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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層之上的眷戀

第一百十一章血御米之歌(特別篇)第十一幕

云層之上的眷戀 小韻和小云 3663 2020-05-10 13:45:41

  “范覓鹛目前是一樁大案的幸存者,他的祖父則是這樁案子的幕后兇手?!狈諉T一關(guān)上包間門,羅意凡就說。

  陸繪美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問道:“真的嗎?那,那她的父母呢?”

  “她的父母全都死了,家里也沒有近親,目前等于是個孤兒,居住在警方安排的地方?!?p>  “好可憐!”陸繪美感嘆,她并沒有問羅意凡為什么會知道她認識范覓鹛,滿心只為這個女孩感到唏噓,停頓片刻,才問:“范覓鹛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還行,大家都在幫忙照顧她,繪美,我只能告訴你,范覓鹛的案子我也參與了調(diào)查,現(xiàn)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我去辦理,所以我們不能浪費時間,請你先把你和范覓鹛認識的過程詳細跟我說一說?!?p>  聽到這里,陸繪美莫名緊張起來,她身體前傾,緊挨著桌面邊緣,問羅意凡:“難道是警察讓你來問我的?他們懷疑我過去跟范覓鹛家有什么關(guān)系嗎?”

  “不是的,繪美你不要瞎想?!绷_意凡立刻否定了她的話,說:“警察不知道你過去和范覓鹛認識,是我從她家鄰居那里打聽到的,她祖父母過去住在石帆路那邊,現(xiàn)在雖然拆遷了,但還有很多老鄰居沒搬走。其中一戶人家過去在路口開過修車鋪,他們還記得你。”

  “哦,原來是這樣?!标懤L美立刻想起過去阻止她與范覓鹛祖母深入交談的修車工,也由此打開了話匣子。

  “我確實和范覓鹛有過一面之緣,但只見過她的祖母和她兩個人,她父母和祖父都并沒有見過。意凡,你還記得蔣老板為了泳心,來工作室找茬那件事嗎?”

  “記得?!?p>  “我和范覓鹛認識,就在那件事發(fā)生半個月之前,父親帶我去鄉(xiāng)下整理母親的遺物,有一天晚上,我散步時被范覓鹛給攔住了,當時她的樣子就像個男孩,邋里邋遢,一臉兇相,我以為是哪家的熊孩子,不想跟她多啰嗦,可她似乎認定我了,左攔右擋的就是不讓我走過去,我氣急,想拉她去找大人理論,沒想到小姑娘居然往我臉上扔了一把黑泥,弄得我滿頭滿臉都是,然后跑掉了?!毕肫饋?,陸繪美還是忍不住一臉氣憤。

  羅意凡對此表示非常理解,因為現(xiàn)在的范覓鹛也總是給人惹麻煩,而且一點禮貌都沒有。

  陸繪美繼續(xù)說:“我沒追上她,就把這件事跟爸爸說了,當時,我們家里有個鄉(xiāng)下阿姨幫忙管理房子,打掃衛(wèi)生,她說,村子里沒有留守的男孩,但我不相信,以為她在包庇同村人,于是接下來的幾天,我滿村去打聽,結(jié)果同阿姨講的一樣,真的沒有小男孩留在村子里?!?p>  “離開鄉(xiāng)下前,為了讓我安心,爸爸組織了一次全村聚會,由他出錢,讓村里人都來我們家吃飯,就是那次聚會,我認識了范覓鹛的祖母,很和藹的一個老婆婆,她沒有避諱我的問題,反而主動跟我談起范覓鹛,我看得出來,她談到孫女時,心里很失望?!?p>  “她具體說了什么?你還記得嗎?”羅意凡問。

  “讓我想想吧,很多年過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想起來多少?!标懤L美老實回答,陷入了沉思。

