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午飯時(shí),白亦寒難得沒什么胃口,碗里的飯吃了幾口,就感覺自己已經(jīng)飽了。她站起身同白元思說道:“父親,我先走了?!?p> 這不是白亦寒一貫作風(fēng),白元思難免有些奇怪,愣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嗯……好,你去吧?!?p> 白元思抬頭一看卻見自己的女兒失魂落魄地朝外走了,他拍了拍同樣注視著白亦寒的謝淮沅,皺眉問道:“亦寒今天是怎么了?”
同樣一無所知的謝淮沅沉下臉色搖了搖頭,隨后他放下碗筷朝白亦寒追了出去。
“你怎么了?”謝淮沅抓住白亦寒,一臉擔(dān)憂地問道。
白亦寒望著謝淮沅,雙眼卻不似往常那邊清澈透亮,空洞無神,仿佛失了魂魄一般。
“淮沅師兄?!卑滓嗪畵溥M(jìn)謝淮沅懷中,嚎啕大哭起來,“我好難過啊?!?p> 白亦寒從小就很少哭,上次難過還是七歲前的事了,就因?yàn)樽约翰恍⌒陌养B巢里的小鳥弄死了。
時(shí)隔八年,謝淮沅看著在自己懷中痛哭的白亦寒,雖然不清楚是何緣由,但他還是很心疼,輕輕地在她背上拍了拍。
謝淮沅常年不與人交際,嘴巴很笨,他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么安慰白亦寒,只能等她哭好了,再送她回去。
白亦寒在床上躺了一會(huì)兒,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她起身坐在銅鏡前,簡單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抹去了臉上的淚水,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
劉廣浩帶來的那些話本子,都被白亦寒看完了,她便什么也沒帶,只身去了東虛院。
東虛院內(nèi)依舊是靜悄悄的,沒了滄夜翻動(dòng)書頁的聲音,也沒了他倒茶水時(shí)清脆的水流聲。白亦寒不死心地在屋子里的各個(gè)角落都尋了一遍,床榻上的被褥依舊整齊平滑,書架上的書也沒有翻動(dòng)過的痕跡。
滄夜果然還沒回來,白亦寒走到石桌旁坐下,決定在東虛院再等一會(huì)兒,說不定下一刻他就會(huì)忽然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又或是如那一晚一般,輕輕將她喚醒。
“醒醒。”
感覺有人在自己后背上拍了拍,白亦寒悠悠轉(zhuǎn)醒,似想起什么,她欣喜地抬頭望去,卻又立即被失落掩埋了。
借著清冷的月光,白亦寒看見了微微彎下身子的謝淮沅,她沒精打采地問道:“淮沅師兄,你怎么來了?”
謝淮沅沒有多言,拉起白亦寒的手便往外跑。他應(yīng)該也是跑來東虛院的,而且還很急,一直到現(xiàn)在都在喘氣。
“有人給我們今天的飯菜下藥,我能用的內(nèi)力很少?!敝x淮沅邊跑邊說道,“現(xiàn)在山莊里到處都是黑衣人,繼續(xù)呆在這里很危險(xiǎn),我先送你出去?!?p> “什么?”白亦寒詫異道,“那我父親和母親呢?”
“我待會(huì)兒再送他們出去。”謝淮沅拉著白亦寒走向后門。
“不行?!卑滓嗪O虏阶樱瑥闹x淮沅手中用力掙脫出來,“我怎么能一個(gè)人逃跑?”
沒有內(nèi)力的加持,這段路程已消耗了謝淮沅許多體力,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白亦寒施展輕功,奮不顧身地朝反方向跑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