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長大了,翅膀硬了?”電話那邊的聲音,尖酸刻薄,極盡挖苦。
南安冷笑一聲,“那是自然,長大了好不容易擺脫你的掌控,你說,我應(yīng)不應(yīng)該聽你的?”
“擺脫?你真的以為就這么簡單?”電話那邊的人譏諷道。
“呵呵~你以為我現(xiàn)在還是毫無還手之力的小孩嗎?”南安冷笑著反問,語氣里掩蓋不住的嘲諷。
“你要是覺得你有能力能擺脫我,那就試試看!不過,這個家里,還有你舍不下的吧?”那人威脅道。
南安眼中越發(fā)的深沉,嘴角緊抿,臉色冷硬,“說吧,到底有什么事?”
那人也不在意南安毫不客氣的話,得意的笑著,“看看!你不還是這樣!讓你做什么,你還不得乖乖的做什么!”
南安被對方得意的話刺得耳膜生疼,心里涌上一股不甘,“你以為你現(xiàn)在的得意是怎么來的?也不怕夜半三更,連門都不敢踏出一步!”
那人聽到這話,笑得更開心(更猖狂)了,帶著得意的一位能直直的突破手機(jī),直沖南安腦海,“老不死的快不行了,這會兒正沒命的找你呢!可希望能再見你最后一面呢!”那人“嘖嘖”了幾聲,又說:“可惜啊!沒撐到!”
“什么?”南安頓時怔在原地,紅腫的眼眶再次泛起紅暈,只聽到了他出事后,南安后面的消息就再也沒有聽下去了,腦袋嗡嗡作響,什么也思考不了。
“怎么?后悔了?”那人笑得可開心了,仿佛剛剛的話對她來說只是個玩笑,故意用來激怒南安的。
“我怎么······不······知道?”南安顫抖著聲音問。
“你當(dāng)然不會知道了!我······”那人故意頓了頓,“是故意的,讓人攔著老不死的人來找你。還以為老不死能多等幾天呢!我還沒玩夠,這老不死的就已經(jīng)撐不住先死了?!闭f完還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顯得十分的惋惜。
南安抖著唇,“你怎么······忍心!”
“呵呵~我怎么會不忍心!老不死的自從我進(jìn)了南家的門,就從來沒給我一個好臉色,還整天的刁難我,現(xiàn)在沒能力了,你說······我該怎么解決?”那人笑得春風(fēng)得意,一臉享受的聽著電話那頭南安粗重的喘息聲。
南安強(qiáng)忍著淚水,堅強(qiáng)道:“很好!我記住了!你最好別給我找到你的弱點,否則······”
“那就先在這里恭祝你······成功了!哈哈哈~~”那人笑得囂張得意,毫不遮掩。
南安抖著手掛了電話,直直的奔向一輛出租車,攔下就直接報出一個地點,路上焦躁的不斷地催師傅開的快一點,再快一點。
終于,歷盡艱難,半個小時之后,南安終于到達(dá)了目的地——津灣別院。
一下車,南安腳還沒沾地,就直接的跑進(jìn)去,門衛(wèi)看見南安跑進(jìn)來也沒有攔,估計是那人已經(jīng)通知了,但是南安此時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了,徑直的沖了進(jìn)去,跑了近五分鐘,南安喘著氣,雙手撐著膝蓋,眼中含淚的看著掛滿白色的大門,“刷的”一下,眼淚控制不住的流出。
這時,緊閉的大門被打開了,一位衣著精致,處處透露著高貴氣質(zhì)的貴婦從門里走出。
貴婦一臉享受的看著南安狼狽的樣子,笑道:“還真是乖??!一個電話,就乖乖地滾回來了!”這人嘴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話里卻沒有一絲溫度,嘲諷的恨不得立刻將南安送到永遠(yuǎn)也見不到,并且飽受折磨的地方。
南安含著淚,恨恨的看著貴婦,冷冷道:“我以為你已經(jīng)做好了覺悟了呢!”
貴婦也就是打電話給南安的那人,哈哈大笑,“你覺得你能斗得過我?老不死在的時候就弄不死我,就你?還嫩得很!”
貴婦不屑的樣子,讓南安暗暗的記在心里,即使內(nèi)心咬牙切齒,但此刻卻不是爆發(fā)的好時機(jī)。南安按耐住內(nèi)心的憤怒,努力的用平和的語氣對她說:“爺爺剛走,你身為她的兒媳,你就不怕人的外面的人對你議論紛紛?”
“呵!你覺得我在意嗎?”貴婦毫不在意的反問道。
“難道你就不怕爸爸知道了你的行為,直接將你從董事會踢出來?”南安冷聲道。
說到這個,貴婦臉猛地一僵,僵硬道:“我暫時放過你,你也別想在這個時候弄出什么幺蛾子!我想,你也不想老不死的葬禮辦的不安寧吧!”
“你放心!我可不是你,爺爺?shù)膯识Y我不會讓任何人破壞的!”南安冷冷的瞥了眼貴婦。
若是艾路在這里,或許會很驚訝南安的冰冷,平日里的溫柔不再,有的只是冷冰冰的如同面癱的表情,對人更是冷淡疏遠(yuǎn),但唯獨(dú)對貴婦針尖對麥芒,絲毫不肯退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和平’相處一段時間吧!”貴婦笑意盈盈道。
“可別!我們之間擔(dān)不起‘和平’這兩個字!”南安看都沒看貴婦一眼直接越過她走進(jìn)大門。
貴婦臉上帶著笑,眼睛里卻充滿了惡毒,“既然,你回來了,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南安踏進(jìn)靈堂,一位蒼老卻不帶一絲生氣的老人躺在床上,手無力的垂在床邊。南安一看到老人,強(qiáng)忍著的淚便控制不住的流出,南安大步的走向老人,抖著聲音,“爺爺,小安回來了!”
可惜,老人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慈祥的,帶著笑容的抱住南安,并溫柔的說:“小安,歡迎回家!”南安再也聽不到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了。
南安意識到這一點之后,心像破了個大洞一樣,冷風(fēng)不停地往里灌。南安默默地握住老人垂在床邊冰冷的手,一聲不吭,就這么直直的坐著,用自己的手想要溫暖那個日常撫摸自己頭的溫暖的大手,卻沒有一絲反應(yīng),連一點溫度都不能停留。
南安頹喪的放下爺爺冰冷的手,將手輕輕放回被子里。南安溫柔的為老人整理離去的儀表,卻在老人的枕邊發(fā)現(xiàn)了一封信和一個小小的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