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你起來?!?p> 見祁等人離開,魁轉(zhuǎn)身來到小石頭的身旁。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p> 小石頭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硬是呲牙咧嘴的從雪地之中只身站了起來。
“小石頭,如果你怕他們,我可以幫你的?!?p> 魁神情誠懇道。
先前對方強硬的回答讓他的心中再次燃起一絲關(guān)于同伴的火焰。
他很珍惜那種感覺。
“我回去了?!?p> 小石頭看了他一眼,也不做回答,埋著頭就打算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等等……”
魁有些不甘心。
他不明白為什么對方寧愿被欺負也不愿接受他的幫助。
“還有事嗎?”
小石頭緩緩轉(zhuǎn)過頭,眼神中看他像是在看著一個想要趕緊躲避的麻煩。
“你剛才……”
說著,魁又有些遲疑道:“為什么要替我辯解?”
“我沒有替你辯解,因為我說的本身就是事實?!?p> 小石頭回答得也很認真。
是嗎……
霎時間。
魁心中忽然涌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
他一直以為小石頭不敢和他接觸只是因為害怕。
可現(xiàn)在。
他才明白。
對方只是在厭惡他打亂了對方的生活。
盡管他至始至終什么都沒做。
可事實上因為他對方已經(jīng)遭受了無數(shù)的欺凌。
沒錯。
他可以用自己的武力替對方解決一次,兩次……甚至是無數(shù)次麻煩。
但這又有什么用?
除非他將所有站在對面的人都殺掉,不然那些人的態(tài)度就永遠不會發(fā)生絲毫的改變。
這就是最終的事實。
低頭。
沉默許久。
“回去吧。”
魁臉上笑道。
或許,時間久了。
等那些人慢慢將小石頭的事情給遺忘。
到那時,他應(yīng)該也不用再因為這些煩惱而困擾了也說不定。
“嗯?!?p> 小石頭默默離開。
“呼……”
一直等到對方的身影幾乎消失不見,魁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動身。
只是。
剛踏出第一步,他的動作就突然一僵。
“草!”
“來不及了!”
……
入夜。
東峰之上。
“佩奇,該休息了?!?p> 江銘瞧了瞧外面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的天色,適時提醒道。
“哼唧!”
佩奇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仍舊無動于衷。
只是。
它能做到對江銘的話毫不理睬,可不代表棋盤對面的梟也能做到如此。
三手之后。
梟手中的棋子落下得越來越慢,佩奇已經(jīng)可以看出了對手此刻的心不在焉。
“哼唧?!?p> 它有些失望的看了梟一眼,然后才緩緩落下手中最后一柄“屠刀”。
此刻。
棋局已然走到了終點。
“我輸了。”
雖是戰(zhàn)敗,但梟的心里卻是松了口氣。
佩奇搖搖腦袋,默默的跳下椅子返回自己的毛毯里。
“大人,那我就先告辭了。”
梟恭敬道。
“別在意?!?p> 江銘點點頭,“下此還是按照說好的時間過來就行了?!?p> “好?!?p> 說完,梟立即起身離開。
盡管。
江銘對他意外的特別溫和。
但,只要一想到對方只手便可撼天動地的恐怖力量,他的心中就會生出一種無所適從的壓抑感。
那種感覺對他來說就是一種另類的煎熬。
片刻。
瑩返身進屋緩緩將門板關(guān)上,然后直接踏入了修煉狀態(tài)。
“過來?!?p> 江銘起身坐在火堆旁,朝著佩奇招了招手。
哼唧!
佩奇抬起頭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極不情愿的走到了江銘腿邊。
“明天上午帶你去認識一下你未來的伙伴?!?p> 江銘摸了摸它的豬頭,輕聲道。
佩奇很聰明。
但或許就是聰明過頭了,導(dǎo)致它太過另類,也太過孤獨。
江銘覺得它需要一個同伴來填充它的生活。
伙伴?
佩奇目光微凝,難道這個男人已經(jīng)知道了它的事情?
可是……
“放心,你會喜歡上它的?!?p> 看著佩奇怪異的神情,江銘還以為它在反感自己的舉動。
“哼唧!”
思考了一會,佩奇決定先答應(yīng)江銘。
“那行,回去休息吧。”
江銘臉上頓時笑容漸盛。
成了!
他覺得應(yīng)該沒有人或者一頭豬能拒絕那種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
夜,漸深。
天空之上已經(jīng)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些黯淡的星光。
此刻,房間里除了柴火燃燒生出的響動就只剩下江銘和瑩平穩(wěn)的呼吸聲。
旁邊。
佩奇安靜的蜷縮在毛毯之中好似也已經(jīng)熟睡。
吱!吱吱!
突然。
黑暗之中響起一陣類似于鼠類的叫聲。
很微弱。
但卻讓假寐中的佩奇在一瞬間完全清醒過來。
“哼唧!”
像是一種回應(yīng),隨即佩奇熟練起身用嘴將厚厚的毛毯掀開一角。
只見下方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大約近十公分的地洞。
窸窣!窸窣!
“吱!”
突然,一個地鼠的腦袋從洞口處伸了出來。
看起模樣,這分明就是幾個月之前被佩奇瘋狂捉弄的那只地鼠。
“哼唧!”
看見對方的身影,佩奇這才松了一口氣,之前江銘的話讓它還以為自己暗地里收養(yǎng)的寵物已經(jīng)被不小心給抓住了。
吱吱!
見周圍除了佩奇,再也沒有其他生物,小地鼠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欣喜,嗖的一下便躥到了佩奇的飯盆里。
那里面還有一小塊獸排。
這是佩奇每天特意留下來的。
盡管它僅僅只是一只豬,但作為一個“主人”,它仍然有著屬于自己的責(zé)任感。
很快。
吃完飯盆中的食物,地鼠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跟著佩奇一起鉆進毛毯之中,舒服的在佩奇旁邊學(xué)著它的模樣蜷縮起來。
“哼唧!”
佩奇用豬蹄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它的腦袋,它很喜歡這個聰明的小家伙。
吱!
小地鼠抬頭看了它一眼,然后繼續(xù)安心的睡下。
這一幕。
明明是那樣的古怪,卻又有一種奇異的和諧。
就這樣。
一豬一鼠沉沉睡去。
等到第二天天明。
所有的一切似乎又恢復(fù)到了原樣。
……
“出發(fā)?!?p> 吃過早餐,江銘帶著佩奇來到北峰的養(yǎng)豬廠。
此時,牙早已在那里等待。
“那只沙皮獸呢?”
四處沒有看到對方的身影,江銘抬頭問道。
“剛才跑到那個洞里面去了?!?p> 牙伸手指了指身后,余光卻是多次在江銘背后的佩奇身上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