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娘頭一扭:“沒錢!”
“你不會想讓我搜你的身吧?”文飛邪邪笑道。
趙三娘臉頓時通紅一片:“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p> “開個玩笑,那么認(rèn)真干嗎?”文飛撇撇嘴,“說吧。”
“在我……”趙三娘聲音陡然變低,“在我胸前衣襟口袋里?!?p> “說話聲音跟蚊子似的,你不是人見人怕的毒娘子么?”文飛皺眉道。
不過他手上的動作可不慢,一句話才說完,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個造型精巧的錦繡香囊。
“你……”趙三娘一怔,她剛才毫無察覺,這人的手法簡直快趕得上那些經(jīng)年小偷了!
“嗯,千里共嬋娟。你的品味不錯哦!”文飛煞有介事地聞了一口,嘖嘖贊嘆。
“毒死你!”趙三娘咬牙切齒。
“哈哈,你要是喜歡把毒藏在懷里,那也無妨??墒沁@么漂亮的香囊,你也舍得將毒藥灑在上面嗎?”
文飛在里面摸了摸,臉露訝色:“看不出來,你這么有錢!”
他手腕一翻,掌心多了數(shù)片金葉子!
趙三娘已經(jīng)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剩下的就不多拿了,省的你恨我。”文飛將香囊掛在趙三娘腰間。
趙三娘很想給這個混蛋一拳,但是她根本提不起力來。
原來中了蒙汗藥,是這種感覺。
“好了,兩位,能否配合一下?”文飛聳聳肩,看向張子宇二人,“在下是第一次做強(qiáng)盜,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還請指正?!?p> 張子宇二人已經(jīng)是呆若木雞了。
今天發(fā)生的事,委實(shí)曲折多變,峰回路轉(zhuǎn),教人難以置信。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他好像和毒娘子相互認(rèn)識?
文飛皺眉道:“怎么,兩位還得在下動手幫忙嗎?”
張子宇如夢初醒,連忙伸手入懷。
冷面道人性格高傲,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連毒娘子都栽在對方手上了,他們還未恢復(fù)功力,無謂爭執(zhí)只會惹來殺身之禍,更會連累身邊的兄弟。
“還有你們那些兄弟的?!蔽娘w笑道。
張子宇愕然:“閣下……”
“你別太過分了!”冷面道人耐性再好,此時也忍不住了。
“過分?”文飛掂了掂手中的散銀,“你們這些人,窮的要死還走在一處,也就是我好心,萬一碰到了其他強(qiáng)盜,一氣之下,你們還有命在嗎?”
這句話頓時將冷面道人的怒火全給澆熄了。
對啊,自己還沒搞清楚狀況嗎?
生死懸于他人之手,有什么資格生氣?
“里面還有個女俠,如果我動手,你們愿意嗎?”文飛道。
張子宇二人默不作聲,慢慢走到了幾位結(jié)義兄弟的身邊。
呼!
文飛神色一凝,霍然側(cè)身。
一轉(zhuǎn)頭,便看見了趙三娘那張憤怒的臉。
文飛詫異道:“你怎么這么快就恢復(fù)……哦,你那錢袋沒有毒,卻有解藥吧?”
趙三娘恨恨道:“唐門秘傳靈藥,可解百毒!怎么,你后悔剛才沒一掌殺了我嗎?”
“那倒不至于,你當(dāng)初輸給我一次,按理說,現(xiàn)在你也打不過我。”文飛道,“為什么解毒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逃走,而是還想著抓住我呢?”
“我想殺了你!”趙三娘大聲道,文飛先前探手入她懷中取走錢袋的行為,對她堪稱羞辱。
“殺我?”文飛瞪大眼睛,“我對你以德報(bào)怨多次,施恩不望報(bào),你不報(bào)答我我無話可說,但是你也不應(yīng)該這么狠心吧?”
趙三娘道:“少說廢話!剛才那一拳你雖然躲開了,卻也中了藏在本姑娘指甲間的毒藥,這毒藥不會致命,但是中毒之后卻會內(nèi)力暫失,三個時辰內(nèi)無法復(fù)原。你難道還有辦法逃離本姑娘的手掌心么?”
文飛確實(shí)中了趙三娘的毒,對方的用毒功夫也不是蓋的。
“看上去我似乎沒辦法反抗你了。”文飛點(diǎn)頭道。
趙三娘聽到這句話,心中卻沒來由地升起一股不安,她不相信文飛會這么簡單的認(rèn)輸。
絕不相信!
