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歐陽少爺乃是絕仙鎮(zhèn)節(jié)度使歐陽業(yè)的獨子,名喚歐陽飛,他雖然自小在父母的嬌生慣養(yǎng)下長大,但卻沒有沾染那些富家紈绔的惡習,反而是積極向父親學習,養(yǎng)成了嫉惡如仇,愛民如子的好習慣。
正因如此,在得知結伴同游的易天楚被人當場打斷了胳膊之時,他頓時怒發(fā)沖冠,大步走到眾人跟前,掃視了一眼那個傲然而立的女子,面帶不善地詢問道:“天楚是被你打的嗎?”
他目不斜視地問出此話,竟是絲毫沒被姬靈萱的絕美容顏所打擾,仿佛對美女免疫一般。
任飛看慣了那些精蟲上腦的好色之徒,如今見此人定力非凡,不由得心生敬佩??墒菍Ψ疆吘故莵砼d師問罪的,他也沒有平白被人冤枉的道理,當即不卑不亢地回答道:“確實是我打的,不過是他欺我在先,我才出手反擊的。”
“胡說!”聽到這番辯解,易天楚捂著軟綿綿的右胳膊,強行忍下疼痛,大聲反駁道:“明明是她先動手的,我只是準備上前理論,便遭此重創(chuàng),在場所有人都可以為我作證?!?p> “天楚少爺說的不錯?!彼捯魟偮?,便有人出聲附和,那虹姐帶著一臉媚笑,朗聲證明道:“這個妖女自持武力強大,無視咱們絕仙鎮(zhèn)的法律,當眾傷人,若是歐陽少爺您來晚一步,只怕會鬧出人命來?!?p> 有人帶頭指證,現(xiàn)場便立即炸開了鍋,除了易凡和躲在屋內不敢出現(xiàn)的韓宏洲之外,眾多春香閣的高手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將矛頭指向場中那個孤立無援的女子。
“你們怎么能顛倒是非!”眼看未婚妻被人所冤枉,易凡心中惱怒不已,可又毫無辦法。
因為不僅是那些惡徒在混淆黑白,就連一向是非分明的歐陽飛都冷冷斥責道:“現(xiàn)在鐵證如山,還有什么可辯解的,你若再維護那兇手,莫要怪我不顧與易家的交情,將你同罪論處!”
訓斥完易凡,他又對眼中的兇手說道:“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p> 任飛本來就懶得與其解釋太多,見眾人皆是蠻不講理,索性攤牌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道理已經(jīng)講不通,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撂下此話,他便直接動手,其腳下如風,向那虹姐極速沖去。
這個可惡婦人先是將他騙到此地,借易容為由欲做逼良為娼之事。然后又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用盡各種方法來逼他就范。這般歹毒,已是超過了任飛的底線,不將其當場格殺,難解心頭之恨。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稍有動作之際,那虹姐便大呼一聲救命,而后轉身就逃。
她心中清楚,由于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已是被對方視為頭號仇敵,憑借其武道大宗師的強大實力,若是逼上絕路,必定先拿她來開刀。
果真如她所想,任飛一路避過易天楚等人,徑直向她追殺而來,周遭的春香閣內勁高手想要阻擋,卻根本不是一合之將,被真魔之氣加持下的鐵拳輕而易舉地擊倒在路邊。
瞬息之間,虹姐便被追上,她本就身受重傷,如今獨自面對,更覺得此女不可戰(zhàn)勝,當即就失去了抵抗的意志,連連尖叫道:“歐陽少爺,救我啊!”
“莫要逞兇!”那歐陽飛見此,立刻命令隨從手下前往救援,同時大聲勸道:“你已傷了天楚,得罪了易家,如今再與春香閣結怨,便是同時和絕仙鎮(zhèn)最大的兩個勢力為敵,從今往后,再也無法在此地立足了!”
這位節(jié)度使之子如此說話,也是想給對方一個機會,可任飛認定的事情,又有誰能勸得動?
只見他對歐陽飛的勸說充耳未聞,自顧自地一手按住虹姐肩膀,另一手握緊拳頭,周身散發(fā)出猛烈的黑色氣勁,令旁人根本近不得身。
“女俠饒命啊。”眼看對方就要下殺手,而且無人能救,那虹姐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從容,只能哀聲求饒道:“今日都是我的錯,只要你肯罷手,我馬上離開這里,永遠不再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p> “你有什么資格讓我放過!”任飛滿面怒容,冷聲斥道:“早先我就說過,你這惡婦常做逼良為娼之事,也不知誘拐謀害了多少無辜少女,如此喪盡天良,我若不殺,天理難容!”
數(shù)落著這惡婦的罪行,他心中越發(fā)的憤怒,也不再去聽對方如何認錯討?zhàn)垼苯右蝗蛳?,正中其眉心?p> 一聲悶響過后,饒是虹姐內勁雄厚,也被打得頭破血流,身子激烈地顫抖了幾下,隨后便沒了氣息。
“你你你……”見其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面殺人,歐陽飛一時間氣得說不出話來。
就連易凡也沒料到此女的性格如此剛烈,對付敵人說殺就殺,根本不計后果。
“事情鬧成這樣,可該如何收場啊?!本驮谒恢氲臅r候,那易天楚突然發(fā)狠般大吼道:“在場所有人都聽著,這妖女行兇殺人,罪不可赦,理應就地正法!”
“不可!”易凡聽聞此言,心中大駭,連忙反駁道:“即便是殺人罪,也應先由節(jié)度使大人審訊過再做定奪,你們想要就地行刑,又與殺人何異?”
“無需審問!”那歐陽飛好不容易穩(wěn)定下情緒,聽到易凡的拖延之詞,立即承諾道:“爾等只管前去擊殺妖女,我自會稟明父親,定她死罪。”
節(jié)度使之子如此一說,倒是免了大家的后顧之憂,那些春香閣的武師高手急于報仇,紛紛亮出武器,圍了上去。
就在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之際,卻是又有外人前來攪局,只見一位年紀頗大的老者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此地,一張嘴就用居高臨下的口吻命令道:“住手,誰敢碰這位姑娘一根毫毛,我就治誰個目無法紀之罪!”
“嗯?”聽到這般威脅之話,歐陽飛臉色一黑,怒道:“你這老家伙又是哪里冒出來的,竟敢隨意治人之罪,知不知道這里可是絕仙鎮(zhèn),我爹歐陽業(yè)乃是此地父母官,朝廷一品大員?!?p> “一品大員?真是好大的官威啊。”那老者輕輕拍掉因為著急趕路而粘在身上的塵土,冷笑著回道:“我這老家伙自弘王府而來,年輕時曾為大康皇室立過幾次大功,故此被陛下授予了公爵的官位,這要是算起來,正巧比你爹要大上一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