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京墨閉了閉眼,眉眼間看不出什么情緒:“朕徹底失去了她的真心,她不信我,言談之間盡是虛與委蛇?!?p> 陳永最是清楚云京墨對待云清的感情,聽言立即寬慰:“殿下一向樂觀大度,即便此次真有些不高興,過段時間也會漸漸忘懷的。”
“有些事情可以忘,有些事情不能忘。”云京墨道:“只可惜那人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即便我再恨他,都必須要保住他,否則,何苦為了他離了朕和清兒的心?!?p> 陳永低著腦袋沒說話。
云京墨突然想到了一事,抬起頭蹙眉問他:“你父親那邊,丞相是如何處置的?”
陳永低眉信首,“丞相大人將父親交到了京兆尹?!?p> “也是,這件事交給刑部和大理寺來辦,確實有些大材小用?!痹凭┠肓讼?,緩聲吩咐道:“你且盯著京兆尹那邊如何定罪,待處置下來,就去京兆尹府傳朕的口諭,饒你父親一條性命?!?p> 陳永跪下:“奴才謝陛下隆恩?!?p> 云京墨覷著陳永神情笑了笑說:“你這個恩謝的有些假了?!?p> 陳永:“陛下知道奴才家中情形,父親他涼薄惡毒,他下場如何,奴才并不在意,只是擔(dān)心因為他是家父的關(guān)系而牽連陛下?!?p> “一個平頭百姓,還牽連不到朕的頭上,這一點你可以放心?!?p> “奴才無能,這次丞相抓到了父親,容樂公主才可借著此事來陛下面前請旨,奴才的父親給陛下添麻煩了?!?p> “你自己都說你們父子親情淺薄,朕又有什么好怪罪的?!痹凭┠酒鹕磙恿宿硬弊?,望著陳永道:“你派人去盯著,看看清兒這兩日會不會和那位寧王見面?!?p> “是。”
……
次日午后,云清用過藥后輕車簡從去了八方館。
云清今天起得早沒留意,等到馬車走到半道上菜記起來問:“如花接到了嗎?”
“回殿下的話,昨日擎云大人派人去了如花公子的住處,到咱們出門前還沒見人回來呢?!?p> 云清點點頭,又問:“如花的房間收拾出來了嗎?”
永菱笑著頷首:“都收拾出來了,如花公子入宮之后可以暫時住在琴閣后面的小院兒里,那里少有人來往,環(huán)境清幽,適合公子讀書?!?p> “也對,等他恢復(fù)了皇子的身份,就該有他自己的住處了?!痹魄灏窗此嵬吹念~角,垂下眼瞼不再言語。
永菱和永韻對視一瞬,后者大著膽子問道:“殿下,您讓擎云大人打了如花一頓,那之前他背叛殿下的事情,就這么算了?”
“打了一頓是小懲大誡,他之前泄露傅明禮的行蹤險些釀成大禍,這一頓打算是便宜他了?!彼曇粑㈩D,嗓子莫名有些發(fā)?。骸八麖那白钕蛲鶛?quán)力財富,我很想知道,當(dāng)他拼盡全力想要得到的東西被輕而易舉地拿到時,他會是是沒反應(yīng)?!?p> “殿下,到了?!避嚪蛟谕饷嬲f道。
云清答應(yīng)一聲,永菱和永韻先行下車,然后扶著云清從馬車上下來,主仆三人抬步進(jìn)了八方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