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仙尊給予的藥丸一連吃了兩天,果然覺得神清氣爽,中氣十足,差點沒命的我,又可以活力四射。
三日前,我還在昏迷的時候,就被背到了初院,這里是初級修仙者居住的地方。雖然昆侖每年只收二十多名弟子,但是初院中還是居住了好幾百人。之所以會有如此多的居住者,是因為,在這每年被選中的二十多人中,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修仙的道路上有所突破,其中不乏有人一生都只停留在初學(xué)者的階段,這樣一來,他們只能終生住在初院之中。
看著這些白發(fā)蒼蒼、年過花甲的老者們,和我們一樣穿著黑色的衣袍,修煉著最為初級的仙術(shù),我不禁心生憂慮,擔心自己將來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最后老死在初院中。
不過,對于初來乍到的我而言,此時此刻心中還是興奮更多一些。
這日清晨,我和韓敏起了一個大早,隨便吃了一些東西,便匆匆趕往崇禮殿。雖說崇禮殿只是昆侖仙宮中一處極為普通的所在,但是對于我們而言,卻有一種如臨天宮的崇拜。
在崇禮殿的主殿中,我們見到了很多熟識的面孔,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不敢相信我竟然能和他們站在一起,同時成為了昆侖仙尊的弟子。這種飄飄欲仙的感覺讓我有些手足無措,為了盡量少出洋相,我并沒有和太多的人攀談,而是默默的站在角落中,注視著所有人。
巳時剛到,以冷簫為首的六位仙者走入大殿,冷簫站在大殿的正中央,其余五人立于其左右,彼此之間相隔一步之遙。
“仙尊們馬上就來了,請諸位站好,恭候仙尊!”冷簫掃視全場眾人,淡漠的聲音猶如銅鈴一般響亮。
冷簫一聲令下,所有人立刻站到代表自己師尊的仙者面前,大殿內(nèi)頃刻間一片寂靜,只聽得見走路和衣服摩擦的聲音。
我站在韓敏的身后,和所有人一樣,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我低著頭,看著我的雙手出神,而耳朵卻留意著大殿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
突然,我感到周圍變得明亮了許多,這是一種神圣的金光,由于光線太強,肉眼看去都有些泛白了。
“師尊!”以冷簫為首的六人異口同聲恭敬的稱呼道。和著這聲稱呼,我聽到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我知道,這是六位仙尊來了。
我緊張得心臟在胸腔中撲通撲通直跳,又驚又喜。見眾人都沒有要下跪行禮的打算,便壯著膽子,抬起了頭。
六位仙尊皆為上仙,身著雪白長袍,甚是光彩奪目。高坐正中的一位,頭戴銀冠,眼若明星,口似含珠,膚白發(fā)黑,正襟危坐,氣貫長虹。我知道,他就是明哲仙尊,是昆侖現(xiàn)任的掌門。
在明哲仙尊左手邊坐著兩位仙尊,一位是發(fā)白如雪,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一位則是儀態(tài)萬千,嬌媚可人的仙子。而坐在明哲仙尊右手邊的三位仙尊,其中兩位男性的表情剛好相反,面相較為年輕的仙尊眼神溫柔,表情輕松,面帶微笑,舉止自如,而另一位看起來較為年長的仙尊,則眼光犀利,面容嚴肅,舉止刻板,一看就不好相處。不過,坐在兩人中間的這位女性仙尊倒是親切溫和,端正大方。
六位仙尊我只認得明哲仙尊,所以為了不出差錯,我盡量不會將我的目光一向其他幾人身上。
“師尊,這是今年新晉的弟子,一共二十五人!”冷簫說道。
“二十五人!”明哲仙尊淡淡的說道,“看來今年的新人資質(zhì)不錯,居然能有二十多人留下來!五位上仙,新晉弟子都選定了嗎?如果沒有異議的話,這拜師禮想必是可以開始了!”
“回師兄!弟子眾人名冊登記、身份認定早已妥當,只等今日過后,便可在這崇禮殿開課授業(yè)了!”坐在明哲仙尊右手邊那位嚴肅的仙尊說道。
“燁霖師弟辦事向來妥當,既然如此,拜師大禮現(xiàn)在可以開始了!”
