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是血的晞光君虛弱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溢出的鮮血哪怕浸濕了他的衣裳,卻依舊還是那么的鮮艷,那么的奪目。
神衛(wèi)們從天而降,很快鋒利的刀劍便直接架在了晞光君的細脖之下,其中一人喊道:“又發(fā)什么瘋?該不會得了失心瘋了吧!”
另一人回應(yīng)道:“難不成他想逃?”
另一位身材壯實的神衛(wèi)聽言后,雙手叉胸,怒吼道:“你以為你逃得了嗎?真是癡心妄想,還不趕緊給我滾回去!”
頭部的眩暈讓晞光君一時半會還無法動彈,甚至四肢微微發(fā)麻。
面對依舊紋絲不動的晞光君,神衛(wèi)們頓時有些不耐煩了。
他們可不想扛著這么骯臟的東西,因為光是看著他就已經(jīng)臟了他們的眼了。
而且晞光君可還沒有尊貴到能讓他們親自扛他的地步。
“喂,還沒死就趕緊給我起來!”
“不要給我裝死??!”
見久久未有反應(yīng),這讓他們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死了,于是便上前試探性的踢了他幾腳。
這一踢,讓晞光君眩暈的腦袋頓時得到了絲絲清醒。
“原來他就是那弒神者啊!喲,看著還真慘啊!”
突然一道冷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只見那人站在神域城的大柱子上,銀白色的落地長衣飄蕩在風中,雙瞳帶著絲絲冷艷,細長的雙手漫不經(jīng)心的玩弄著肩上垂落的碎發(fā)。
“看來他這是想自尋短見,免得到時生不如死。”
僅僅被神光照射一下就變成這樣,到時再來個罪惡之釘……想死談何容易?
若是如此那還不如早點死,這樣還能死得痛快一些。
畢竟沒有人蠢到竟敢從那萬丈高的神壇下滾落而下,除了發(fā)瘋想逃之外,她實在想不出來是什么讓這個人竟敢如此不要命。
看到他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測。
所有神衛(wèi)們紛紛望向那聲源處,最后恭敬的跪在地上喊道:“參見繁珂令!”
那人冷冷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晞光君,眼神帶著絲絲不屑。
這還需要她親自出手嗎?
原以為有多厲害呢,竟能讓他親自出馬,原來不過是一只螻蟻。
這螻蟻還能鬧出什么水花?
看來是他多想了!
也許是年紀大了,才會這般多事。
“若死了也正好,就地埋了吧!”繁珂君話落,正要走時,卻見一旁的晞光君竟奇跡般的活了過來。
晞光君試圖睜開雙眼,突然那刺痛感再一次侵襲而來,這是被神光照射后引發(fā)的灼傷。
原本還能依稀看清那繁珂君模糊的樣子,最后就連那殘留的光輝也漸漸地在眸中影滅,并一同墜入黑暗中。
掛玲就在身旁,而他卻再也看不見了,他的眼算是徹底廢了。
他的腦中一直浮現(xiàn)著那掛玲的模樣,哪怕他此刻再也看不見了。
晞光君強硬地撐起枯竭的身子坐落在地,雙手顫抖的向四周摸索,最后終于在臺階上的角落處摸到了那熟悉的花紋,慘白的面孔頓時面露喜色,他欣喜若狂地緊緊抓住了那掛玲,深怕那掛玲再一次不見了。
然而當他把那掛玲拿到眼前時,卻發(fā)現(xiàn)那掛玲早已沒了當初那響亮的聲音。
細摸之下,發(fā)現(xiàn)原本完好無損的鈴鐺早已變得殘缺不堪,鈴鐺上的殘片深深刺激著他整個肌膚和血液。
攥入手中的掛玲殘片劃破了他的掌心,甚至都快要與他合二為一,鮮血正在一滴……一滴又一滴的往下流……
那掛玲一遍又一遍提醒著他,他……們……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他的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雙手緊緊握住那掛玲殘片。
晞光君所有的行為都被繁珂君看在眼里。
繁珂君輕蔑道:“原來是為了這破鈴鐺!”
區(qū)區(qū)一個破鈴鐺而已,竟看得這么重!
既然如此,那她便毀了他!她倒要看看他能如何?
同時也為了再一次避免他為了下一個二鈴鐺而又搞出什么幺蛾子出來,從而打亂神界的秩序。
她直接抬起細嫩的雙手朝那鈴鐺繩輕輕一指,很快前方便出現(xiàn)了四處橫飛的閃電。
四周的鈴鐺殘片頓時變得尸骨無存、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