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說昨天晚上有一個瞎子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偷了你的冰魄元石?”紀凌煙捂嘴驚訝道,她沒想到昨天與自己爭奪冰魄元石的人就是上官錦繡。
“我也沒想到煙姐姐會帶著鐵牛哥只身來海港城玩呢,要是早知道是煙姐姐,我說什么也不會出價爭。”上官錦繡臉色有些失落,“不過昨晚上被那個瞎子偷走了,哼,真是可氣?!?p> “不過那瞎子真的和剛才那個叫什么陸笙的家伙長得很像?!鄙瞎馘\繡又加了一句。
“你說什么呢,當時我就和陸笙在一起,說不定就是長得像罷了,那時候天那么黑,你看的也不是很清楚,可不能亂說,你一句話,就可能讓別人遭受莫須有的罪過。”紀凌煙認真道。
“錦繡信得過煙姐姐。”上官錦繡笑道。
.......
“噓,好險,差點就穿幫了。”
陸笙躲回自己所在的房間,不由長松了口氣,上官錦繡轉(zhuǎn)過頭的那一瞬,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
“幸好,只要這一段瞞過去了,這幾天在船上見面也就沒那么尷尬了?!标戵峡嘈Σ灰?。
要不是紀凌煙能證明昨晚自己和她在一起,此刻哪怕是跳進海里也洗不清自己的嫌疑。
“不過也太巧了吧,紀凌煙和上官錦繡竟然認識,看她倆熟稔的模樣,想必是很久前就認識的朋友。”陸笙躺在床上的上,只感覺眼皮子都在打架。
自從黑風寨出來后,這幾天他就沒好好休息,現(xiàn)在一躺在床上,困意就像潮水般涌來,不出片刻,房間里便傳來勻稱的呼吸聲。
昨夜一整晚,陸笙的心弦都處在緊繃狀態(tài),不敢有絲毫大意,此刻心弦一松,前世今生第一次坐船的他還來不及感受新鮮感,便快速進入了夢鄉(xiāng)中。
這一覺陸笙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經(jīng)過一一整天的休息,陸笙只感覺渾身上下的細胞都重新煥發(fā)活力。
“想不到天地元氣竟是如此稀少,幾天前消耗的元氣,現(xiàn)在丹田內(nèi)還是干涸狀態(tài),要是有元晶就好了。”
陸笙盤膝坐在床上,心神內(nèi)視,自那天為了搭救陳北河抽干了丹田內(nèi)的所有元氣后,這幾天的時間,丹田內(nèi)只補足了三層元氣。
“怪不得陳北河會說武王境的強者也會被普通人給活生生的耗死,車輪戰(zhàn)之下,武王境單單一人,無時無刻的處在戰(zhàn)斗中,終有力竭之時,遲早被捅黑刀子?!?p> “按這么下去,估計再過個一百年,恐怕這個世界上的天地元氣也會被汲取殆盡,到了末法時代,那時候的人又該如何修煉?”陸笙疑惑。
疑惑只在腦海里存留了一瞬,陸笙便將它從腦海里摒棄,起身往甲板上走去。
天色才蒙蒙亮,海面上被霧氣籠罩,陸笙甚至能看到有呈顆粒狀的水珠從船身兩側(cè)朝后方掠去。
“小兄弟,這么早就起來了?”王左眼咧著大黃牙笑道。
“是啊,睡不著了,就出來透透氣?!标戵闲Φ?。
“年輕人就是不一樣,這精氣神,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老頭哪里比得上。”王左眼掏出煙袋往煙槍里熟稔的塞煙草。
陸笙臉色微怔,因為他看到王左眼的右手是一個粗陋的鐵鉤,不過王左眼將那鐵鉤使喚的像手一樣靈活。
“這家伙不僅瞎了右眼,還沒有右手...”陸笙嘴角微抽,這家伙真是身殘志堅啊,都這么慘了,還天天往大海里跑,估計也是活的不耐煩了。
“王左眼,你那右手是怎么回事?”陸笙倚在欄桿上問道。
王左眼用鐵鉤將煙槍架在嘴里,再用左手取出火折子點煙,緩緩吐出一口濃煙,滿不在乎的道:“還能怎么回事,遇上海盜了唄,他想搶我船,這船是我命根子,搶了它還不如直接殺了我來的痛快!”
“然后呢?”陸笙來了興趣。
“然后我倆就單挑了一場,我贏,他們不準動我船上任何東西,我輸,船上的所有人都成為海盜?!蓖踝笱鄣?。
“那誰贏了?”陸笙微怔,這不是幾天前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嘛。
陳北河與武滄瀾打賭,陳北河高估了陸笙,也低估了武滄瀾的狡猾,才讓一支兩百人的隊伍還沒有匯入澹南軍團,半路上成了悍匪...
“我贏了?!蓖踝笱蹆H剩的左眼煥發(fā)一股迫人的光芒,傲然道。
“那你這只手?”
“哦,被那名海盜砍斷了?!蓖踝笱蹜蛑o道:“我和那家伙的實力差不多,僵持不下,到最后兩人都斗紅了眼,他用刀砍我腦門,我捅他胸口,我左撇子占了便宜,用右手去擋他那一刀,被砍掉右手,他沒得躲,被我捅死了。”
“怪不得手下的人會這么尊敬這老頭,都是從生死一線上掙的啊。”陸笙暗道,王左眼說的越輕松,他越能體會到那時候他的無助和恐懼。
“最后那群海盜信守承諾離開了?”陸笙問。
“是啊,海盜也是人,要是當老大的不重諾,那遲早有一天會被下面的人給捅了刀子。”王左眼點了點頭。
“那你這右眼是怎么瞎的?不會又遭遇了海盜拿箭恰巧射進了你右眼吧?”陸笙笑著問。
“沒有,自從那一次贏了后,那群海盜就記住我了,只要是我的船,他們就不敢過來?!蓖踝笱圻攘丝跓煛?p> “那是怎么回事?”
“唉,這右眼瞎的確實是運氣不好,那一次我在甲板上曬太陽,誰知道一只海鷗拉了坨屎掉在我的眼睛里了!”
“一坨屎就把你的眼睛砸瞎啦?”陸笙不由瞪大了雙眼,這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點背的都有。
這般想著,陸笙暗自告誡自己,以后曬太陽一定要記住打傘,否則被一坨鳥屎給砸瞎了真是說理都沒地兒說去。
“不,那他娘的是我右手裝上鐵鉤的第一天!”
陸笙:“.......”
彎轉(zhuǎn)的太快,陸笙只感覺整個人都被帶偏了。
陸笙錯愕的看著他,低聲喃喃道:“這難道就是我變瞎了,也變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