明哲仙尊一聲令下,開啟了我作為昆侖弟子的生涯。在冷簫及其他五位仙者的帶領(lǐng)下,我們這二十五個新人朝六位仙尊行了三拜九叩大禮,禮畢之后,除明哲仙尊外的五位仙尊一一發(fā)言,這時我才知道,他們分別都是誰。
白發(fā)仙翁是柴南仙尊,年輕貌美的友靈仙尊,嚴肅古板的是燁霖仙尊,平易近人的是睿真仙尊,端莊高雅的是元瑤仙尊。
雖然同為上仙,五人性格卻截然不同。柴南仙尊慈祥和藹,說的都是一些鼓舞激勵的話。友靈仙尊個性張揚,只說讓我們好自為之。燁霖仙尊循規(guī)蹈矩,講的都是昆侖的門規(guī)。睿真仙尊隨性自然,是唯一一位不要求我們盡善盡美的仙尊。至于元瑤仙尊,她極具母愛,雖然并沒有說什么,但光是那柔美的笑容就足以讓我們心安。
“從今天起,你們就正是成為了昆侖的弟子!但,還不是仙人。想要成為仙者,甚至是上仙,那需要各位不懈的努力,這不僅要有天資,更重要的,還是勇氣?!泵髡芟勺饛淖簧险酒饋?,情緒異常激動,“諸位應(yīng)該清楚,魔界始終沒有放棄侵占人間。而千百年來,我們昆侖一直守衛(wèi)著人間,守衛(wèi)著我們的家園。為此,多少仙者獻出了生命,可是,我們不能害怕,不能退卻,因為如果人間落入了魔界之手,那三界都將不保!今日,你們來了,你們還很年輕,但是,我知道,多年之后,你們中間的某些人,也會因為護衛(wèi)人間而灰飛煙滅。我說這么多,就是希望,你們能盡快的樹立起一個憂患意識,你們來到昆侖,不是來這里隱世逍遙的,而是要擔負起更重的擔子。諸位能夠留下來,說明諸位都是天資卓著之人,可是,再厲害的一個人,能力也是有限的,我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你們能盡快學(xué)會團隊協(xié)作。”
明哲仙尊訓(xùn)話完畢后,六位仙尊開始為新晉弟子授予腰牌。好在我們不必親自上前,而是由六位仙者代為轉(zhuǎn)授。腰牌是白玉材質(zhì),長方形,正面刻著我的名字,背面刻著昆侖二字,配著大紅色纓絡(luò),倒是更像一個好看的裝飾品。
我小心翼翼的將腰牌掛在腰間,當清楚的感受到玉佩的重量時,我竟然嘻嘻的笑出了聲,好在此時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沒有誰理會我的異樣。
“這腰牌是用青丘山的玉石制成的,刻有昆侖符文,每人此生僅此一塊,所以此時還有一件大事需要諸位去做?!闭驹谟鸯`仙尊身邊的女子從袖中取出一個錦盒,待友靈仙尊示意后,拿著錦盒走到了我們的面前,“錦盒中裝有一些銀針,諸位現(xiàn)在可以來我這里取銀針,然后用銀針扎破自己左手中指指尖,在玉佩上滴滿五滴血?!?p> 這是某種儀式嗎?可是為什么要扎指尖呢?我害怕的就是扎手指,這種疼痛的感覺原比輸液打針要恐怖多了。
雖然心中極度的不愿意,但是我還是和韓敏一同拿到了銀針。就在我看著這寒光凜凜的銀針下不去手時,韓敏早就不痛不癢的滴完了五滴鮮血。
韓敏見我渾身顫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一把奪了銀針,順勢就在我左手中指上狠狠的扎了一下,疼得我差點就叫了出來,急忙捧住手指就要用嘴吸。好在歐陽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并抽出腰牌接住了滴落的幾滴鮮血。
“你是還想再挨一針嗎?”歐陽愛憐的看著我,將腰牌又放到了我的手中,“作為我們這樣身份的人,以后這種指尖取血的事情多的去了,你可得盡快適應(yīng)??!”
