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早就爛命一條了,殺就殺了,別這樣磨磨唧唧的,怪叫人難受的!”秀才似乎明白了眼前這小子的意圖,仿佛是一類人,卻又那么地不同。
“敬乾,我也是服了你了,還第一次見到你這么優(yōu)柔寡斷的,他都這樣沒皮沒臉地活著,那就成全他!”馬軍站在一旁早就聽得不耐煩了,這一次他就更加厭惡這些人性全失的渣子了。
敬乾看秀才暫時是不會透露出什么了,不過這機靈鬼可也不是個善茬,故作悲哀又低著頭對著秀才說道。
“既然這樣我也是沒辦法了,只好攤牌了,我就是副官的人,副官早已看出你們有些不對勁,派我來查探,果不其然,你還是失算了?!保辞媛吨采^續(xù)說道,“恐怕你剛剛對他們的那番話只是為了穩(wěn)定他們現(xiàn)在的情緒,而并非出自心中真正目的!”
敬乾這話說出,這秀才先是一驚,眼前這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人,雙眼卻透著看穿人心的詭異?;琶χ幸粫r語塞,莫非他真的知道了?
“小兒,你就別妄自猜測了,我那些個兄弟跟我相依為命,如果只是單純的手段,他們定不服我!”
“哈哈,你那些個兄弟,個個貪生怕死,亂局中只為謀求自身利益,你又不是看不透?既然看不透,那何必買醉悲嘆?”
秀才一聽,不妙,剛才的一席話都被敬乾兄弟二人聽到。所幸未將對于整個計劃托盤而出。
正說話間,馬軍疾步跳上來,一肘子將秀才打昏在地,低聲對敬乾說道:“馬二,先帶著這秀才回去,這已入夜,定會有巡視!”敬乾一臉愕然,他也知道這馬軍也是因為處處被他壓著,心有不悅,總是想有個建設(shè)性的提議。說著馬軍將秀才往肩上一扛。
這有時候,不完全是馬軍想表現(xiàn)自己,前腳剛走開不久,糧場幾個渣子就到祠堂去換崗…
這頭的柳嵩仁一行人已到了臘子口,進入了羅桑的地界關(guān)口。嵩仁借著月色抬頭望去,兩邊山峰相對,自身處于一個峽道中,也難怪羅桑部落能夠在亂局中安穩(wěn)自居。入城關(guān)口易守難攻,地形奇特,要是不熟悉這里情況走錯了路,那就喂了這野外的狼群。據(jù)此天塹,一道峽谷直抵關(guān)門,就算是大軍壓境也全都該葬送于此…
老坎兒手指前方,緩了緩氣說道:“少爺,前頭光亮處應(yīng)該就是羅桑的關(guān)口營帳了!”
“那就趕緊過去吧,不然這月明夜深只怕還未吃上一口熱湯,就喂了這狼群了…”
“萬萬不可,少爺,此時天已黑盡,我們得先退回到剛剛路過的那個埡口安頓下來!”,老坎兒急回應(yīng)道,“這時辰不早了,我等一行人,身上衣衫破舊,又加上夜深到訪,如此倉皇,就說憑信物過了關(guān)口,到了羅桑那里他定是懷疑家中變故!”
老坎兒這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西北地界,常年在一個困斗局面,各方勢力此消彼長,再隨著軍閥的到來,各方的勢力無不惶恐。茶馬,羚城悉數(shù)已被軍閥占領(lǐng),唯獨城里鎮(zhèn)由于剛被占領(lǐng)不久,消息完全封鎖,此刻一個勢力的族裔倉皇來到羅桑的地界,作為一方大勢力,能不看出這其中的問題嗎?
“好,老坎兒,你吩咐手下幾個人調(diào)頭,將手中火把滅了,加急往回走!”雖然嵩仁年紀輕,但有些是非利害之處還是能夠作出決斷。又看了看前頭關(guān)口,將手中韁繩解開,隨即跳下馬背,不做聲,往埡口方向趕去…
“羅桑叔父,據(jù)關(guān)口那邊的守衛(wèi)來報,在峽道口方才看到有星火閃爍,之后又不知所蹤,不知是不是再去探看?”
羅桑剛脫下厚重的皮襖,一膝還沒進臥榻,就見侄子扎西急匆匆進帳,接著羅桑又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問道:“這幾天苗頭不大對勁,必須把關(guān)好關(guān)口要塞,你所說這峽道口星火閃爍,是否看清這是兵還是匪?”
“嗯…這倒是不清楚,相距雖不遠,但夜色麻糊,只能看到這星火悉數(shù),似乎只有七八個人左右!”
“夜晚耳朵打亮,通知一下偵查部的人,讓他們前去視察一下,這非常之時,出現(xiàn)任何可疑都不得馬虎!”羅桑說完,心中起了一個疑題,要說這外蠻斷不可能在那處出現(xiàn),再說司令,初到這茶馬境地,必先修整部隊,何人來的這么急?那既然是有非分的想法,這一段時日各方都被軍方壓制,更來不及去考慮跑來部落侵擾,難不成…難不成是茶馬地界有了變數(shù)?
“等等,你讓手下的人去偵查部就行了,我問你件事!”羅桑沉思一會,突感事出有因,叫住了剛剛走出帳外的扎西,“扎西,茶馬那邊有沒有什么新的消息?”
“暫時沒有聽到風(fēng)聲!但那個土狍子的得力門將聽說被司令給俘了,還給那鎮(zhèn)守茶馬的副官做了鷹犬,城里鎮(zhèn)也陷落了!”
羅桑聽到這里頓時喜悅,吩咐下手備了一罐子吃點,將一團糌粑捻了捻,交于扎西。扎西不解叔父是什么意思。
“叔父,城里鎮(zhèn)和茶馬相繼倒下,連最大的資源地羚城都落入了軍閥手中,這不就等于我們失去了門牙嗎?”
“扎西,我一生戎馬,沒有子嗣,你父親又與我情同手足。自打你父親去世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將你視為己出!有些事不該瞞著你了!”說著,羅桑眼中布滿血絲,昂頭長談一聲。
“叔父,我父親怎么死的,叔父,你告訴我!”羅桑這一言道出,勾起了扎西的無數(shù)念想。
“就是那天殺狼啃的司令,早些年,我與你父還有司令都是至交,當(dāng)時他還不是司令。我們一起本是想同去拜訪教書的老學(xué)士,因我遠在林卓縣,所以沒能過去。你父親生來思維敏捷,所以一直都受老學(xué)士看重。司令祖籍山東,最早拜入老學(xué)士門下,而他因為考取功名入了官爵,此后像是換了個人。那天,你父因天降大雨,路上有所耽擱,等到了老學(xué)士門府時已是傍晚,這還未踏進老學(xué)士家的大門,就被司令及手下抓了去,到了公堂就見老學(xué)士已是一具尸體,司令因嫉生恨,硬生生將老學(xué)士的死嫁禍給你父親…唉…世事無常啊,如今做了司令更是飛揚跋扈!”羅桑摸了一把眼角的淚,又雙手握著扎西痛哭,“孩子啊,你可知咱們機會來了!”
扎西早已崩潰,咬牙切齒,忿忿說道:“叔父,如有機會我定將這狗賊生不如死!”,又擺手皺眉,“那這樣豈不是辜負了叔父,畢竟那軍閥勢力強盛,我若只為私情,現(xiàn)今又有何能力去雪恨!”
“是啊,孩子,但如今我已有了非常龐大的“天兵”,還怕達不成心愿!”
“叔父,您有何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