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思仙子何必在意呢,那不過才是個西海的公主而已,年紀又大,修為還比不上半個仙使,哪里比得上仙子貴重的身份和沉魚落雁的美貌。”
“桑姐姐說的不錯,那艾輕輕不過就是個小小海蛇族的公主,說是她與神君都定了五萬年親事,可兩人連面都沒見過,神君怎么可能會喜歡她呢?”
“她早就是仙界的笑話罷了,這下竟還不知廉恥的追男人追到群英大會上了,我都替她臊得慌,神君擺明了不想見她,那位還不自知跑去拜見,結(jié)果連人都沒見到就被趕出來了,實在可笑!”
呂長思捏著帕子拭去指尖微不可見的灰塵道:“哎呀,人家父親好歹是個西海水君,而我只有個雷神夫人的姐姐罷了,你們說話都注意著點?!?p> 她身旁坐著的女弟子趕緊接到,“她還能把咱們怎么著,雷神座下的一個雷將都比水君的品級高,咱們仙子可是雷神的小姨子,論身份她如何能比的上?!?p> 桌上的靈菜青翠欲滴,香味勾人,呂長思多往一道菜上看了幾眼,立刻有識趣的女弟子用玉筷夾起喂到了她口中,遠遠邊上的女弟子撇了撇嘴,沒長手還是沒長嘴,合著她們都是不用吃的呀。
呂長思輕抿了下唇角,換了一塊新帕子擦拭,過了半天才問道:“那西海三公主在何處?”
一個圓臉的女弟子連忙開口:“我看見廣毓宮的弟子將她引去了未央大殿,不如我陪仙子過去瞧瞧?”
“我瞧她作什么,你們待著罷,我去看看神君吃不吃的慣這里的靈菜。”
呂長思看著說話的女弟子白璧無瑕的小臉一皺,語氣十分不好,更是像看到了什么垃圾似的嫌棄的用帕子掩了掩嘴角,這師妹怎的長得肥胖如豬,這張圓臉更是肥肉縱橫,太可怖了!纖云宮的弟子中怎么會有如此丑陋的女弟子,看著倒盡胃口、惡心至極。
她不禁撫上自己精致的下顎,眼中難掩得意,半個神眼都不給那女弟子,利索的起身拿上佩劍飛上了空中。
那圓臉弟子垂下睫毛,很是無辜的咬著下唇,任由苦澀的淚水從眼角流了出來,她身側(cè)的女弟子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蜜,進去休息吧?!?p> 她點點頭,拖著疲憊的身體向房間走去,誰都不知道,在過跨殿門時,湘蜜那張圓潤的臉已經(jīng)沒有了難過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咧著笑容的詭異面容。
此時二郎神君楊戩休憩的大殿內(nèi)正跪著個血跡斑駁的白袍男人。
白袍男人眉目清冷,面若冰霜,僵直著身體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絲毫不低頭屈服,可仔細看去他的身軀卻在瑟瑟顫抖,白日里攻擊南凈月被瘋狂反噬,他所剩的修為無幾,又跟天兵打了幾個回合,更是沒了半點修為。
若是南素月在場,一眼便會認出地上這人就是白日講道的無欲上仙。
“本君給過你機會,你卻還是冥頑不靈,那就受刑罷?!?p> 這墮仙竟敢當著他的面對一個新弟子下狠手,差點還傷到了哮天犬,真是不知死活。
楊戩不耐煩的揮手,不再問他為何下毒手的原因,他的耐心有限,不知好歹就受死吧。守在殿內(nèi)天將便用手粗暴的按住他的頭,無欲奮力地掙扎了幾下便受不住的猛吐幾口鮮血,眼神幽暗的盯著上座的楊戩。
憑什么你們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族,而我們就是為你們舍命舍情的仙族!憑什么!
他的身體里早已經(jīng)被那些人下了禁言,無論他再如何怒叫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來。
都是這些可惡的神族!都是他們的錯!
無欲掙扎的越發(fā)劇烈,眼中的恨意直射楊戩,可還是控制不住的癱在地上,識海中的一幕幕完全被展現(xiàn)了在眼前。
楊戩淡漠的走下臺階,縱使知道無欲身上有禁言令,他也毫不在意,說不說的搜魂就知道了。
他仔細觀察著無欲識海中出現(xiàn)每一幕,腳底下的無欲早就面色發(fā)青的昏死過去,天將依舊面無表情的按著他的腦袋,待楊戩回過眼才嫌棄的松手,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楊戩凝視著這具軟趴趴成了空殼的軀體,眼皮微抬,目光如黑墨般深沉。面對搜魂,寧死也不愿說出幕后主使,記憶里也沒有絲毫有關的線索,看來背后之人早就做好了舍棄這枚棋子的準備。
只是,他為什么故意要對廣毓宮新收的弟子南凈月出手?而且下的還是死手,更奇怪的是,那個南凈月卻好像一點都沒有傷到的樣子...
無欲的尸體已經(jīng)被天將利索的收拾干凈了,楊戩背著手回到側(cè)間的書案提筆寫下一張仙符制成的通告令,交給手下的天將去仙道門通告。
“二爺,外面有個女弟子說有事求見,您現(xiàn)在見嗎?”殿外傳來天兵的詢問聲,似乎很詫異現(xiàn)在還能有女弟子來,自上次整頓一番后,已經(jīng)好久沒有女弟子來騷擾他們了,今日卻獨獨不怕死的來找二爺。
上次還被三叉戟打的哭哭啼啼的跑了,說他們二爺太不憐香惜玉了,再也不來了,這次又腆著笑臉乖乖巧巧的來求見,女人啊可真善變啊。
“不見,打出去?!睏顟斓穆曇魩е鵁┰?,他卷起衣袖,蘸了蘸墨汁,思索了小會,在一頁白紙上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滿天海之禍已經(jīng)牽扯到了四界,到現(xiàn)在雖有些蛛絲馬跡,但幕后之人實在狡猾,始終抓不到頭緒,看來還要頗費一番功夫。
得了命令的天兵看了看面前眨巴著大眼睛雙髻頭的少女,雖有點不忍心出手驅(qū)趕,但依然惡聲道,“快走,神君不得空!”
南素月眸子暗了暗,想到哥哥的處境很快又聚滿了堅定的光彩,“我哥哥是新弟子比試中的第一名南凈月,他受傷了不能前來回稟神君,特地讓我來向神君告罪。”
二爺確實叫了一個叫南凈月的弟子前來問話,不過這丫頭確定不是趁機來騷擾他們二爺?天兵狐疑的瞧著她半晌,才遲疑的進了殿內(nèi)通報。
楊戩手中不停,第二張白紙已經(jīng)寫了一半,殿外再次傳來天兵的聲音,“二爺,她說是為了哥哥南凈月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