他長手一攬,熟稔地攬她入懷,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撫順她的腦袋。
俊臉冷漠,眼眸對上她時夾著柔情?!拔鑳?,我來了”
楚雪舞雙手環(huán)抱男子結(jié)實的背,細嗅熟悉的冷香,聽著胸膛熾熱的心跳聲。所有的堅強在他面前潰不成軍,淚水無聲涌出,慢慢滲濕北一寒名貴的衣裳。
隔著衣物,濕意與熱度直達心底泛起抽痛。北一寒瞇起眼,他的舞兒受苦了,居然敢有人明目張膽傷害他的人。冷氣蔓延,墨黑色的眼眸凜冽翻涌。
楚雪舞抬起水汪汪的眼眸看著北一寒,聲音軟糯略帶鼻音:“九哥哥怎么來了?”
北一寒將發(fā)絲輕輕撩到她耳后,露出溫柔的笑,緩緩?fù)鲁觯骸耙姴坏侥?,有點擔心,就派人出來尋你?!?p> 漓笙錯愕,居然是他,那女子就是---視線撇到楚雪舞身上。難怪他總覺得她異常熟悉,背影好像在哪里見過。疑惑地看著忘我擁抱的兩人,可是他們是何干系?
“雪舞”擔憂又隱約透著哀傷,北凌楓迎風而立,墨發(fā)飛揚,身上透著傷感。他一進來就看見相擁的他們,仿佛世間僅有彼此,任何人都無法插足。
想到這里眉頭微蹙,他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的,他想要的從沒有得不到。
北凌楓眸色含情,眼底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喜愛,嘴角揚起沐浴春風的笑容。楚雪舞抬起頭側(cè)過臉,嘟起小嘴,略帶尾音:“凌哥哥”
北凌楓微愣,恍惚間回到小時候,楚雪舞受了委屈也像現(xiàn)在軟糯帶著尾音叫他“凌哥哥”。
如果時間能倒退該有多好,起碼兒時的她眼里有他,不會是現(xiàn)在的情況她眼里心里只有皇兄。
從懷里掏出絲帕,動作輕柔地擦抹她臉上的淚痕,薄唇輕啟:“雪舞總愛哭泣,多大了?也不知羞一下?!毖┪?,我來晚了。七年前他晚了一步,燈會晚了一步,今天也是晚了一步。難道你我注定晚一步嗎?
楚雪舞疑惑,他眼里藏著濃郁的哀傷還有復(fù)雜,什么時候凌哥哥變得煽情了?
北一寒側(cè)過身擋住北凌楓的視線,眸光一寒,無聲中宣誓主權(quán)。該死的,要不是北凌楓背后設(shè)計,他也不會被朝臣力薦到西北軍營。
說什么地方獨大需要鎮(zhèn)壓,實則西北軍營的權(quán)利早已被架空,他的好皇弟真是送給了一份“驚喜”呀。
楚湘湘原本蒼白的小臉更蒼白無血色了,美眸略帶空洞,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她一眼,就一眼也好。
他眼里心里念的都是妹妹,兒時繞著妹妹轉(zhuǎn),每每來相府卻只往映雪園里跑,而她只能厚著臉皮找借口去映雪園不管不顧楚夫人的警告只為了偷偷看他一眼。
難道多年的等待都得不到他的正眼?是因為她是庶女沒有權(quán)勢幫不了他登上九五至尊?她不甘心,庶女又怎樣?
