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逃亡(四)
“小哥哥!”
“楊兄!”
“小楊兄弟!”
“快走!”楊瀾手撐著地艱難爬起,走進藥池,白例湖扶著他。
“白大哥,前輩,點住阿木和阿苓的睡穴,到了池底你們也一樣,假死丸就會起作用,進了暗河我們會被水流沖到外面。亂箭之下只有死,夫人才能放了我們!等下.....”
咚!白例湖瞬即點住少年的睡穴,然后左手又快速將他接住。
“小白兄弟你?”
“他若是再耗神,便命歸西矣!”白例湖看著懷中的少年,心里不知是何滋味。這個少年明明是在地牢中結(jié)識,為何要對大家舍身相救,本以為他只是一介常人,到最終卻使用了靈力來救他們。
“阿木,你先抱一下小哥哥!”
“恩!”男孩接過楊瀾,看著自家兄長把衣服撕碎,一條條綁成長繩,不解:“哥哥,你要干什么?”
“阿木別說話!快把小哥哥給我,到哥哥身后來?!蹦泻⒄兆觯桌愣紫律韺⒛泻⒑蜕倌暌磺耙缓蠼壴谏砩?,再對老婦人道:“還請前輩點一下阿木睡穴!”老婦人下手,也同手法綁住女孩,隨即他們便都消失在藥水之下,緊接陣法消散,外面的八一不可置信,那人是修行者,他們竟然都未察覺出,甚至逃過了夫人之眼,還懂得夫人的蛇蟠陣,強行啟動又做了修改,此事一定要稟報夫人,那少年定然是有備而來。
“八一,逃奴呢!”
“什么逃奴,我沒看到!我正在制尸,你們要不要一起幫忙!”八一冷聲,混亂的藥房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不過陣法還在。
“制尸?怎么啟動了陣法!”
“才剛開始!要不你們來!”
“算了,算了!你們零炎那些東西啊又不聽話了,你該好好管管!”
“看來九五對我零炎的事甚是關(guān)心嘛!你們十五炎最近挖的晶石不知道夫人滿不滿意!”
“九五走吧!別打擾八一制尸!”九三相勸,然后在九五耳邊小聲語:“剛剛殺了他一個武者,只怕會找來麻煩,還是先回去讓那些東西閉口再說!畢竟八一是夫人身邊的紅人?!?p> 九五鎖眉,再瞧一眼八一和那藥池便轉(zhuǎn)身走出了藥房。
“肯定有什么事瞞著我們,那天他跟我說的話就特奇怪!”通道上,九五嘀咕。沒有逃奴?地上的血是那具尸體的?這么大動靜還真是可疑。
在他們兩人離開后不久,藥房也沒了人影。通道的盡頭湖水中央,木梯出現(xiàn),上方有一人,帶著黑色的面具,穿著黑色的鎧甲,同那木梯瞬間消失不見。
清晨陽光,徐徐涼風(fēng),花開鳥鳴,幽峰殿里紅衣女子坐在堂上,手里仍抱著一只銀狐,這次的倒有點嬌小,一樣的乖順。下方地上跪著一個身穿黑鎧甲的面具人。
“夫人,他們出來了!”
“噢!還蠻快的嘛!”堂上女子不抬眼,只顧著挑逗懷里的銀狐,拿起桌案上的葡萄一顆顆喂著它,面具男見此,糾結(jié)了一會又道:“夫人,他們之中有一人是修行者還懂得陣法!”
“是嗎?還是你守衛(wèi)不利將他們放跑了?”女子突然冷聲狠厲,盯著下方男子。男子像是被勾了魂魄,目光呆滯。
“哼!我早知是他的小算盤,呵呵!呵呵!祁在添啊祁在添你看你的如意算盤,我又要把它打碎一地了,這次碎了的東西可就會直接成為灰燼了,小白,你說我做的好不不好?。俊迸訉χy狐笑笑,下方男子已經(jīng)回過神來,驚魂未定!夫人功法又精進了,也不知道到了幾級。
“帶上弓箭手,前往冥河!”