“難道神仙沒事就喜歡扎自己的手指玩兒?又不是糖尿病患者,用不著天天扎吧?”我一邊吹著手指,一邊抱怨道。
“你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想到竟然會怕扎針?”歐陽看著我呵呵直笑,“要知道,神仙的血在人間是很管用的,不過我們現(xiàn)在還不是神仙!”
“所有人都滴完血了嗎?”女子掃視了一眼殿內(nèi)所有人,見眾人都點頭稱是,便挨個收回了所有銀針,又回到了友靈仙尊身邊。
“諸位手中的腰牌由于浸潤了諸位的鮮血,已經(jīng)開啟了天符,自此之后,這塊腰牌將會永遠跟隨諸位。它不僅是你們身份的象征,更是你們的護身符。希望各位好生保管!”明哲仙尊說道。
玉佩表面的血跡很快就消失的一干二凈,仿佛真的是被玉佩給吸收了,不過我翻來覆去的看了許久,也沒有發(fā)現(xiàn)玉佩和剛才有什么不同,心下很是奇怪,可無奈韓敏和歐陽也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我只好和眾人一同將腰牌掛回腰間。
拜師儀式在午時到來之前就結(jié)束了,待六位仙尊離去,我們也靜悄悄的走出了正殿。
在冷簫和另五位仙者的帶領(lǐng)下,我們這二十五個新晉弟子,終于得以一睹這崇禮殿的全貌。
出了正殿,沿著抄手回廊直走,我們看見了無數(shù)的廂房。這些房間門上都掛著牌匾,不過牌匾上的名稱實在是太過文藝,以至于我覺得所有的房間都是書房。
在回廊的盡頭,是一片草地,草地很大,是正方形,總面積恐怕比足球場還要大上很多,草地上零星分布著四五個亭子,此時正有人坐在亭中閑聊,見到我們,紛紛起身示意問安。
冷簫帶著我們圍繞著草地快速的走了一圈,便徑直來到了一間名為捷成天合的房間。
“你們25人雖然分別拜在六位仙尊的門下,但也是昆侖同門,日后還要同心協(xié)力,千萬不要讓我發(fā)現(xiàn)你們之間勾心斗角,不然的話,你們恐怕會在初院中度過一生了!”冷簫神情淡漠,高高在上的看著我們說道。
“從明日開始,諸位就要在這崇禮殿中學(xué)習(xí)昆侖仙術(shù)了,你們今年的課業(yè)共有六門,分別由我們六人來教授。每天課業(yè)的內(nèi)容會提前一日公布在正殿之中,方便各位提前預(yù)習(xí)。六門課業(yè)都沒有統(tǒng)一的講義,如果各位需要查閱書籍的話,北面六間偏殿中的藏書應(yīng)該可以滿足你們。明天由我教授大家學(xué)習(xí)昆侖的五行法術(shù),所以請大家明日能準時在巳時之前趕到這里”燁霖仙尊的愛徒赫連承安不茍言笑的注視著所有人,以極具師長風(fēng)范的口吻,向我們交代這些規(guī)矩。
“書閣中的書,你們隨意借閱,只要在十五日之內(nèi)歸還便可,文房四寶已經(jīng)分發(fā)給了諸位,如有不足,可到應(yīng)之庫中領(lǐng)取。至于兵器,每個授課房間中都配備的有,所以不需要各位自行準備?!痹幧舷傻膼弁接螘m輕言細語的說道。
“在今后半年的時間內(nèi),各位天天都要在崇禮殿中學(xué)習(xí)昆侖法術(shù),崇禮殿很大,我希望諸位可以好好利用今天下午的時間,弄清楚所有房間的名稱,千萬不要出現(xiàn)迷路的情況,如果你連地形都記不清楚的話,最好趁早自行離開,不然的話,你的大名肯定很快就會被刻在紀念碑上的?!庇鸯`仙尊的弟子喬伊云那嫵媚傲慢的眼神從每一個人的身上滑過,最后竟然輕飄飄的落在了冷簫的身上。
