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夢?”一聽到這個名字,寧王的神色中露出一絲疑惑。
夜三七點頭道“沒錯,就是閨夢?!闭f罷,開始向寧王解釋。
“閨夢是一種能夠使人致魂的毒。中毒者脈象紊亂,眼珠會變成灰綠色,手腕處會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烏絲,中毒程度越深,烏絲的顏色越深,長度越長。王爺請看。”說罷,夜三七再次撩起寧桸的袖子。
寧王一看,果見寧桸白藕般的手臂上出現(xiàn)一截,呈絲狀的烏青。
“可之前來看的那些大夫他們……他們都說桸兒中的乃是七色獄的三花三蟲毒?!?p> 夜三七一笑“那些庸醫(yī)廢物,恐怕也只知道這幾種毒了吧。其實世間的毒物何止萬種,有些癥狀相類似的也不足為奇?!?p> 寧王又問道“如果這“閨夢”只是致幻,那為何和三花三蟲毒的癥狀一模一樣,而先生又是如何知曉桸兒在幻像感知到的一定是那般景象?”
夜三七道“說到底,幻象的產(chǎn)生源自本人的想象。寧王的千金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能產(chǎn)生的幻象無非也就那幾種。而寧小姐正值天真爛漫之年,正是愛美的年紀,所以夜某猜測,她看到的幻象以花最為可能?!?p> “如此一來,她的癥狀就正好與三花三蟲毒的初期癥狀相符合。王爺請的那幫庸醫(yī)見識淺薄,只道是七色獄下的毒手。而寧小姐聽見了三花三草毒的第二癥狀,很自然的就產(chǎn)生了第二種癥狀。如此一來,就更加讓那群廢物篤定了自己的判斷?!?p> 寧王點頭“不錯,桸兒正是在醫(yī)師說出三花三蟲的癥狀后不久就覺得全身好像了無數(shù)的蟲蟻在咬。那些庸醫(yī)……”說到這里,寧王也不由的咬牙罵道。
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差點就因為一次誤診而命喪黃泉,寧王是又心驚又心怒。
“那先生是如何得知小女中毒一事?”
這一問題一出口,寧王才發(fā)覺不好。果不其然,夜三七的臉色驟然變,語氣中已帶著慍怒之色“王爺既然信不過在下又何必多此一問。實話告訴你,毒就是我下的,王爺還不把在下抓起來,為令千金出口惡氣!”
寧王哪里被人如此喝斥過,但如今愛女的命都掌握在眼前的青年手中,縱有千萬的怒火也得壓制住,但讓他低下聲來認錯卻是萬萬不能。
他的背后可是大商,他的一言一行可都代表著大商的臉面。
這時寧財連忙上前道“先生您想多了,我家王爺他不是這個意思?!?p> 夜三七冷哼道“他不是這個意思,是夜某以小人之心踱君子之腹了!”
寧財又道“先生別生氣,先生和王爺都是當世的真君子,瞧我這破嘴,開口就說不出人話,該打,該打”說話間,已經(jīng)舉起雙手對著自己的臉“啪啪啪”的扇起來“小人說錯了話,小人給您賠不是,小人今晚在醉仙樓擺下了宴,希望您能賞個臉?!?p> 這算是給夜三七一個臺階下,同時也在提醒他,注意寧王的身份,別把事做得太過。
夜三七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取出金針,在寧桸的手上扎了幾針。
這時,夜三七需要的藥材已經(jīng)尋到送來。夜三七查看了一下藥材發(fā)現(xiàn)無物后,又取來一張白紙寫得密密麻麻后交給寧王道“令千金體內的毒我已經(jīng)用金針封住,暫時無大礙。找一個丹師,照著上面的方法煉一爐丹藥,服滿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閨夢的毒性方解。”
“謝先生?!睂幫踉诼牭竭@一句話后,方才一直不怎么好看的臉色才終于有了起色“如果小女毒情有變,不知如何聯(lián)系先生?”
夜三七道“我會在此地開一家醫(yī)館,王爺若有事,可譴人到醫(yī)館來尋?!?p> 寧王一笑“那寧某就先行祝賀先生?!?p> ……
寧王的車騎來得急,去得也快。夜三七望著街道上飛揚的塵土,轉身正瞧見張凡那一臉躊躇的神情。
夜三七嘆了口氣。這個人和夜天華一樣,幾乎把什么想法都表達在臉上,如果不是那一身戰(zhàn)力可用,夜三七根據(jù)懶得救他。
“有什么事,說吧?!?p> 張凡不語。
夜三七有些不耐煩道“說吧,我讓你問的?!?p> 張凡小心翼翼道“寧王府的那位姑娘中的真是那叫什么“閨夢”的毒?”
夜三七向著張凡一瞥,嘲諷道“你還真覺得有這種毒?!?p> “那她中的當真是三花三蟲?”
夜三七不答,但他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為什么要……”張凡還未說完,夜三七便已經(jīng)接上了下一句“……害她,是嗎?張凡哪張凡,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哪。”
“那公子害人總得有個理由吧!”
“理由?”夜三七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你要搞清楚,要毒是她自己喝下去的,牫沒逼她,也沒下暗手?!?p> “而且,就算是我下的毒,你也配向我要交代,張凡,別忙了你的身份!”
張凡怒道“在下雖然與公子約定下三年主仆,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張某就算沒了這條命,也決不做傷天傷理之事!”
“傷天害理?”夜三七譏諷的弧度更甚了“你是不是忘了,你會落得如今下場,可全仗那兩個傷天害理的人所賜??赡憧纯矗麄兊玫綀髴藛??他們奪了你的勢力,成了繡云山莊的主人!而你……哈哈,堂堂繡云山莊的莊主,三花聚頂境的強者,卻在這里給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當狗。你的良知,換來了什么?”
張凡一字一句的鏗鏘道“寧教天下人負,我也決不會違背我的本心?!?p> 夜三七道“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你選擇做自己”說話間,一柄明晃晃的飛刀出現(xiàn)在掌中“就應該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出手吧?!?p> 張凡搖搖頭,閉上了雙眼“我的命是公子給的,現(xiàn)在想要,就拿回去吧?!?p> 夜三七嘴角勾起,將飛刀再次收收回袖中?!半m然你一路上都在犯蠢,這次的選擇還不錯?!?p> 突然間,張凡感到胸囗有無數(shù)的蟲蟻在嘶咬,背后有無數(shù)的鐵錘在擊打,雙腿都在被成千上萬根針扎,皮膚瘙癢恨不得用刀將皮全都切下來。難以言表的疼苦在一瞬間如潮水般涌上,饒是張凡這般鐵打的漢子也忍不住痛呼。
耳畔傳來夜三七的輕笑“記住了,狗就要有狗的樣子,主人叫你咬誰,你就得咬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