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眾人跟在赤澤身后一直入了地底,就連身為金烏族族長、長老的流長風三人,都不知道扶桑古木內(nèi)有這樣一條通道存在。
從樹皮一道口子出了扶桑古木,眾人見到一條地下溝壑,進入溝壑后赤澤停了下來。
溝壑昏暗,四長老拋往頭頂拋出一團金烏真火打量四周。溝壑狹窄,兩壁間距不足半米,堪容一人獨過。
眾人見赤澤半蹲在地上與一條通體赤色的毒蛇通靈也不打擾,而后只見那吃蛇反身鉆進身后蛇洞,出來時尾巴卷了一小片瑰紅羽毛。一見這羽毛流長風三人就穩(wěn)不住了,因為那羽毛的主人無疑就是他們要找的對象。
“啊啊啊,赤澤你這蛇都說了些哈?快問它這彩凰羽毛怎么來的?啊啊啊要是彩凰被你們蛇吞了…老子就…”流長風一見羽毛就跟火燒屁股了般,坐立難安咋咋呼呼起來。
赤澤冷看了眼流長風,而后才道:“羽毛撿的,再磨蹭片刻估計連羽毛都撿不到了。”
赤澤拎起同族攜帶的羽毛查看兩眼重新放回赤紅毒蛇尾卷,這羽毛對低級妖獸也頗有好處。
眾人繼續(xù)沿著地下溝壑前行,半刻鐘時間,憑借他們速度都已經(jīng)深入地底上萬米,卻依舊沒找到彩凰,令人面色漸沉。
地下不比地上,金烏族不比蛇族習慣了天空進入這種地下深淵難免壓抑不適。
“變干燥了”流云摸了一把峽縫壁道,地下裂縫一般都是陰暗潮濕的,就如同他們之前走過的那樣遍布苔蘚水澤。
“地下世界”赤澤并不意外,他還未化形之時,時常穿梭于地下世界尋找機緣。當下其口中所指的地下世界并非是真正意義上的世界,而是另一番少有人可見的光景,說起來他也好些年沒有見過了。
“嗯?怎么了?”蘇小白一路老實的跟著,突然被赤澤牽住手微微詫異。事實上兩人自從那一吻之后,關系自然了不少親昵舉動偶爾也會有。
“嗯,以前我經(jīng)常會來這樣的地方”赤澤牽著蘇小白道,聲音卻不似對他人帶了幾分暖意。
我想帶你看我看過的風景,走我走過的路,了解我的過往,就好像這六千年我并非獨自一人走來。
問言蘇小白微微一愣,而后笑了笑嗯了一聲表示回應,或許這蛇是冷的,心卻是熱的。
“啊!彩凰!”流長風突然發(fā)出驚喝越過過赤澤直奔前方而去,流云跟四長老、六長老同樣如此,看來是神識找到要找的對象。
反而蘇小白跟赤澤慢慢走著,并不寬闊的裂縫,幽暗寂靜的空間,兩人并肩攜手而行?;仡^是來時路,抬頭是遠行處,但愿這一走就是一生一世。
“赤澤”蘇小白莫名覺得鼻子有些酸輕喚了一聲,前世她孤身一人,踽踽獨行終沒得到善終。
“嗯”赤澤并未察覺到蘇小白的情緒變化,鼻音微微應了一聲表示他在。
“我會努力修行陪你一直走下的”蘇小白一字一句認真道,如同在立下誓言一般。這倒是讓赤澤心中一顫,頓了頓身子將牽住的手緊了緊,同樣于心里默許了諾言。
隨著前行空氣溫度急劇升高,空氣中傳來硫磺硝煙味,裂縫也差不多走到底,在盡頭處有紅光掩映。蘇小白已經(jīng)從赤澤口中得知地下世界所指為何,但親眼看到這個鬼斧神工的世界依舊感到驚嘆。
赤紅滾燙巖漿如飛流從百米高處流淌而下,如江流蜿蜒曲折蔓延流淌而來、而過、而去。于開闊處匯聚成潭,于狹隘處而散,黑石立于火紅之中千年不融,獨成嶼。兩壁怪石嶙峋,礦石水晶在赤芒映射下閃閃晶晶,整片空間只有巖漿流淌的翻滾的聲音。
感嘆一番后蘇小白終于注意到金烏族的動靜了,不過卻是看不明白他們在干啥。
“……”
拿火燒巖漿?蘇小白抽了抽嘴角,金烏到底都是什么稀罕種族。只見流長風三人站在巖漿旁火急火燎的對巖漿出手,反而流云還保持了絲理智。
“他們要找的東西在巖漿下面”赤澤開口并沒有出手的打算,反正他只答應了幫他們找到,這不就是找到了么。而且不知道巖漿燒雞的味道怎么樣,如果金烏族下不去口可以由他來。
“哎喲喂,小祖宗你干啥不行你非得跳到巖漿里”流長風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他們金烏族擅火,但是火火相融,他們術法落在這巖漿根本就直接給吞沒了。
“要不老夫親身下去看看吧”四長老一嘆,這巖漿深處不簡單,但是彩凰于他們金烏族不能有損。
“我陪你一起吧”六長老也是一嘆,如果是其它幾位長老一同前來,還能嘗試結陣破開巖漿。
“好,一起下去”
流長風頭疼同意準備一同下去,這巖漿下面不知道隱藏了什么,那股力量竟然讓他都感到心顫。
見三人要有所動作流云卻是出言阻攔住了。
“先等等看看”
流長風問言火氣頓時又上來了,這小子不說話他差點都忘記他在了,小的在哪有他們這些老家伙出手的道理。當即吹胡子瞪眼道:
“等什么等?到底是救你媳婦兒還是老子媳婦兒?你個小兔崽子自己跳下”
“不跳”流云直言拒絕,一點面子也不給他這老爹,氣得流長風抬腳對著流云屁股一踹,當然被后者躲了過去。
“彩凰雖神智未開,但靈氣十足懂得趨吉避兇,從她現(xiàn)在氣息看不是安然無恙么?”流云繼而道。
其實流長風三人自然也察覺到彩凰氣息平穩(wěn)并無危機,不然也不會只是著急了。
“不好,彩凰氣息不對勁”四長老突然面色一變。
問言流長風也急忙再次神識探查,而后同樣面色大變沖著流云暴吼:“你這烏鴉嘴,你他媽到底是不是老子的種!”
流云一愣,隨即臉色難看,他才剛說無事下方彩凰氣息就是一變。原本平穩(wěn)渾厚的氣息如同泄氣的皮球,以飛快的速度干癟下去,生命氣息越發(fā)孱弱。
“不能等!”四長老縱身一躍就要跳下去,結果身子猛的一震被拍退回岸上。
“赤君!?”四長老看向出手之人又驚又怒,難不成這蛇要阻攔他們。
“赤澤!”流長風也是怒喝,流云倒不是三人憤怒但同樣表示不解。
“鳳凰涅盤”赤澤面對流長風三人質(zhì)問并無喜怒淡淡甩出一個詞不再插手,接下來怎么選擇是這些人的事情。
鳳凰涅盤?流長風三人驚疑不定,他們自然明白鳳凰涅盤意味著什么,但同樣也明白此舉危機。
“若彩凰真是在涅盤,那被打擾下場只有灰飛煙滅”流云一句話敲定了局面,流長風三人即使再難安也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