  羅意凡也不打擾她,靜靜等待著,順手幫陸繪美倒上一杯茶,推到她面前。

  幾分鐘之后,陸繪美開口說:“我記得她一見面就問我,你知道為什么大家都把孩子送到城里去,我卻沒有嗎?問的時候臉色還很平靜,好像是在說別人家的孩子,我搞不清楚她什么意思,只能往下聽?!?p>  “但婆婆接下來的話讓我更加疑惑,或者說不能理解,她說范覓鹛是個頑劣,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被她的丈夫慣壞了,總是打架,還像野狗一樣弄得一身泥巴回家。我說,您這樣形容自己的孫女不太好吧。”

  “她沒回答我,只是搖了搖頭,然后就把話題轉(zhuǎn)到了范覓鹛祖父身上,跟我說,如果我聽到她家老頭子的什么傳聞,不要放在心上,還說范覓鹛祖父不會教育孩子,也管不好自己。她的兒子媳婦都在城里,都很擔心孩子什么的。反正我是越聽越奇怪。”

  “我問她,孩子父母既然擔心孩子,為什么不接去城里一起居住呢?她回答說,不是他們不愿意接走孩子,而是為了她,才不得不留下范覓鹛。這話至今我都搞不清楚是什么意思?!闭f到這里,陸繪美低頭喝了口茶。

  羅意凡問:“然后呢?你們還聊了什么?”

  “沒有了,婆婆說完這些,就跟我道了歉,然后便不再搭理我,我也不好盯著人家問,只能作罷。不過,這件事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半個多月之后,發(fā)生了一件更令人憤怒的事情,為此,我還纏著爸爸去找警局里的朋友調(diào)查,雖然結(jié)果不了了之,但至今想起來,我還是很氣憤?!?p>  “那天我開車去看生病的朋友,路過石帆路時,想在路邊找家禮品店,再買個小禮物,可禮品店沒找到,卻看見范覓鹛祖母縮在墻角吃東西,老婆婆一副落魄的樣子,縮在兩家修車鋪邊上的小巷口,那里很臟,連婆婆手里拿著的碗都很臟,我看不過去,下車打招呼,想把婆婆請到干凈一點的店里坐會兒?!?p>  “可談著談著,我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婆婆反應遲鈍,嘴角歪斜,像是中過風的樣子,手腕露出來的地方都是淤青,精神、臉色都很差,手里端著一大碗銀耳蓮子羹,看她的樣子,根本沒有胃口吃?!?p>  “她說范覓鹛祖父每天都變著花樣做甜食給她們吃,外人都夸她丈夫能干,當時我沒有在意,只是覺得提到這些的時候,老婆婆很難過,也正在這時,修車鋪里有個人拍了下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再問下去了。”

  “因為時間有限,我也不便久留,于是就借此打招呼離開了,我打算日后有空再來找老婆婆單獨聊聊,也許她會對我打開心扉,可萬萬沒想到,不久之后,婆婆就死了,死因是糖尿病并發(fā)癥,我立刻就想到了婆婆手里的那碗銀耳蓮子羹?!?p>  “那種甜食,一個糖尿病患者是絕對不能碰的,我記得,當時婆婆端著碗,湯汁從她手指間溢出來,很粘稠,絕對是加過糖的,我認為自己不會搞錯,如果蓮子羹真的是范覓鹛祖父做給她吃的,那不就等于殺人嗎?我相信,生活在一起的老夫婦,絕不可能連對方患有糖尿病都不知道?!?p>  “出于憤怒,我把這件事跟自己的猜測原原本本告訴了爸爸,期待他能做點什么,可警察沒有立案調(diào)查,我們的一面之詞也沒人相信,我去找過修車鋪的老板,他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沒辦法,只能不了了之?!?p>  說完,陸繪美看著羅意凡,希望他能給出一點不一樣的答案,解決她多年以來心結(jié)。

  羅意凡說:“修車鋪老板對你說了謊,不過也可以理解,因為當時的事情,誰也不會想去蹚渾水,更不要說一個打算在那里長期做生意的人了。繪美,幸虧你們沒有深入調(diào)查,要不然,很可能一起成為范覓鹛祖父這個瘋子的目標。”

  “為什么?難道他真的殺了自己老婆?”

