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fēng)嶺雖然叫嶺,但卻是一片連綿不絕的黃土高坡,風(fēng)聲呼嘯,奇怪的是黃土被這里的風(fēng)卷起后,卻在空中變成了黑色的風(fēng)。因此有了黑風(fēng)嶺這個稱呼。
自從走入黑風(fēng)嶺,整個奔馬商隊的氣氛都變得無比沉默,就連活潑的桑娜也乖乖的和張不凡一同坐在一匹馬上,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不斷打量四周,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
桑塔和其他大人,更是在沉默中緊繃著身體,以便隨時應(yīng)對危險。寶狼的眼睛不時在張不凡身上掃過,在他眼中,張不凡有嚴(yán)重嫌疑。
“有人來了!”張不凡突然出聲,策馬向前,來到奔馬商隊的最前端,表情嚴(yán)肅。
眾人環(huán)顧四周,卻沒看見半點人影。
寶狼啐了一口唾沫,聲音洪亮:“裝神弄鬼!那里有人?!”
張不凡冷眼看著寶狼。道:“誰心里有鬼,你最清楚?!?p> 寶狼一怔,正要張口與張不凡爭辯,忽然間腳下地面震動,嗚嗚怪叫聲傳來,似有千軍萬馬在朝著這里奔騰。
黑色風(fēng)沙中顯露出一群騎馬狂奔而來的土匪,這些土匪烏壓壓一片,手中舉著大刀、長槍,怪叫著呈包圍之勢,從四面八方涌出,片刻便將奔馬商隊圍了個水泄不通。
看到黑風(fēng)嶺的土匪出動,本馬上對的人瞬間亂作一團,桑娜害怕的撲進張不凡懷里,死死攥住他的衣角,張不凡可以感受到桑娜小小的身軀正在不斷顫抖。
桑塔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寒意大作,這群土匪足有上百人,而且黑風(fēng)嶺那個煉體境八重的寨主猛龍也赫然在列。男人,
猛龍坐在高頭大馬上,臉上有兩道猙獰、丑陋的疤痕,其中一道自他左側(cè)額頭,劃過左眼,一直到嘴角才停住,如同一條毒蟲趴在他的臉上。
猛龍哈哈大笑,打量了一圈奔馬商隊的貨物后,非常不滿:“真是窮酸,只有這么點東西,還不夠我的兄弟們快活一場!”
本馬上對的人臉色發(fā)白,一個個色色發(fā)抖,他們此刻已經(jīng)不在乎這些貨物,只求猛龍能夠大發(fā)慈悲,留下他們一條性命。
桑塔厚厚的嘴唇抽動,寬大的手掌握緊又松開,妻子的音容笑貌和臨死前的凄楚在他眼前浮現(xiàn),但想想年幼的桑娜和身后這些商隊的伙伴,桑塔的眼角濡濕,聲音沒有往日洪亮爽朗:“猛龍寨主,這些貨物我們?nèi)克徒o寨里的兄弟們,我商隊里的這些伙伴,請您高抬貴手不要傷害他們?!?p> 猛龍倨傲地坐在馬上,對桑塔的話理都不理。
他手下的小弟譏誚喝到:“寨主的大名其實你能叫的?!”
“還不快跪下給寨主賠罪!”
“嗚嗚嗷嗷~~”
黑風(fēng)嶺的土匪們口中怪叫著,哈哈大笑,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不停地嚇唬那些嚇得如同鵪鶉一般瑟縮在那里的商隊隊員。
桑塔緊抿著嘴唇,一聲不吭,他的身材高大筆直,自有一種不屈的意志。
猛龍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倔強的男人,冷笑著指向他身后那些商隊隊員,冷笑道:“你不愿意跪下,那他們就統(tǒng)統(tǒng)都要死。”
猛龍說著,又看向張不凡懷中瑟瑟發(fā)抖的桑娜,勾起嘴角,扯動著臉上那條丑陋的疤痕,不緊不慢地對他手下那群土匪說著:“那個小女孩兒長得聰明可愛,不如我抓回寨里養(yǎng)著,將來做我的壓寨夫人如何?”
匪群哄然大笑,紛紛稱贊猛龍這個主意最好不過,甚至還有一兩個大膽的,說要一親寨主夫人的芳澤。
在黑風(fēng)寨中,那些女人統(tǒng)統(tǒng)都是玩物,等猛龍膩了,自然便會輪到他們。
桑塔額頭上青筋暴起,低下了倔強的頭顱,聲音如同蚊子般細(xì)?。骸肮颍夜?.....”
一群匪徒不停地催促著桑塔快點跪下,甚至還揚言讓桑塔從他們胯下轉(zhuǎn)過去。
桑塔緊咬著嘴唇,厚厚的嘴唇被他咬破出血,膝蓋漸漸彎曲,帶著不甘和屈辱。
就在桑塔的膝蓋快要軌道地面的時候,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他。
“桑塔大哥,男兒膝下有黃金?!?p> 拉起桑塔,將桑娜遞給桑塔。
張不凡伸出左手食指,遙遙指向猛龍,身影昂然挺拔,衣裳鼓舞,聲音鋒芒畢露:“你,可敢與我一戰(zhàn)!”
張不凡此言一出,四處皆驚,這少年,莫非是瘋了?
桑塔臉色蒼白,以為這是張不凡少年意氣,初生牛犢不怕虎,才敢出此狂言,當(dāng)下便攔住他,道:“小兄弟,猛龍可是一名修士,我們這些凡人在那些修士面前,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張不凡卻仍舊指著猛龍,再道一聲:“你,可敢與我一戰(zhàn)!”
少年聲音朗朗,響徹四方。
那群黑風(fēng)寨的土匪片刻錯愕之后,放聲大笑,笑的要都直不起來,紛紛道:
“這毛頭小子恐怕連什么是修士都不知道,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仙師!”
“咱黑風(fēng)寨的名頭誰聽了不顫抖,這兒還有人嫌活著麻煩,趕著來送死呢!”
所有人言語之間,根本沒把張不凡當(dāng)回事兒,譏諷嘲笑不斷。
就連奔馬商隊的人,也以為張不凡是不知深淺,不過倒是對他挺身而出多了些好感與憐憫。
猛龍冷笑,連刀都不拔,腳下一蹬,整個人從馬上騰空而起,握手成拳,隱約有一道龍吟傳出。
“猛龍過江!”
猛龍大喝一聲,使出他的成名絕技,身體如一支離弦之箭,朝著張不凡激射而去。
這少年,死定了!
所有人心里,都只有這一個想法。
桑塔身體僵硬,他親眼見過猛龍這一拳砸死過五個人,那五個凡人都在猛龍一拳之下變成了肉泥。
桑娜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順著紅紅的臉頰滴落,她和張不凡雖然剛認(rèn)識沒幾天,但善良的她卻把張不凡當(dāng)做自己的大哥哥,在桑娜眼里,張不凡不可能躲過這一拳。
猛龍的拳頭帶著狂躁力量,咆哮而至。
卻見漫天黑色的風(fēng)沙之中,少年單手相迎,手指如鷹爪般扣住猛龍的拳頭,嗤笑一聲:“你沒吃飯嗎?沒一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