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亦是個心大的,昨晚上經(jīng)歷了挺驚心動魄的場面后,他回到房間竟然也能一覺睡到天亮。
當他打著哈欠出了房門后,外面的太陽已經(jīng)升得老高。
他走到隔壁晉修年的住處,將門拍得震天響。
“子安,子安起來了,太陽都曬屁股了,子安……”
剛從外面回來看到這一幕的晉修年,面無表情的站在他的身后,毫不客氣的朝著他的屁股踹了一腳。
燕亦察覺到背后有人偷襲,他想躲避,可根本不給他躲閃的機會,一腳正中他的屁股,他真?zhèn)€人被踹的飛出去,直接將房門撞開了,差點摔了個狗啃草的不要姿勢。
“誰啊?找死啊?大清早的敢踹小爺我……子安?你怎么在外面回來的?你上哪兒去了?怎么不叫我一起?你不會打算將我丟下當人質(zhì),自己一個人單溜吧?”
燕亦一張嘴像個停不下來的鴨子,嘎嘎的吵死的。
噼里啪啦的一溜串的話,根本不給晉修年反應的機會,他一邊揉著自己被踹疼了的屁股,一邊哭爹喊娘的和晉修年套交情。
“別啊子安,咱們可是親兄弟,你可不能丟下我啊,說好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好兄弟啊……”
回應他的只是晉修年冷嘲的呵了一聲。
“讓開,擋著路了?!?p> 晉修年從他的身邊擦過,壓根懶得搭理他的耍寶。
“你一大早到底去哪兒了?咱們現(xiàn)在可身在敵軍的陣地里,雖然吧……咱們肯可能和沈容玥私底下有那么一點不算私交的交情,但難保其他的人對咱們有什么想法……唉,也不知道咱爹他們什么時候能想起他受苦受難的兒子……對了,沈容玥有沒有說她打算將咱兩賣多少錢?”
哪怕晉修年不搭理燕亦,他自己和自己說話,都能說的一身勁,壓根不需要有人回應。
“哎,我爹之前就嫌棄我,要是沈容玥要的多了,我爹一氣之下任我自生自滅了怎么辦?子安,哥,我的親哥,到時候你可千萬將我拴在褲腰帶上啊,咱們這么親的兄弟了,千萬別將我丟下啊……”
一早醒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燕亦也不想著吃早飯,追著晉修年后面叭叭個不停。
晉修年到現(xiàn)在愣是一句話都沒說,話都讓他一個人說完了。
晉修年剛倒了杯水,燕亦眼疾手快的將水杯端去,牛飲水似的一仰脖子全都灌了。
晉修年嘴角抽搐,靜靜的看著燕亦將水喝完杯子一方,看樣子又要繼續(xù)開口的意思了。
“閉上嘴,安靜待著!”
燕亦:“……我長了一張嘴不說話多憋得慌?”
晉修年:“我也可以幫你縫起來,如果你再說一句廢話的話?!?p> 燕亦連忙對著嘴做了個拉起來的動作,表示接下來他絕對不會再說一句廢話。
晉修年的耳邊總算安靜下來,稍稍有些不耐的揉了揉額角。
過了一會兒,燕亦憋不住了,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幾圈,悄咪咪的張嘴又要開口。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響了三聲。
“晉小侯爺,燕小伯爺,我家小姐請兩位去一趟?!?p> “沈容玥要見我們了?消息這么快就來了嗎?這也太快了吧?難道……”燕亦突然慘呼一聲:“我爹難道真的覺得我是個敗家的倒霉玩意兒,不要我了嗎?”
晉修年根本懶得搭理他,徑直越過他跟著傳話的人離開了。
這個時候她找他們兩……晉修年若有所思。
燕亦見狀連忙跟了上去,嘴里面還在念念有詞的擔憂著。
領路的人目不斜視,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一般。
“我爹老師嫌棄我,他這次說不定就想趁此機會將我咔嚓了事,省的我整天去煩他……”燕亦比了比脖子,悲傷的說道:“你說我要是現(xiàn)在向沈容玥投誠,我能不能混個職位?我這么聰明能干,怎么說職位也不低的吧?”
回應他的是晉修年的一聲冷笑。
“我覺得一個人最優(yōu)良的品質(zhì)就是得有自知之明……關鍵你有嗎?”
燕亦:“……”
“我覺得你對我的認知有誤解,我其實一直都非常有自知之明,比如我很清晰的知道我非常的優(yōu)秀……就是你沒有感覺到……”
燕亦掙扎著想要糾正一下在晉修年心中的形象問題。
晉修年嗤笑一聲,以這種無聲的嘲笑回應燕亦的話。
燕亦:“……”就是很生氣……
說話間,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前廳。
沈容玥正坐在圓桌前,桌子上擺著幾樣簡單的早點。
晉修年的視線在桌子上掃過,最后落在了沈容玥的身上。
沈容玥顯然很忙,在早餐已經(jīng)擺在桌子上的情況下,她手中還拿著一疊信件,快速的翻看著。
“修年,燕小伯爺,昨晚睡的可還好?”沈容玥一抬眼就看到了兩人走過來,隨放下手中的信件笑瞇瞇的打招呼道。
晉修年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從沈容玥的口中吐出時,眉峰微微一動。
不等晉修年開口,燕亦率先嚷嚷起來:“沈姑娘,你這就厚此薄彼了,你怎么叫子安名字,叫我反而那么冷淡疏遠的小伯爺?shù)?,你也叫我名字啊,咱們都見過好幾面了,也是熟人了,彼此名字都知道了,可不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間就應該稱呼對方的名字才顯得友好親密啊?!?p> 晉修年:“……”這一刻真的非常想堵住他的嘴。
沈容玥倒是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露出來,她招呼他們坐下來,道:“一起用早飯吧,兩位應該還沒有來得及吃吧?”
“哎哎哎,我可真的餓死了,容玥你可真的太貼心了?!毖嘁喾浅W詠硎斓淖聛恚闷鹨粋€包子就吃了起來。
雖然燕亦的動作看起來很猴急,但到底教養(yǎng)在那里擺著,行為舉止并不讓人看的粗俗。
沈容玥笑了笑看向還站著的晉修年,歪了歪頭道:“修年不坐嗎?”
晉修年掃了吃的歡快的燕亦一眼,從容的坐了下來。
沈容玥抬手示意人給兩人盛上熱粥。
“說來我離京已有數(shù)月,不知近些日子帝京可有和新鮮的事情發(fā)生?”
用完早飯,下人們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撤下后,沈容玥笑著仿佛閑聊一般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