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必早就料到了吧!”路老看向白衣男子。
“為她所建,她若生,陣方啟。”男子直明,關(guān)于靈仙臺外界以訛傳訛,多種猜測,紅塵之人訛傳的倒有幾分相像,宮廷之中了解內(nèi)幕的人也不少,幾名族老更是恨不得將靈珠據(jù)為己有,煉化己身。迫于自己強悍的威壓,而且靈仙臺的確有預知外族入侵之責,否則自己再強大也抵不住多人暗箭。
“果然!”
據(jù)路老的了解,皇族一統(tǒng)天下,靈仙臺一夜涌現(xiàn)?;首迩终检`族,圣珠遺失,能人異士多方尋找,終不知其所在,事情就不了了之。如今圣珠換名靈珠,安置于此,圣珠從何得來?靈臺何人所建?陛下從未說起,想來也是不確切。
“何人喚其所建?”路老再問。
“如你我之人!”
“倒真有趣!”路老一笑,原來如此,世間也只有他有此等本事,心間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欽佩與感激。
“她在哪兒?”男子追問。
“活著!”路老只能這般作答,他自是知道此事重要性,可要找一個死去千千萬萬個春秋的人何其艱難。她活著,又是以怎樣的姿態(tài)活著,都是未解之謎,更何況那地不知道隔了多少界域。
“活著!她真的還活著?那她在哪?她在哪?”男子強忍內(nèi)心的波瀾壯闊,眼睛一瞬明亮,十指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握緊,他真的好想她,發(fā)了這么多年,多少生命都走到了終途,卻尋不來她的蹤跡,以為一生都無疾而終,現(xiàn)在終于有了她的消息,他真的好高興,此時這般模樣的他真的一點都不像一個帝王。
“陛下!怕是難尋覓!”路老真的不忍心打擊眼前這男人,有些事能逆天,可有的逆天也不可為。
“魔星?天域?”
“難道是地王!”
“都不在!”路老搖搖頭嘆息,低聲繼續(xù)道:“在九天域外,或者更遙遠!”
“你...定是弄錯了?”
“沒錯!老身絕對沒看錯!”
“不!絕對不可能!”
他不信,他不信,怎么可能會在九天域外,域外星空在那年之后早已成了一片死寂,哪來的生命體,就算他們踏入也只會變成塵埃一粒。
“就是那里!”
“那是死地!是死地!怎會有生命?”
他大吼,平素最寡言,最默然的人接近癲狂。
“陛下,能斬殺老夫意念的力量,只存在于九天域外界面,陛下有多久沒去看九天域外了,或許那里并不全是死寂,剛剛我隱約感覺到穿過一片混沌,便是一片新世界。雖然只是一絲絲的感覺,但定然不會錯。”
“新世界?在哪個方位?”
男子又燃起了新的希望,眼睛明亮亮。
“真是是她嗎?在哪兒?在哪兒?”
“不知!”
“不知?路老你這是何意?難道你要阻止本王不成!”瞬間男子冷若冰霜,一雙桃花眼已是冰凍寒霜,再無半點暖意。
“老身不敢!還請陛下聽老夫說完,那地被一片混沌包裹,而那片混沌更是飄忽不定,但凡有一絲意念進入便被抹殺,混沌區(qū)域也不見蹤影,若不是建這靈仙臺者留有后手,以血為引,以界為陣,就憑老身這點意念只怕出域外就已經(jīng)死了!”陸老也無奈,有些事就算順天意也不可成。
“逝!”子瞻輕喚身旁之人,這消息于他們來說寧愿沒有聽到,有了希冀卻無力而為是對一個人最沉重的打擊,看白衣男子又暗沉的眼簾,子瞻再道:“知不可為而為之,我知你是因她;就如你這名也不過是因為想她,初識時你說事事輕如鴻毛,重于己命只于一人,也是她,雖是不解是何方女子能讓你違天道也要尋覓,但今時能來消息,便是喜事,總比無果的等待要好,想那‘生’字就證明了她的存在,不管是那片虛空,只要君去臣便跟隨!”
“子瞻.....我怕了!”
“真的怕了!”
“我怕再一次無能為力,子瞻你不懂,日日磨心的痛卻不能死是怎樣的煎熬!”
“路老你可能明白?”男子再看向老者,他已無法隱藏自己的內(nèi)心,時光悠悠,歲月煎熬,終于等來的消息,再失去,這不滅之軀留著又有何用。
子瞻從未見過這樣的他,人前嚴如九天寒冰,現(xiàn)在,不如用蕭條來形容。在沒有親情、友情與信賴的俗世中碾轉(zhuǎn)時光,只因一人,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讓他如此執(zhí)著。子瞻是真難解,大男人頂天立地,怎會因女人而止戈。可能終是自己沒遇到過,體會不了,開解不了。
“我懂!”
“懂你!所以選你!老身雖是在陛下登基之后才追隨,但老身知陛下當初弱如蟻螻,卻有一統(tǒng)天下之志,才有了今日天下太平大局,陛下若真想尋一人定可為,多年綢繆,就為今后種種而備,上天公允,絕望覆希望,希望險中生,堵了一條路,就自有掘路人。陛下可是退卻了?不敢真實面對那人呢?”
“路老可真懂我!我為她,只因情!你于她,執(zhí)何為?”
四目相對,星火碰撞,無聲交鋒。
“又何不是我于你!”
“為我?那更想知道為何了?細細算來你我供事已有三百萬年,三百萬年前路老是做何事我竟都未知!”
“陛下老身惶恐,早年就跟您提過了三百萬年前老身只是一介散修,在昆明山得您相救才有了今日的路老。”
“呵!我就當信了!”
“哎喲,你們兩個都別抬小心眼了,信者之間何須知根挖底,路老若真有秘密不想告知,就算使用問靈術(shù)也不能知,畢竟靈族滅,十訣失,這世間誰又能看透誰,都是信任使然罷了?!?p> “還是子瞻最了解人性!”
“哈哈!”路老大笑,一回常態(tài)。
“路老過獎了!”
“逝!你也真該多笑笑,若不然真見到那人只怕是不喜你現(xiàn)在的模樣。”子瞻搖搖折扇率先離開了此地。在他們離開不久,一個妖嬈的女人緩步來到仙臺前。
“參見王后娘娘!”
“起來吧!陛下可還在里面?”
“回娘娘,陛下與路易居士和子瞻先生剛離去?!?p> “什么事讓陛下都動身?”
“進來一賊人,如今已被路易居士擒獲?!?p> “王后娘娘,陛下吩咐沒有圣令誰都不可進入?!?p> “連我也不可以?”
“請您不要為難小的。”
“哼!我們走!”
王后知道糾纏一群下人也無用,他們只聽命于陛下,輕哼一聲,便離去!
自始至終,眾侍衛(wèi)的表現(xiàn)跟以往都沒有任何差異。一代賢后,大多數(shù)人都這么認為,至少她不會像其他王后那樣張揚跋扈,草菅人命。
原來偽裝才是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