“崇禮殿中配有專門的飯?zhí)?,在東南角上,如果各位早起來不及,可以在那里享用早點,我不希望有誰是餓著肚子來修練仙法。”冷簫說完,冷冷的看了在場的所有新人一眼,帶著其他五人頭也不回的,徑直走出了房間。
崇禮殿果然很大,幾進院落中,幾百人穿梭往來竟也不覺的有絲毫的擁擠。
夕陽西下之時,我和韓敏拖著疲憊的身體,跟在三個看起來上了年紀的男子身后,走進了冷簫口中的那座飯?zhí)谩?p> 這座位于崇禮殿東北角上的飯?zhí)?,精巧玲瓏,別具一格,飯?zhí)弥袥]有幾十人甚至上百人的大廳,而是一個個四四方方的隔間。不僅分外的安靜,而還可以避免見到些自己不想見到的人。
“你們也來了!”溫廣資陽那柔美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我聞聲定睛一望,只見一個長身玉立的身影正站在左前方一個房間的門口。
我和韓敏順理成章的被溫廣資陽迎進房間,原本方桌邊上坐著的人,立即起身相迎,看去時,倒也都是熟悉的面孔。
取回自己想吃的晚餐后,眾人又坐在了一處,房間一角那只紫金香爐中緩緩飄出徐徐青煙,香甜寧淡的氣味倒是真的讓我們這些不安的心平靜了許多。
“我原本以為,我們幾人可以拜在同一仙尊的門下,可是沒想到······不過,好在大家都留了下來,來日方長,今后還得多加照應(yīng)才是!”這第一杯酒的祝酒詞,當然是由最具兄長風(fēng)范的溫廣資陽來說的。
“雖然留了下來,但是這半年之期又算什么?難不成,半年之后我們這些人還要再考上一會?”韓敏一個下午都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即便是她最喜歡的菜肴,此時此刻,她也提不起半點的興致。
“昆侖乃是仙界的至尊之地,能夠留下的必然也是與之相匹配的人,既然敢來,還會擔心測試嗎?”東門宬衛(wèi)陰陽怪氣的看著我和韓敏說道。
“東門宬衛(wèi)!”溫廣資陽見我和韓敏面有慍色,急忙呵斥了東門一聲,不過,雖然東門宬衛(wèi)如往日一般不再做聲,但這次我并沒有一笑而過。
“東門公子,從我們第一次見面,你似乎就對我頗有成見,時至今日,我們同為昆侖弟子,你依舊惡言相向,我孔憶之自認從未得罪過你,我實在是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如此對我?”詞語一出,整個房間瞬間鴉雀無聲,溫廣資陽一臉尷尬,欲言又止,韓敏則是被我此言嚇得瞠目結(jié)舌,辛紫則咬著茶杯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東門。
“我早就猜到你今天會問出這個問題!”東門緩緩放下手中酒杯,面露得意之色,仿佛我的所作所為都在他的預(yù)料之中,他鳳眉輕挑,端看著我,半晌方輕聲言道:“孔小姐,見你第一面,我就知道,你不是修煉之人,可是你竟然能來到昆侖,這是再是太過蹊蹺了?不過,一月之期已過,這個問題也就沒有了分量,現(xiàn)在的你,早就從最開始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芊芊弱女,一躍成為了明哲仙尊的高徒,不僅在比試中出盡風(fēng)頭,還讓明哲仙尊都對你刮目相看,孔小姐,換做是你,你難道不覺得這樣的一個人,太過詭異了嗎?”