一聲長喝,女子已經(jīng)飛出了殿門,男子緊跟其后。城防外,離道中央,前方有一個帶著黑面具的人騎在馬背上,身后八人一前一后抬著一個紅色的嬌子,再往后便是百位士兵。街道民眾齊齊下跪。
“夫人萬安!”
“夫人萬安!”
待最后一位士兵出了城門,民眾才敢起身,街道喧囂聲再起。
“唉!夫人出城!看來又要有人死了!”
“虛!你可別亂說,小心被上面聽了去,抓去做奴人!”那人指指上頭,那上面正好有一士兵望向下頭,婦人立馬低下頭,拉住老友串進人群中。
“不說不說!”
兩人驚魂不定,拍拍胸脯,直呼:“好險!”
街道熱鬧,此刻歷城北方九十里之外,兩座大山之間有一條渾濁的大河,像是流滿了黃泥,河水洶涌,旋渦重重,從北而來遙遙往東不知是流向何處。其周圍五里之內(nèi)草木枯死,山石腐蝕,無一生物,此河便是冥河。傳聞冥河有主河和支河之分,支河在地上流淌三塊大陸之間,河水可穿山斷它河,而主河流于地下,只有醒肆上者才能看見,然見者多是難逃一死,人稱地獄之河。
說來也奇,如今這條支河左側(cè)的大山雖是一半荒蕪,但這座大山中間竟然生了一條清水河,不知它的源頭在哪,因為他的源頭已經(jīng)被大山斬斷,河水緩緩流向冥河與此匯合,而冥河竟然不能將它吞噬,分出了兩相之色。此時清水河兩岸山頭已經(jīng)沾滿了武者,手拉弓箭對準河水源頭。兩岸中間的山頭一臺紅轎子坐落,旁邊站著黑身面具男子。
“還沒動靜嗎?”
“夫人,人還未出!”
“還真是夠慢的!恩?不對!”紅衣女子擰眉,飛向空中,周身靈力大盛,怒風(fēng)號號,砂石離地,一條長鞭打向河水!
砰!
水花四濺,就算離水面三四十丈高的山頭眾人,同樣濕了一身。而下方水面冒出了幾個人頭,女子看著出現(xiàn)的人,更加瘋狂,滿目猙獰。飛回紅轎大喝:“弓箭手!放箭!”
“夫人,那楊奴!”
“放箭!”紅衣女子再一次放令,長鞭出轎簾纏住了男人的脖子,雖然那人戴著面,但能看出他的難受,恐懼,眼珠子都快要蹦出。
“你敢質(zhì)疑我!”
“不!不!屬下不敢!”
“下次記好自己的身份,楊家,陣法,梁家之物怎能讓他族覬覦!都城好久沒去,也該動動身了?!?p> 女子長鞭收回,男人大喘著氣:“多謝夫人饒命!”,再看前方,嗖!嗖!萬箭穿水,清水河道瞬間染紅,五具尸體漂浮水面。
“夫人,他們死了!”男人稟報,看著那些漂浮的尸體心有余悸,自己剛剛也是九死一生。
“死了?下去將尸體撈上來!”
“諾!”
“夫人,他們?”士兵放下尸體,這些人已經(jīng)面目全非,臉上身上已經(jīng)扎滿箭羽,成了刺猬。紅衣女子走下轎子,看著地上一具具的尸體,有大有小,有弱有殘。
“白例湖啊白例湖,沒想到你就這這般死了,若不是這斷臂,恐怕連哪個尸體是你的都分不出!哈哈哈!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fēng)前,現(xiàn)也不過是殘尸枯骨!你那般自命清高,今兒我便將你丟進冥河,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來人,將這些人都丟進冥河!”
“諾!”
“起架!歸府!”
紅轎子消失,遠遠地笑聲還在回響,也不知是遠了聽不清晰還是何緣故,竟然有點笑中哭之感。此地恢復(fù)平靜,太陽西去,黃昏來臨,下方清水河又出現(xiàn)了五個人頭,其中兩個人掙扎著拉其他三人游向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