楚湘湘隱含的恨意深深植入紅衣少年的眼里,單手托起下巴,玩味笑道:“故事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
真期待這場既凄慘又轟烈的愛恨情仇的爭奪戲碼?!扒椤弊謧税?,漓笙你不要讓我失望。
陸陸續(xù)續(xù)離開,經(jīng)過御花園為了避嫌就與北家兄弟分道揚鑣,漓笙與少年已不見蹤影。經(jīng)過這件事后北一寒派北月寸步不離保護楚雪舞。
北凌楓停在楚湘湘身側(cè)壓下聲音陰沉道:“你還真能搞事。”甩袖離開。
楚湘湘不反駁臉上掛笑,只是笑得悲涼,她搞事?是故意帶雪舞到御花園?還是故意讓人攔截他?誰會相信素來溫雅如沐春風的二皇子竟是偽裝的高手。
輕歌曼舞,絲竹管弦。一張張談笑風生的臉眼底盡是計算,姐妹倆一前一后進入清乾殿,余光掃視找到右下方的丞相夫婦。
漓笙和少年也看見她們,面無表情移開視線,楚雪舞沒想到會遇見他們,她知道他們身份不凡,卻沒想到竟是使者。
打量的目光與漓笙的視線撞上,依舊是白衣冷面,只是眼里多了一絲她看不懂的復(fù)雜。
紅衣少年眼眸慵懶眼角泛著微光,女子一身淺藍,眼眸清澈明亮不含一絲雜物宛如不諧世事的初生嬰兒,朱唇不點自紅。
如此佳人,隨便一站任何人都成了陪襯。難怪啊,呵呵,越發(fā)有趣了。
少年抿一口酒,眼眸上挑,對漓笙拋出媚眼,邪魅的笑道:“漓公子,我與楚二小姐誰更傾城?”
漓笙眼一抽,用看病人的眼神盯著他,好好的發(fā)哪門子瘋?冷冷道:“如果你是女子,配上這皮面子的厚度你便無敵了?!鄙倌隉o語,笑得牽強,他后悔了。
楚雪舞邁著優(yōu)雅的小碎步走到楚家座席坐下來。拉起柳漫落的手撒嬌道:“娘,女兒回來了?!?p> 柳漫落溫柔一笑,滿眼寵溺,“雪舞,玩得可開心?!?p> 楚雪舞小雞啄米地點頭,看著女兒孩子般的動作柳漫落掩唇輕笑。看著娘親眼角的皺紋楚雪舞不禁眼底濕迷,歲月無情,哪怕是娘刻意保養(yǎng),屬于歲月的痕跡依舊無聲控訴。
“娘”撒嬌道。
“嗯”疑惑的看著她。
“沒有就是想叫叫娘?!睋P笑任性的說。
“調(diào)皮”柳漫落輕輕刮一下楚雪舞的鼻梁,寵溺的說。
楚湘湘羨慕的看著她們,何時她也能享受這樣的溫暖。盡管不舒服還是耐著性子打招呼,溫聲道:“爹,母親。”
楚謙腰背挺直,端雅地坐著,面色清冷,不咸不淡地“嗯”一聲。楚湘湘眼眸黯然,柳漫落淺笑點頭。
看到她蒼白無血色的臉關(guān)心問道:“湘湘可是身體不舒服?”
即便再不喜王氏不喜湘湘接近雪舞??勺锊患白优?,湘湘乖巧溫柔,更是雪舞一心一意護著的姐姐,只要湘湘不傷害雪舞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楚謙側(cè)過頭問候:“湘湘不舒服?!鼻謇涞恼Z調(diào)不帶一絲感情,仿佛在問侯陌生人。
楚謙素來不喜王氏,她出生后才略有改變。原先楚府只有她一個女兒時她是家里人人呵護的寶,加上體態(tài)羸弱多病更是捧在手心尖上。
那時楚夫人尚未有孕對她也是喜愛有加,可自從雪舞出生后就變了,所有東西都變了。然而她依舊貪戀不屬于自己的溫暖,無論是母親的關(guān)懷,爹爹的問候,哪怕是假的,是借著妹妹的光才得到的溫暖。
楚湘湘內(nèi)心竊喜,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已無大礙,勞煩爹爹,母親擔憂了。”
楚雪舞盯著她蒼白的臉,擔憂問:“真的沒事嗎?姐姐你臉色好蒼白啊”
楚湘湘揉著她的手,溫暖一笑:“姐姐真沒事”
“姐姐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