“你又在耍什么花樣?”趙三娘警惕道。
“還能耍什么花樣?”文飛聳聳肩,“不過我這兒已經(jīng)有了幾千兩銀子,應(yīng)該足夠請人幫忙了?!?p> “請人幫忙?”趙三娘一愣。
“沒錯啊,我既然中了你的毒,又不想成為你的階下囚,自然得另想辦法。”文飛不以為意道。
“看來我還是高看你了!”趙三娘失笑道,“好,我就給你一個機(jī)會,讓你有足夠的時間喊人幫忙。就當(dāng)是償還上次在五毒門欠你的一筆賬!”
“真是的,想要還債直接放我走不就行了?”文飛嘀咕道。
“怎么樣?你是想讓這位號稱虎鶴雙形的張大俠幫你,還是讓這位面冷心熱的冷面道長助你一臂之力?”趙三娘笑吟吟道。
文飛笑得比她更加燦爛:“都不是?!?p> “你是在消遣本姑娘不成?”趙三娘哼道,“難道你想讓他幫你?”
她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陸紀(jì)的尸體。
文飛拿起一片金葉子,淡淡道:“不知道趙姑娘可曾聽說過一句話,錢可通神!”
“誰愿幫我打敗這個女人,此處千兩白銀,我愿分他三成!”
趙三娘聽著文飛突然提高了聲音,有些詫異。
文飛一句話說完,場中卻沒有絲毫回音。
張子宇和冷面道人也停下了腳步,滿頭霧水地看著文飛表演。
“五成!”文飛又提高了價碼。
“你就是把錢全給出去,也不會有人回答的?!壁w三娘已經(jīng)徹底失望,看來這個人終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厲害,他也會因?yàn)楹ε露龀鲆恍┤侨税l(fā)笑的事情。
趙三娘一步一步走向文飛。
文飛嘆了口氣,將銀票高高舉起。
“七成!不能再多了,我也要留點(diǎn)本錢吃飯?。∪绻€是沒有人愿意出手幫我,那我只好和這個女魔頭一決生死了!”
趙三娘笑道:“你早該……”
“成交!”
趙三娘的話硬生生折斷!
她霍然轉(zhuǎn)身抬頭看向樓上,一個人笑嘻嘻地倚著欄桿而立,頭上戴著一頂破頭巾。
居然是那酒店掌柜王三兒!
“你,你不是已經(jīng)……”趙三娘清楚地記得,自己和陸紀(jì)聯(lián)手,內(nèi)外夾攻,自己正好負(fù)責(zé)解決酒店內(nèi)部隱患。
為免多生支節(jié),自己已經(jīng)將樓上的掌柜和那個大漢藥倒了,怎么……
“小妮子,你下藥的手法也太粗糙了些,玩玩還行,要是碰上了真正的人物,可就不濟(jì)事了?!蓖跞齼嚎v身躍下,笑道,“那個大漢中了你的軟筋散,估計(jì)還得睡上半天,我這做掌柜的一天到晚生意難得,能多做一份就多得一份?!?p> 這個酒店掌柜竟然隱藏如此之深!
“這就是你找的幫手么?”趙三娘回頭怒道,“你早認(rèn)識他對不對,原來你一直都在戲弄我!”
文飛似乎對于王三兒的出現(xiàn)也感到十分驚訝,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他和我大哥當(dāng)初也有些交情,不過我也不知道他是武林中人……”文飛苦笑道。
掌柜和大哥認(rèn)識,所以自己才會在這里住下,可是他根本不知道王三兒會武功。
而且看上去,王三兒的武功還不差。
但是自己戴著人皮面具,因此王三兒也不知道是自己來了。
此言一出,文飛倏然驚醒,自己為什么要對趙三娘解釋呢?
趙三娘氣呼呼的,臉上卻現(xiàn)出一種委屈的神情,雙眼更是泫然欲泣。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就變得如此脆弱,但是每一次文飛捉弄她的時候,她總會有種怪異的難受感覺。
“文二少,都來我這兒了也不打個招呼,和你哥可不太一樣啊。好了,現(xiàn)在也不是敘舊的時候。文二少,可別忘了你的酬勞?!蓖跞齼撼娘w眨了眨眼睛。