  “我現(xiàn)在還不確定,但十有八九是的,修車鋪老板對我說,當時范覓鹛祖父表面對妻子很好,總是大碗小碗燒給她吃,不讓她做家務,所有的一切都一手包辦,但實際上,他們這些老鄰居都知道,他經(jīng)常關(guān)起門來虐待妻子?!?p>  “范覓鹛祖母在鄉(xiāng)下的老宅也早已過戶到他名下,也許是忍受不了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她對丈夫言聽計從,不管范覓鹛祖父要她去做什么,她都會照做,就比如吃甜食,根據(jù)調(diào)查,我們了解到,范覓鹛祖母活著時,她丈夫每隔一段時間都要陪她去醫(yī)院檢查,因此可以肯定,他知道妻子的病情,給妻子做甜食是故意的?!?p>  “那個老混蛋?!标懤L美忍不住罵了一句。

  羅意凡說:“我這次來,一是來確定你是否真的見過范覓鹛,二是來向你借一樣東西。”

  “什么?”

  “你母親的老宅,我想請你幫我跟陸董事長說一說,把老宅借給我使用,不用太長時間,行嗎?”

  “這個啊,我得問了爸爸的意思,再給你答復,因為老宅是媽媽留給爸爸唯一的念想,自從媽媽過世后,爸爸就把它給封閉起來了?!?p>  “沒關(guān)系,繪美,我等你答復,如果不行的話,我再另想辦法?!?p>  “意凡,能告訴我,你要借用我們家老宅的理由嗎?”陸繪美問羅意凡。

  羅意凡說:“對不起,具體我不能跟你詳細說,因為涉及到案件機密,沒有警方的允許,是不可以隨便透露的,但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小左、顏慕恒和我都參與了,現(xiàn)在小右、謝云蒙和柳老師也開始關(guān)注,我必須趕在他們之前,了解到更多事實真相,這對我的基金會有利,但我保證,絕不會給陸董事長和你帶來麻煩。事后,如果陸董事長對此感興趣,我會私下把案件詳情告知他,只要不對外宣揚就可以了?!?p>  “好吧,我今天回去就跟父親說。”陸繪美點頭應諾,對于羅意凡的話,她向來是相信的。

  接下來,兩個人沒聊幾句匆匆離開了,等羅意凡把陸繪美送到大路上等出租車,他們才發(fā)現(xiàn),米古并沒有走,他一直在路口等陸繪美,大概是怕路程遠,又不確定羅意凡是否會送陸繪美回家,所以才留下等待的。

  把人交給米古之后,羅意凡便驅(qū)車踏上了回程,他也調(diào)查到了曼陀鈴琴撥片上的線索,這很容易,曼陀鈴琴本來就是他委托人的東西,范覓鹛祖父的筆跡他也看過,而且是完整版的,所以他能了解到的線索,比莫海右多得多。

  關(guān)于陸繪美過去的事情,以及范覓鹛祖父母在城里和鄉(xiāng)下的兩處老宅地址,本來應該是在兇手到案之前就告知警方的,但為了委托人的隱私,羅意凡并沒有將鄉(xiāng)下的地址告訴警方。

  這次選擇秘密調(diào)查,也是為了不引起委托人和警方的注意,了解到更多事實真相,羅意凡在懷疑,血御米案的委托人并沒有全盤對他說實話,隱瞞的部分可能涉及到犯罪。

  所以他決定趕在莫海右和顏慕恒之前,調(diào)查清楚,如果委托人真的對他說了謊,那么他會毫不猶豫把委托人所有的秘密都告訴警方,就算要影響到基金會發(fā)展也在所不惜。如果委托人沒有說謊,或者有什么難言之隱,但沒做犯法的事,那么羅意凡可以酌情幫助他解決后續(xù)問題。

  至于羅意凡是如何判斷出委托人有可能對他說謊的,那就要牽涉到莫海右在醫(yī)院里遇到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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