面對東門宬衛(wèi)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我輕笑了一聲。對于這個問題,我其實已經(jīng)思考過無數(shù)回,我很清楚,不論我平時行事如何低調(diào),總會有人察覺我的異常。其實,東門所說的都沒有錯,一個月的時間,我的變化可謂是脫胎換骨,而其中緣由,恐怕也只有我自己最為清楚。對于昆侖而言,我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員,可是對于我而言,昆侖卻是我全部的希望,既然上蒼讓我留在了昆侖,我就不會允許任何人隨意的威脅我。
“東門公子!”我笑盈盈的看著東門宬衛(wèi),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氣憤與不滿,更多的反而是嘲笑與同情,“你說你一看就知道我未曾修習(xí)過法術(shù),那么我又是如何獲勝的呢?按照你話中的意思,我是在來到昆侖之后才異軍突起,試問有誰可以在這么快的時間里從一個凡人修煉成昆侖弟子的呢?東門公子,令師尊難道沒有教你眼見不一定為實,如果,我從一開就標榜自己的本領(lǐng),讓所有人都忌憚我,那么此時此刻,我也未必能坐在這里和諸位共進晚餐了?!?p> 我的眼睛一直緊緊的盯著東門宬衛(wèi),他雖然并沒有勃然大怒,但是從他那咬的咯咯作響的牙齒不難看出,他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不過,坐在一旁的溫廣資陽卻連連稱是,雖然我并不知道溫廣資陽的心思,但至少有他在,東門宬衛(wèi)暫時還不會做什么出格的舉動。
“明日就要開是授課了,也不知道,我們都要修習(xí)什么課業(yè)?”韓敏一本正經(jīng)的大聲說道,試圖扭轉(zhuǎn)這尷尬到了極度的局面。
“是啊!”辛紫順勢而為,接過了韓敏的話頭,聊了起來,“昆侖有六位仙尊,又有六門課業(yè),只是這都哪六門課業(yè)我就不得而知了!”
“這么說來,給我們上課的也會是仙尊本人嗎?”我很是感興趣的湊了上去,完全不理會還在暗自發(fā)狠的東門宬衛(wèi)。
“你在想些什么?像我們這樣還沒有參加過童仙決的新人,仙尊怎會親自教授呢?給我授課的能他們的高徒就不錯了??匆娞煸缟系募軇?,我們的六位師尊,想必就是站在六位仙尊跟前的那六人了!”溫廣資陽也興致勃勃的加入了我們的談?wù)摗?p> “這么說來,冷簫也能給我們授課了?”我心中一喜,竟然嘻嘻的笑出了聲。
“你就這么喜歡冷簫嗎?”辛紫不解的看著我,兩條柳葉眉都擰成了一條了,“他是昆侖中出了名的怪才,為人孤傲,待人冷若冰霜,這一個月以來你還不清楚嗎?他是明哲仙尊的愛徒,仙尊早就有意傳尊位與他,別說和他結(jié)為連理,就連和他說句話都很難,你這般癡迷,只怕是自找苦吃??!”
“你,喜歡冷簫?”溫廣資陽大驚失色,雙眸中瞬間被濃烈的傷感充盈,可眼神一轉(zhuǎn),又好像大徹大悟了一般,“孔小姐,你如此深藏不露,不會就是為了要拜在明哲仙尊門下吧?你知道明哲仙尊素來偏好歪才,尤其是來自民間的無名之士,所以你才一直不顯山不露水,只是為了在測試中一鳴驚人,博得明哲仙尊賞識。難道說,你處心積慮的某算如此,就是為了,冷簫?”
我倒是不知道,我的所作所為還可以這樣來解釋,不論溫廣資陽是真的這樣認為,還是他在好意替我辯解,我都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說辭。我會仰慕高高在上的冷簫,這是人之常情,建立在這份常情之上的任何行為,即便出格,也都是合情合理的。
“雀鳶長亭,仙島幽嶺,笑聲語末,炙火空煙人影廖,長影回笑間,玉簫搖,月影渺!”這是我幻想中的一個場景,幻想著,寧軒博沒有死,而是化身為玉樹臨風(fēng)的冷簫,手執(zhí)長簫,臨空遠逝。
“難道,冷簫曾經(jīng)出手救過你的性命?”辛紫一言,嚇的我一身冷汗,我沒想到,她竟如此聰慧,我詞句中的含義,她不僅領(lǐng)會的分毫不差,而且似乎還聽出了我的傷感,我當時真是萬分的慶幸,我沒有一時興起,膽大妄為的把我真實的經(jīng)歷換為詞句說了出來,如果那樣的話,我想辛紫恐怕立刻就能知道我心懷不軌。雖然得遇知音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但是歡聲笑語間,我還是無法體會到真正的快樂。
這餐晚飯過后,一個英雄救美的故事便誕生了。在故事之中,冷簫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但,由于當時的我太過渺小,他根本沒有記住我。不過,這個故事最妙的地方并不是冷簫救人,而是,我在多年之后,竟然執(zhí)著的尋訪到了昆侖。這種千里報恩的故事古代人很是受用,即便漏洞百出,他們還是毫不懷疑的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