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后問喝了一聲,兩人同時出手制住即將暴走的齊七,建木枝條一撇,閃身至齊七身后,攬住自家的小姑娘同時擋去兩人的招數(shù),速度之快幾乎在眾人呼吸的一瞬間。
黑袍男人輕輕一笑,望向建木,道:“就不知,木祖這是什么意思?”
“還能什么意思,護崽唄?!比巳褐杏腥撕傲艘痪?,頓時四周議論紛紛。
建木伸手按在齊七肩上,溫和的木之靈力幾乎是碾壓性地將齊七心中的狂暴之氣壓下,黑紋若隱若現(xiàn)地扭動了一下,隨后消隱在白玉之中,“小七不怕,哥哥在這兒?!?p> 齊七低著頭,轉(zhuǎn)過來,鉆在建木一側(cè)袖下,似是在尋找避風(fēng)港的小船,建木拍了拍她的背,隨后抬頭,被他眼神望到的人們自動噤了聲,建木的目光最后定在黑袍男人的身上。
“小七受了驚嚇,吾哄一哄?!睂R七交給隨后上來的及云,建木一手背在身后,對面的是與長付交好的一群人,還有因為他出手阻攔而有些不滿的審判庭,他彎起一個溫和的笑,道:“相信在座諸位都知道,爰山族為春神庇佑下的部族,東風(fēng)部為風(fēng)神庇佑下的部族,兩族因信仰之神的交好而交好。”
“在爰山族發(fā)生的事情,諸位既然能夠提出來,那想必也了解的透徹,那么春神給予爰山族的懲罰,夠了,有什么能比那樣的懲罰更為殘忍,更能夠讓一個人出氣的呢?所以,牽扯東風(fēng)部與爰山族之事并不成立,再言,小七若有什么看不過眼的地方,自己出手也就是了,讓我們出手也就是了,我們自來寵著她,這件事上誰會不由?”
“閣下?!苯究粗谂勰腥耍溃骸皩Υ耸逻€有疑問嗎?”
黑袍男人對著建木攤了攤手,嘆氣道:“木祖都這般解釋了,吾還能有什么疑問,那么就來下一個證據(jù)吧,希望這個證據(jù)木祖能夠承認,萬物有靈,基山的一草一木可都是清清楚楚地將這位姑娘的行徑看在眼中了啊。”
建木心道一聲果然,那日看到的情景歷歷在目,但他竟也看不出黑袍男人做了什么手腳,微微垂眼,道:“請呈證吧。”
“好,請諸位審判使好好聽一聽基山眾靈的心聲吧!”黑袍男人將一顆晶瑩透明的小球拋上半空,只見小球光芒一閃,隨后是密密麻麻的各種各樣不同的聲音。
“好慘哪,好慘哪,長付好慘哪,是跟著春神的那個小姑娘,是她,就是她,就是她滅了長付一族,我們看到了,就是那個跟著春神的小姑娘……”
一連串的聲音,密密麻麻的靈物說的都是這樣同一句話,重復(fù)著,叫人頭疼,及云伸手捂住小姑娘的耳朵,方才才受到刺激的小姑娘,怎能這么快就面對這樣的質(zhì)問與指正,反正無論如何,這些胡攪蠻纏的人就是為了愿望他家小姑娘。
“及云哥哥?!饼R七伸手環(huán)住及云的腰,聲音悶悶地道:“抱?!?p> “好好好,小七乖?!毙」媚镫m然長高了些許,但以及云的身材還是能輕松抱起,他感覺到小姑娘趴在他的肩頭,呼出的熱氣吹在他的耳根,細碎的聲音傳入耳中,仿佛只有他一個人方才聽到。
及云眨了眨眼,于心中傳神木祖。
聽完了這聲萬靈訴,黑袍男人將球一手,笑著望向建木,道:“不知木祖這又作何解釋?”
建木方才聽完了及云的傳音,此番心中有底,他反手,手中也有一顆圓球,一手掐劍指引著圓球升空,隨后一道木之靈力輸入,便是人影顯示,觀其模樣,竟是……
“山神!”
鵲山山系的山神皆是龍首鳥身,而此人影,方寸龍角于額角生,翠色羽衣披著,手上所執(zhí)乃是長付與猼訑兩族各人身上所取制成的信物,正是基山山神積羽。
積羽先是對著建木拱了拱手,隨后轉(zhuǎn)向句芒他們八人,拱手道:“積羽久見春神及諸位大神,應(yīng)朋友所托,本應(yīng)親身前來為小姑娘作證的,但基山出了一點問題,所以只能托人將傳影球帶來?!?p> “于長付一族滅族之事,積羽當日恰巧在山,得見……風(fēng)女持劍斬殺長付一族,身為山神,積羽本應(yīng)現(xiàn)身,但另有一股力量潛伏于基山地表,惡而多力,積羽敵不過,便藏在基山之心處觀察,確是風(fēng)女斬殺長付一族,若要證據(jù),基山之心處的水泉可以回復(fù)當日景象。而當日小姑娘確在基山,不過小姑娘在猼訑洞府內(nèi)睡著了,這點因著春神的原因,積羽有過關(guān)注?!?p> 黑袍男人面具下皺了皺眉頭,明明已經(jīng)將基山全部都……為何山神會幸免于難?
“山神大人,我明明看到的是那個……”長付上前兩步,覺得自己仿佛被背叛了,明明就是那個小姑娘,為何,為何山神大人會幫著她說話?
積羽轉(zhuǎn)過身看著長付,因他如今所寄身的東西,所以他能夠隱約看到長付心上的那一點黑霧,也只需要看到那一點就夠了,積羽看著他,道:“你被陰影籠罩了心眼。”
那是連建木都看不到的陰影,積羽沒有再對長付說什么,因為他知道只要那團陰影存在,他說什么,長付都不會信的,他回頭對著八位大神拱手道:“積羽要說的就是這些,諸位大人可有疑問?”
“哈。”旁人都未曾說話,倒是鳳祖輕笑了一聲,凌厲鳳眼微狹著看向積羽,道:“吾倒是對積羽大人死里逃生的故事很是有興趣啊,不如積羽大人說上一說?”
積羽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后低笑道:“沒什么可說的,不過是有人妄圖將整座基山都影化,我恰巧碰到了一顆不被感染的果核,躲在其中逃過一劫罷了,大人若要細究,不妨去基山一觀?!?p> “哦?”鳳祖卻不放過他,挑了眉眼,勢要追問到底的架勢,道:“不被感染的果核,是從何處來的呢?”
這下積羽還未說話,倒是有人冷笑了一聲,道:“反正就是看不爽我們是吧,一聲又一聲的追問,從頭到尾只揪著我們打,對面的疑點倒是半分都沒有的樣子,真不知道你們是來做公正呢,還是幫著他們一起來逼供的?!?p> “想知道積羽大人寄身的果核何處來?”
“行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齊七是也?!毙」媚锊恢朗裁磿r候轉(zhuǎn)過來看著他們了,對著眾人露出一個不太友好的微笑,道:“我啃的果子,你有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